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啊哈哈哈，我不怎么喜欢手术刀！”他飞快的说着，就像一个跑出精神病院的疯子。

“凌叔叔好。”白术在后面打着招呼。

“恩？这个人是谁？”他指着白术。

“又不认识了？啊，那大概就像进入鼻腔的颗粒灰尘一样的吧。”

“啊，反正灰尘也无用，但是我不喜欢引起呼吸道的过敏反应，总归是要离开的。”

“是是是。”

“来来来，进来进来，玄伯。”这个人在白大褂上擦擦手做出请的姿势。这让人感觉反而手更脏了。

“玄伯？”龙冉小声念着，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反而周子宸站在门口眼神死死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穿白大褂的人，“你的瞳色。。。。。。”他似乎是试探性的说，“怎么会是泛紫色。”

刚说完这句话，突然间，一把手术用的小刀立在离周子宸喉部不到五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周子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顿时空气凝固了，汗珠慢慢的从头上掉入地中。

“哎，现在的小孩观察真仔细，好奇心太强了。”“仁老先生”微笑着扭头对周子宸说，他的手正好顶在这个人的肘部，看来刀没有进一步刮破周子宸的喉咙原因是这个少年挡了下来。

“我。。。。。。”周子宸遇到这样的情况全然不知所措，门口拿着小刀的人更是露出了嗜血的眼神。

龙冉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和她意志相违背地，她的手死死的抓在这个人的手上，身体也挡在周子宸面前。

“啊。。。。。。”龙冉下意识的放开那个人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龙冉解释道。反而周子宸更是惊讶的看着龙冉。

突然，门口的那个人收回自己的手，立刻微笑了起来，“我还以为玄伯带破伤风梭菌来了呢。”

这个人让出缝隙，龙冉他们刚进入的一刹那，消毒水夹杂着其他药水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表示似乎只有他的实验房间是敞亮的。

“啊呀呀，没有什么坐的地方，手术台倒是多，可以随便休息。”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笑着，当然，龙冉他们宁愿站着也不愿意躺在那么诡异的手术台上。

“这次带来一个病人。”“仁老先生”说着示意周子宸把他叔叔放在地上。

“恩？不轻啊，这种癌症对我来说又没有研究价值，我只杀人，不治人。”他看着地上的这个人自言自语着。

“就想让你帮忙换血。”

“啊？”

“我需要你的那个东西。”“仁老先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嗯？啊！我的置换血液凝集干扰同性合并三号？”

什么怪名字啊。龙冉想。

“就是它。”

“那可不是手术刀的代价了。”

“反正你实验的次数也不多，也没有太多素材。”

“谁说的？”那个人诡异的笑了起来，“素材往往存在于夜晚的人群中。”

“什。。。。。。”周子宸惊讶得张大嘴巴。

“那你自己去收集药材？”“仁老先生”嘴角更是露出了诡异的弧线。

“啊？啊哈哈哈哈，换就换。”刚说完，这个人就粗暴的把病人提起来。

“喂！轻点！”周子宸不满的说。

“啊？喂，我问你，疼吗？”那个人把嘴巴对着病人的耳朵大声问道，早已昏迷的他怎么可能会有回答，于是那个人继续提过去。

“玄伯，我倒想问，这有什么用？”

“有，你看后面的老头。”

那个人听完回过头，当他看到老头的瞬间，突然睁大了眼睛，但是过了一会有突然大笑出来。

“哈哈哈！又是一个。”

“他的血倒是有你研究价值。”

“真的？”顿时那个人的眼睛又一次发出了嗜血的色泽。

然而后面的老头依然微笑着。

“不，他不算。”那个人像是观察后摇摇头。

“等输血完后再说。”

“如果是真的，玄伯，你知道我是怎么保护一个实验对象的。”那个人再一次悄悄的把小刀从右手上露出来。

“随便你处置。”突然，老头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所有人回头望着他。

“我倒是还想留着你的遗体埋回日本的。”“仁老先生”再一次拿出他的烟斗摆弄了起来。

“啊，我还有多少战友死在异国他乡，我们的罪孽不会允许通往天堂。”

“那倒是。”

“一个将死的罪人能过换来新生，我真的还得谢谢你。”

“我只负责救人。”

“事实上说一千句也弥补不了你对我的怨恨。”这时，老头艰难的转过来向“仁老先生”鞠了个躬，“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了。”

“你还真的算是有点良心。”

鞠躬完后，老头转向龙冉，“小姑娘，给你的东西，麻烦你了。”

“什。。。。。。您这是要做什么？”龙冉并不了解状况，她的理解上只是一般意义的输血。

“够了，够了，再浪费我凌医生的时间我就帮你们解决了这个人！”

自始至终沉默的只有白术，他目送着和他一起照顾森林里古树的老头，和他一起采药的老头，教他野外生存知识的那个老头，以及，始终不知道名字的老头。

又是这样。白术把脸撇像一边。

“怎么，陈年往事涌入心头？”白术的师父此时站在他旁边漫不经心的说。

“是。”

“恩。”“仁老先生”叹口气于是又开始摆弄他的烟斗。

一个星期后。

周子宸的叔叔虽然还在昏迷中，但是已经是在渐渐好转，病房也由重症监护转为了普通，医生们更是缠着“仁老先生”不放，希望他能够透露治疗办法，“道安”诊所更是不时收到各医院的来信。

“这。。。。。。这些信。。。。。。”龙冉拿着这些制作精美的请帖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师父就是怕这样的事情发生。”白芷在龙冉面前摇摇头。

“不如添加到柴火里面，这样也好省了柴火。”龙冉为她机智高兴的说。

“胡闹！”突然一句低沉的声音把坐在凳子上的白芷吓得站起来，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师父。

“为人之本其一为尊重二字！”他继续摆弄自己的烟斗，“先学如何回信。”

“是，师父。”白芷嘟着嘴坐下来，反而是龙冉，她发现自己害惨了白芷。

于是她们两开始漫无边际的回信，龙冉几乎能听到白术在后院偷笑的声音，“喂！回什么啊！”她不耐烦的对着这个少年说。

“祖师有训，恕不应邀，不胜感激。”

“啊？”

“就这么写吧。”白芷敲了一下龙冉的脑袋。

龙冉抱怨着准备开始回应这堆积如山的信，突然她在这些信中发现了一个特别的，这是一封用日文写的地址名，虽然国外来信也不少，不过特别的还有别扭的中文标注，看上去是很细心的样子。

龙冉拆开信封，然而通篇确是如蝌蚪般的中文，就像出自刚学会写字的小学生之笔。

“尊敬的仁先生。”龙冉读者，“父亲的东西已经看到，十分感谢您这些年对他的照顾，我们知道他在中国生活得很好，父亲的反思和训导我们也将牢记在心，我们将会有时间看望父亲陵墓。敬上。”这时，龙冉发现信纸中还夹杂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大概有十几个人的样子，有抱在怀里的婴儿，也有看似调皮的顽童，还有早已工作的中年人，他们站在一棵樱花树下旁摆出“耶”的姿势。

站在一旁的“仁老先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这张照片。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天我就按照给我的地址寄出去了。”龙冉拍着手，“恩，他们是个大家族呢。”

而少年一言不发，慢慢走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继续拿起自己的烟斗摆弄了起来。“你怎么看？”他将头撇向窗外的那颗大树。

风夹杂着青草的芳香拂过他的面颊，似乎在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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