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妤问完这话,开始细心观察眼前这位公子的反应,眼前这位公子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有一处一直让木小妤甚是好奇,此人所背的长剑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正常来说,大多佩剑都有剑鞘相配,只有一些比较特别的剑,因为个别原因,才没有剑鞘。木小妤听说初溅一有把初云神剑,一直剑不离手,喜好用油布裹缠名剑,再加上他突然拿出雪溅香酒,一般人根本弄不到这等好酒,所以,木小妤怀疑眼前的公子大有可能是初溅一。
初溅一听到木小妤的问话,没有发楞,也没有叹气,更没有什么苦笑,他的反应居然是惋惜,只见初溅一道:“初溅一虽有神剑在手,却太过年轻,传言他剑法没什么特别之处,此人在北方搅得天翻地覆,树敌太多,我怕他活不过三十。”
木小妤倒是听楞了,她居然猜错了,想想也是,那个初溅一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他怎么会这么巧突然出现在这里。姐姐木小渔打算和她待时机成熟,就会解散红袖山寨,退隐江湖。她们远离江湖纷争,逍遥天下,她们准备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到这个初溅一。姐姐一直都说,只要找到初溅一,自然能有数不尽得美酒品尝,只是两人一直脱不得身,还没能金盆洗手,去北方碰碰运气,寻找初溅一。
木小妤不说话,初溅一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初溅一知道自己南下,早晚会暴露行踪,不过在这里就要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实在有点急噪。跟随天海分局车队压远行镖的同伴们,应该不会随意泄露他的身份,所以,初溅一在想,自己怎么也要彻底远离北方后,若是暴露了行踪,当初在北方还想找他麻烦的那些人,一时半会,也不好找到他。
木小妤缓过神儿来,继续和初溅一品酒,两人畅谈天下大事,一边品饮雪溅香酒,惹得恨不得上场冲上来暴揍初溅一一顿的叶雨轩,双眼冒火,嘴中念念有词,全是骂初溅一的话,此时他哪还有大镖局的镖头风范,有些疯疯癫癫,像个江湖二楞子。
初溅一只感觉背后冷气之冒,偷偷回过头瞧了一眼,只见叶雨轩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似的盯着自己,如果说一个眼神能杀死一个人的话,初溅一感觉自己被那可怕的眼神,最少得杀死千百回了。初溅一暗叫坏了,恐怕这回离开红袖山后,自己再不割爱,拿出雪溅香酒补偿他们的话,别人不敢说,叶雨轩怕是生起气来,大有可能日后剩下的路程,不再看他初溅一一眼。
不知不觉中,这酒关已经进行了一个半时辰之久,初溅一就是再能喝,也颇有些醉意,竹桶内的雪溅香酒已经被他和木小妤喝光,二人又喝了十几杯的女儿红,初溅一再也坚持不住,急忙摆手认输,这坑人的山匪搞什么闯三关,尤其是这酒关,实在坑人不浅,不管是谁,即使酒量在好,跟两个这么能喝的山匪拼酒,除非使诈,否则怎么能赢。
初溅一起身告退,表示他们离开时,会赠送红袖山寨一竹桶的雪溅香酒,初溅一返回己方阵营,向同伴们抱歉地笑了笑,随后把叶雨轩偷偷拉到一旁,也不知初溅一跟叶雨轩说了什么,原本还是火冒三丈的叶雨轩突然眉开眼笑,拍着初溅一的后背,直喊什么够兄弟,真讲究的话,与之前反差之大,让人哭笑不得。叶雨轩随后再掏出大把银票,估算了一下应该多于三千九百两,交给木小妤,随后回到己方阵营,和初溅一有说有笑。
文关和酒关都结束了,该是第三文武关了,可惜红袖山寨的山匪头头被初溅一喝倒一个,两姐妹不能一起上场,木小妤有心放他们离开,却又不敢下命令,怕姐姐醒来后知道了,再次生气,若是姐姐又不理她,和她打冷战的话,木小妤实在是怕了。所以,木小妤只好在这带人守在这里,等待姐姐醒来。手下把姐姐带回山寨,肯定会给姐姐喝下解酒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木小渔三个时辰之内怎么都该醒来。到那时,天还没有黑,双方还能在这里比试武关。
苦等最能折磨人,初溅一几人走又走不了,待在原地什么也干不了,哪怕去方便解手,对方也要安排十几个身手不弱的山匪远远地跟着,防止他们偷跑去给朝廷报信什么的,打又打不过人家,众人只能留在原地,连连叹气。
