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陪伴你、伺候你了那么多年,甚至对你身心交付,我不能当她不存在啊!”
“你错了!”楚王郑重地真挚地喊出口。“她倾心于我多年,我无可否认;但是我们绝没有你说的那种身心交付!我和她——清白如水!”最后四个字,楚王几乎是一字一字咬出来的。
飞雪惊喜而又诧异:“这怎么可能!你们十年相伴......十年啊......特别是她为你更衣铺床、沐浴熏香的时刻,你们都没有......都没有......?”飞雪坚决不信,以致有些语无伦次。
楚王坚定地摇头。
飞雪还是将信将疑。
“怎么会......”
“是真的!”楚王再次强调。“别说你不信,说出去恐怕一个相信的也没有,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从来没有碰过她......除了毓冉和你,我朱见洵没有第三个女人......”
飞雪早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不再质疑,也不再追问,只是躺进他的怀里,享受甜蜜的拥抱。“可是,我好嫉妒她......能够和你相濡以沫,并肩走过那些失意的岁月,就算此生不能嫁你,但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能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替你端一杯清茶、递上一块手帕、帮你拧上一个纽扣、给你准备一点小点心......在我们说着话的时候,她居然能毫无征兆地听出你的脚步......”她抬起头,莫大的羡慕之情涌上心头。“她简直将你的一切都烙在了心间......”
“你要是陪我十年,你也会的......”楚王笑意四溢。
“我恐怕没有丽芸那般幸运,我孤苦无依、命薄如蝉翼,能让我遇上王爷,已是老天莫大的恩典,倘若能让我陪王爷十年,我死而无憾......
“别说不吉利的话……”楚王双目含情,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死生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古人爱情诗句里最美的句子,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目标,好不好?”
飞雪嘴角浮起一朵水莲般甜美的微笑,内心早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能抛开世俗的一切,不计虚名地爱着,也被爱着的人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那是世间再美好不过的了。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她?”飞雪双眸里盛满爱意和期盼。
“说实话,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打算立她为侧王妃,而且毓冉也已经答应了。”楚王实事求是,毫无一丝隐瞒。
“什么?”飞雪怔呆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这么说,是我的出现,阻挡了她的幸福......”
“你说的不完全对。即便我当时立了她,也还是会遇上你啊,也会有今天的局面。”
“但至少,她可以平分你的宠爱,也会有幸福的时刻,不像现在......弄得妻不是妻,妾不像妾,夹在中间,还每天都要面对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心里一定难过死了!”她不禁为丽芸叫屈。“都怨你,非让她伺候我,你这不明摆着让她伤心,让她恨我吗?”
“我当时不是这样想的!”楚王哄着她。“我在想,或许她见了我们如胶似漆的模样,会对我彻底死心,会慢慢地将我遗忘,岂不是更好?”
飞雪完全不以为然。“依我看,她非但不会将你遗忘,反而会记得更深更牢固!我看她每天翘首等待、望穿秋水的样子,根本不是打算忘掉......”
“好啦!好啦!”楚王打断她的妄加猜测。“你又不是她!快给我穿上衣服吧,水都凉了!”
飞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粗心了。“对不起啊,光在这说话了,忘了给王爷添热水了!”
飞雪从架子上取下楚王的睡袍,立即给他裹上。楚王借机咬住了她的唇,箍紧了她的腰。
“我是不是没有丽芸伺候得好?”飞雪眼波纯情,像一株羞答答的玫瑰花。
“是啊,老是那么粗心大意!”楚王言语上虽是嗔怪,但脸上却是挂着笑的。
飞雪有些沮丧。楚王当腰将她抱起,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飞雪眉眼含羞,攀着楚王的脖子不松手。
含情殿对面,是春闺幽怨的月来轩。当紫竹亲眼目睹到含情殿熄了灯盏,才死心地关上窗户。毓冉面色苍白,披头散发,一脸倦容地斜靠在躺椅上。她怀里揣着个暖炉,身上盖了个薄薄的毯子。入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毓冉受了风寒,咳疾一直没好,只能将养着,不敢出门。听着紫竹关窗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对面睡下了吗?”
紫竹轻轻地“嗯”了一声,俯身摸了摸她的手。虽是握着暖炉,手还是冰冰的。
“我再去多取几个暖炉来,那样屋里会更暖和些。”紫竹刚想走,却被毓冉叫住了。“算了,一来一回地多麻烦......再说了,你就是把屋子里塞满了暖炉,它照旧还是冷宫,因为心是凉的......不像含情殿,光听名字就暖煦煦的......月来轩?谁有那个本事把月亮焐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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