看着着实是吓着了的妩娘眼中含泪的样子,索菲亚笑着拍了一下姜奇桭说:“好了,你别闹了。吓唬一个小姑娘有意思么?”
“还小姑娘?她绝对比我大好几倍你信不信?”姜奇桭笑着对索菲亚说。
“呵呵呵……拿你没辙……”
看着姜奇桭和索菲亚谈笑,魅儿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面对的的的确确就是那位神界议长。不论是自己从魔王嘴里听到的恶魔一样勇猛的战士,还是从迪奥那里听到的不苟言笑的冷静稳重的领导,跟眼前的这个开心笑着的女人实在是大相径庭。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什么女中豪杰,也不是神界议长,而是一位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索菲亚。
“议长,我们还是去指挥部去相谈吧。”魅儿提议。
“嗯。走吧。”索菲亚看着姜奇桭说。姜奇桭也点了点头就跟着魅儿走了起来。
“我非要弄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可!”妩娘说着从怀起取出了一张画着符纹的纸条。不是别的,这正是当初魅儿曾经用过的那种用来识别身份的纸条……
“议长,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换一下布防?”对妩娘的情况毫不知情的魅儿边走边说,“我们魔法师部队的长处就在于远距离打击,近战不是我们的强项。我觉得与其和神军一起再东部布防,我们觉得在城市的南北两边会对战局更加有利。我们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更好地防御从水面上有可能袭来的敌军,而且就算东面受到了袭击,相距不远的我们也能够及时回撤到东面进行支援。”
“你觉得怎么样?”索菲亚问姜奇桭。
“挺好。毕竟从水路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魔法师们对于远距离攻击是比战士们有利得多。在皮尔图斯奥塞南北两侧安排魔军驻守也比现在被安排在克赛特斯河西岸有利于及时支援东部前线。但……”
“但?”
“恐怕就算是议员们已经答应了让你们在克赛特斯河西岸与皮尔图斯奥塞仅隔着一条桥梁的地方驻扎了下来,他们也不会同意让你们真正进驻皮尔图斯奥塞的。”姜奇桭一脸为难地说。
“这一个月里我们时常有人进出皮尔图斯奥塞可曾有过任何骚动?我们开启的榷场可曾有过混乱?我们的军中也没有一个人和神军有所摩擦?怎么到现在还不能信任我们?”魅儿问。
“不是不信任你们。”索菲亚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十分同意你的提议,也十分希望可以这样的。但毕竟神魔战斗了太久,而皮尔图斯奥塞又是神族首都……魅儿,信任都是需要时间来慢慢积累的。不管是人之间,还是政权之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抱歉,是我太着急了。”魅儿有些失落地说。
索菲亚伸手轻抚着魅儿的背说:“相信我。有一天神魔两族能够真正做到互信的。”
“是。”魅儿看着神情柔和慈祥的索菲亚笑着点了点头说,“有我们的努力,还有以后人的努力,能成的。我真的希望我的妹妹以及他们再也不会受到战争的折磨了……唉?妩娘呢?”
此刻大家才发觉到了妩娘不在魅儿的身边的情况。同时魅儿和索菲亚也看到了有一股黑色的东西正从姜奇桭的身子无声无息地露出了头。
“!!”魅儿连忙回头,看到了妩娘正在几人的身后不远处用起了身份识别魔法。着急的魅儿顾不得别的,连忙边跑边喊了起来:“妩娘!快扔掉那张纸条,快!”
妩娘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正在变幻着色彩的纸条,听到姐姐着急的叫声这才抬起了头。不过她看到了自己从没想象过的发展。魅儿正一脸焦急地向自己扑过来,而就在自己姐姐的身后一团不详的黑色火球般的东西眼看着也扑了过来。那团黑色的东西此刻眼看着就要接触到自己姐姐的后心了。
妩娘惊吓中握着纸条呆立不动。直到被魅儿扑倒,两人一起在校场的地面上滑了足有一米远,妩娘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妩娘哭泣,魅儿却没有任何余地去管她。魅儿先是一把将纸条丢到一边,再回头去看身后的状况。
此刻再是镇定的索菲亚也难以保持自己的表情。而姜奇桭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像是摁住一只野兽一样狼狈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扼住了那团只有拳头大却绝对危险至极的一团黑色火球。
“哈……哈……哈……”魅儿喘着粗气,抱住了妩娘。此刻同样后怕的魅儿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想想要是自己晚发现片刻自己的妹妹就要丧命在了那团虚无之下,而要是姜奇桭没能够及时摁住那团虚无,自己此刻也就再也不再这里了……
忽然魅儿看到了一直手探过来一把就住了自己怀中的妩娘,粗暴地就从自己的怀中将她扯了出去。
“……奇,奇桭?”已经手脚发软的魅儿抬头轻声唤了一句。
“啪!”