初溅一见端木妮进了马车里,久久没有出来,问了几人,大家都说不清楚端木妮怎么了,至于张小芽,更是没给初溅一好脸色看,好象初溅一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初溅一楞楞地上了马车,本想瞧瞧端木妮怎么了,谁知刚掀开车帘,一个抱枕飞了出来,准头不错,正砸在初溅一的脑袋上。抱枕乃瓷器所做,坚硬无比,这么硬的东西准确无误地砸在初溅一的脑门上,顿时把初溅一的脑门砸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本想责备初溅一几句的端木妮,见自己打伤了人,哪还记得刚才的气事,急忙寻找药布为初溅一包扎,心疼地盯着初溅一,不停地怪自己出手太恨,竟把初溅一给打坏了。初溅一见端木妮顿时气消,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懂武功之人,哪会这么容易被一个不懂武功随便丢个东西就能砸到,再说有真气护体,别说是这等硬物,就是锋利刃剑,也不能轻易在初溅一身上留下伤口。初溅一进来前,已经明白端木妮是因为什么原因,生了自己的气,这才躲到马车内不出来见自己,初溅一为了让端木妮解气,所以进入马车时,明明看到有东西飞来,却故意不躲,甚至根本没有用真气护体,这才被抱枕撞得头破血流,虽然破了相,还好让端木妮的气消了。
“还疼吗?”
端木妮给初溅一包扎好伤口,悔恨自己的冲动,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别说初溅一和自己没什么名分关系,即使有,初溅一只是和人家喝酒聊天而已,又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举动,自己怎能生这么大的气,还出手打伤了人。
“疼,可疼了!”
端木妮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慌神之下,早就忘记初溅一会武功,怎么会轻易被自己这等弱女子给打伤,她慌忙地想要下马车,向各位同伴求一些疗伤之药,初溅一拉住端木妮,没有叫她下车,如果端木妮下车向人家要疗伤药的话,若是哪个嘴快,肯定会告诉端木妮,自己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打伤,到时候露馅,端木妮还不得气上加气,一年不理自己都大有可能。
初溅一拉着端木妮,居然没有松手,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端木妮不知为什么没有胆量正视初溅一的眼睛,此时她的小脸烧得通红,坐立不安,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任由初溅一拉着自己的手,让对方占尽了便宜。
众人本是听得出神儿,虽不知马车内出了什么事,但是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两人哪是什么兄妹,众人一时糊涂,初溅一出身黄昏堡,他的兄弟姐妹都惨死在家中,至于傲洛山庄,傲洛山庄庄主,一直孤身一人,没有孩子,初溅一又何来的妹妹?特别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柳弱风几人,忽然想起初溅一曾经一直带个少女在身边,两人关系匪浅,应该是恋人,初溅一当初告诉大家,端木妮是他的妹妹,大家伙居然信了。
“小子,艳福不浅啊!”
叶雨轩羡慕地摇摇头,他这个龌龊的家伙,现在居然在想初溅一和端木妮在马车内,肯定已经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若是地方不对,恐怕要鱼水之欢,热闹一番,看看人家,在想想自己,叶雨轩至今还单着呢。他和林烽几人被送往海外训练了十几年,如今才回天海镖局工作不久,没人知道他叶雨轩,为了打响名号,叶雨轩和几位兄弟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长辈那里要来这次十分不易的远行镖任务,本想漂亮地完成任务,谁知出师不利,刚到南方,碰到这么凶悍的山匪,搞出什么闯三关来,两关下来,已经坑了他八千两银子之多,想想都叫人肉痛。
马车内一直很安静,众人还在幻想初溅一和端木妮在马车内做了什么,忽然间,破风声响起,天空中响起一位极为熟悉地质问声:“那个装犊子的小白脸,给我出来受死!”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个被初溅一喝趴下的山匪头头,已经醒了,怒气冲冲地杀了回来,她还是头次这么丢人过,再加上有种被忽悠的感觉,此时木小渔可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扒了初溅一的皮,抽了初溅一的筋,只是她赶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结束酒关,手下撤去了所有的东西。空地中央,哪有初溅一的身影?
“他人呢?”
木小渔没见到人,急忙朝天海分局的车队的马车望去,一直待在马车内的初溅一和端木妮,正听到喊声出来观望,刚要出手的木小渔看到脑门上缠了几圈药布的初溅一,顿时一楞,自己怎么还没手呢,他怎么破相了?是谁打伤了他?难道是妹妹木小妤?小妤什么时候比自己都凶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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