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校长都见不到，更不用说帮王云龙保住学籍了！
董清清哈出一口白气，脚下的积雪被她踩得嘎吱嘎吱响，她再次走向保安室，试图让他们通融通融。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董清清连忙取下双肩包，扯掉手套，冻成萝卜的手在包里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手机。
居然是王云龙的来电。
董清清皱了皱眉，接起：“有事吗？”
王云龙那边声音有些杂，但是董清清仍然听出了他一声轻叹，随后他才开口：“你……有钱吗？”
市第一人民医院。
董清清在一楼大厅找到了王云龙。
“你妈妈呢，不需要照顾她吗？”她看见他便迎上去问道。
王云龙垂着头，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看上去倒不显得那么高了。他瞧了董清清一眼，很快又垂下眼：“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董清清哦了一声，从背包里摸出刚从取款机上拿出来的钱塞到他手里：“我只有五千多，够吗？”
王云龙从里面数出两千，把剩下的三千塞回她手里：“不够，但是我会自己想办法。”
“哎，你又塞给我干嘛呀？”董清清试图把钱推回去，王云龙道：“你也不容易，跟你相比，我至少还有一套自建房。”
董清清揉了揉鼻子，王云龙说得没错，她目前这条件，想帮人都帮不了。
王云龙又说：“待会儿你帮我在医院看着，我再去亲戚家转转，看能不能借点钱。”
董清清点点头。
两个小时后，王云龙的妈妈终于从手术室回到病房，她这次是从工厂脚手架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所幸断骨没有伤到肺部，这会儿做了手术，还在沉睡中。
王妈很瘦，因为生活艰辛，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
董清清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的爸妈，一时眼眶有些发热。她揉了揉眼睛，见王妈还没有要醒的迹象，便出门往楼下超市走去。
超市人不多，所以董清清一进超市，便看到了昨晚出现在她梦里的秦子川。
秦子川显然也看见了她，他把怀里的桐桐交给一旁的吴落雁，随后大步朝她走来。
董清清此刻脑子里全是昨晚的梦境，一见他靠近，便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满脸通红。
秦子川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十分自然地摸摸她的额头：“怎么来医院了，脸这么红，发烧了？”
“没、没有……”董清清脑袋往后一仰，避开他的大手。他的手有点凉，那丝丝的凉意还残留在她额头。
两人说话间，吴落雁已经抱着桐桐过来，桐桐手里拿着两包小小酥。她的热度刚退，两眼水汪汪的，因为生病说话声音都带着小孩儿特有的娇气，对着秦子川有气无力地喊：“爸爸抱……”
董清清听见“爸爸”两个字回过神，脸色有点僵硬，努力想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却没有成功，只好勉强弯弯嘴角道：“我先进去买点东西。”
她说完，便绕开他们进了超市。
吴落雁扭头看看董清清的背影，然后再看向秦子川：“她好像在生你的气？”
秦子川把桐桐抱过来，摸摸桐桐额头：“不，她在害羞纠结。”
吴落雁：“……”
秦子川抱着桐桐往超市外面走，吴落雁又往超市里看了看，这才跟上去，来到他身边道：“我看就是生气。”
“不会，她对我有意思，不可能生气。”秦子川从桐桐手里拿走一包小小酥，对她说道，“今天只能吃一包。”
吴落雁看他挺自信，忍不住停下脚步问他：“喂，你有没有告诉她我跟你的关系，还有桐桐不是你的女儿？”
秦子川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向她，吴落雁无奈地伸出双手：“把桐桐给我吧。”
“不，我要爸爸抱。”桐桐抱着秦子川脖子撒娇。
吴落雁直接把她抱过来，说道：“是叔叔，叔叔要去找刚才的阿姨了，桐桐听话。”
桐桐嘴一扁，好像明白了什么，红着眼喊了秦子川一声“叔叔”，然后扭头抱着吴落雁的脖子，一抽一抽地掉眼泪。
吴落雁拍着她的背，叹了口气看向秦子川：“你过去吧，不用担心桐桐。”
她说完，便抱着桐桐往电梯走去。桐桐从她的肩膀后探出脑袋，看了秦子川一眼，又挂着眼泪把脸埋进她的肩膀。
秦子川愣了愣，回过神后便匆匆往回走。
董清清刚结好账，还没来得及提起购物袋，一只大手就横出来将她的购物袋拎走，顺带着，她的手腕也被抓住，随即，整个人就被拖着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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