姜奇桭将妩娘拉起来之后就毫不留情地用自己的一巴掌将她打倒在了地上。
被打了的妩娘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呆呆地望着姜奇桭。直到魅儿爬过来再将她抱近怀中,妩娘才大声地哭了起来。
“你知道你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了么!?”姜奇桭咆哮,“你差点就死了,死的很惨!你知道么?!你还差点杀死了不顾自己扑过来救你的你姐姐!用我的能力!!……要是真的那样了,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去面对迪奥,怎么去面对我的朋友们!你那样做还不如刚才从背后一刀子杀了我算了!!”
“我……我……”妩娘呜咽着要开口解释,魅儿却一脸哀伤地捂住了妩娘的嘴。
魅儿是一路看着平凡的姜奇桭走向不平凡的几个见证人之一。虽然上天给予了姜奇桭十分强大,强大得足以让所有人畏惧的能力;但这死神一样的危险能力又多么难以驾驭,难以让姜奇桭安睡魅儿是知道的。更何况要是自己被姜奇桭的能力所伤的话,真的就如姜奇桭所说:对于他那结果还不如让他死来得舒服些。
姜奇桭自获得了这种能力以来他就一直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冲动或是自己没有控制好它而导致伤害到别人。姜奇桭曾在极度愤怒中也的确用虚无来主动消灭过别人。但那毕竟在姜奇桭认为是一个恶人,是个死不足惜的混账。可当姜奇桭亲眼见到那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自己心目中的恶人惨死的样子之后;他就未曾再次使用虚无能力来伤人。更怕自己会在无意中伤害到身边的朋友们。所以在姜奇桭的心里,他的能力就成了他最紧绷着的那根神经。时刻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崩断,可想而知那所压抑着的感情大爆发会是多么的激烈。
黑色虚无一直萦绕在姜奇桭的左手上,久久不退。姜奇桭看了看左右,对远处正用一颗硕大巨岩来进行魔力控制训练的士兵们吼道:“你们几个让开!”
士兵们不明所以,乖乖地将石头放下之后就各自后退了几步,和那块落到地上的巨岩保持起了四、五米的距离。
“看好了,这就是差点发生在你,或是你姐姐身上的事情。”姜奇桭说着将左手的虚无径直抛向了巨岩。
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火球飞去。没有人感到什么意外,除了对那异常的颜色之外。毕竟这里是魔法师部队,火球术可是中级魔法中的基本。这里没有人不会,而且绝对那火球的规模要比这个只有拳头大小的火球大很多。只不过它们没有一个能造成和这团虚无相近的效果:瞬间吞噬掉那块巨岩,一丝残留都不剩。
“……”妩娘瞪圆的双眼从巨岩处再次转向自己正面的时候,她看到了姜奇桭的离去的背影,以及他小心翼翼伸向眼角的手。
“走吧,别再闹了。”魅儿掺起,并半抱着妩娘也来到了索菲亚的身边说:“奇桭。这不是你的错。”
“……”姜奇桭扭开头并不回答。
“……不过你的控制力倒是进步了不少。”
“……当然,你以为这一个月来我是天天玩乐的,还是以为索菲亚办公室里的书都是摆设?”已经调节好了情绪的姜奇桭转过脸看了一眼魅儿说,“虽然神界的法师不多,但毕竟还是有一些。自然也就有些关于法术的书籍。我大概学了一些。这次来,除了陪索菲亚视察你们,我还要借走一些书本。”
“这个当然没话说。”魅儿一边伸手继续安慰怀中的妩娘,一边说:“虽然你可能会忘,我可不会忘记我是什么人。”
“……谢谢。谢谢你在每次经历了这些之后还愿意跟我做朋友,还愿意陪着我。”
魅儿笑着回答:“谢谢你不但救了我,还救了我这个傻妹妹一命。看来,我是就想要离开你,也因此不得不还继续在你身边为你待上一阵子了。我竟然成了和普斯芙拉差不多的处境了呢。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让自己被美女们萦绕着啊?”
“切!”姜奇桭也笑了笑说:“你是侍卫长迪奥的女人。我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你出手么?就是再借七、八十个给我,我也不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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