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宁次下意识一接，并没有看，而是看着雷斌，眼神一动不动。
雷斌也看着冈村宁次。
过了很久，冈村宁次长舒一口气：“好吧。”他低下头仔细地看是这封信。当他看到最后，雷斌估计他已经瞅到那句“你看我不当场扒了他的皮往死里抽！”意料之外的是，冈村宁次笑了，笑得很开心。
不过一会儿，他就开口道：“雷斌，你想知道什么？”
雷斌说：“我有三个问题，第一个，山名信长是谁？”
冈村宁次道：“村长年轻的时候拜师学艺时曾与两个师兄结为异性兄弟，一个是大师兄天云峰，另一个便是二师兄山名信长。出道以后，天云峰不求官名，四处游历，继续增强技艺。最后自行领悟其“波动剑道”的终极奥义。开创了“天云”这一师门。后来蛇火运动他被迫隐退到赤云峰躲避战火，从此杳无音信。而山名信长出道以后在罗多索门国的白舍城开创了自己的道馆，专门传授自己平生所学的武士剑术。”
雷斌点了点头，接着问：“第二个问题，这封信下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冈村宁次往信上看了看，说：“这个图案我也不清楚，村长从来没跟我说过。”
雷斌相信冈村宁次都这个时候没有理由去骗自己，于是他淡淡的又说：“第三个问题，信上所说的责任究竟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忍者？！”他紧皱眉头，有些激动。
冈村宁次脸上依旧很平静，右手的香烟都快烧完了，他猛吸了一口，把烟踩到脚底下，猛地，他抬起手狠狠给了雷斌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清脆的回荡在大厅里。
“懦弱！”冈村宁次冲着雷斌吼着！
雷斌冷不防被这么一扇，直接倒退了几步，火辣辣的疼痛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你干什么！我怎么懦弱了！”
“如果你不懦弱，会有那么多废话？！这些问题的一切你就是要问我你为什么要当忍者？你的责任何在？！”冈村宁次眼睛血红，仿佛一头野兽：“你根本就不懂忍者！你也不懂的什么叫做责任！”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贝，外面有不少路过的领民向里张望。
冈村宁次不等雷斌开口，接着说：“忍者，你以为只是无情的杀手？只会挥刀杀人？并且生命随时有可能被死神取缔的危险？”他顿了顿，又说：“雷斌，你错了！每名忍者，不管他们是好是坏！他们都有自己的终极信仰——忍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忍道而活！他们也甘愿为他们的忍道而死！你懂么？！你懂忍者生时为了实现自己忍道的汗水吗？！你懂忍者临死前为了忍道死不瞑目吗？！雷斌！你懂吗？！”冈村宁次的声音大的好像打雷，雷斌的耳朵几乎都要震聋了。
“还有责任，责任是什么？你有过自己的责任感吗？你明白作为一名忍者所应该拥有的责任感吗？！责任究竟是什么啊？它是你的人生！没有它！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人！责任它让你去尽责啊！你知道自己应该尽什么责么？！南宫明秀尽了责！那些死去的领地士兵他们也尽了责！你尽责了么？！你懂得他们一切的尽责都是为了你吗？！”冈村宁次再次吼道！
雷斌傻在了原地，他忘记了脸上的疼痛，他想起了当时抵御马贼时，南宫明秀被箭射中的痛苦表情，他想起了那些领地士兵浴血奋斗，最终倒在血泊的样子……
“懦弱……”冈村宁次这时忽然压低了声音，只有雷斌和他才能听清：“雷斌，当我看到你和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不怕死的勇士，你不是一个胆小鬼。但是到了现在，我不得不说……我真是看错你了。”
“胆小鬼。”
三个字，仿佛字字穿心一般令雷斌低下头。
是，他怕死，每个人都怕死。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怕。
“每名忍者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忍道而死。”雷斌不是忍者，可他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可他无法言论，胆小鬼三个字已经钻到了他的心灵深处。自己是个胆小鬼么？或许自己真的很胆小，但至少是在做出抉择的时候显得胆小罢了。
责任，忍道。
两个不同的信仰。二者似乎有一股“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韵味。名字虽然不同，但它们表示的意思如出一辙。忍道是忍者去用来恪守的。责任却是人用来恪守的。而忍者也是人，人也可以是忍者。他们互补起来，或许可以弥补二者之间不同人去恪守，不同人去信仰的那道不可跨越的巨大鸿沟……
“雷斌，命不是你自己能够保管的。”冈村宁次打断了雷斌的思索：“有时候，不惜一切，豁出你的性命，守护你该守护的，总比一辈子存着最终被死神取走要好。”他不再多说什么，轻声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雷斌的肩膀，转身就要往楼上走去。
“等等！”雷斌叫住了冈村宁次。
冈村宁次回头，望着他。
雷斌嘴角一翘，笑了起来，继而说到：“我可没说我要放弃啊，打探一下情报而已。刚才扇我那两个耳光我先记着，等我从山名信长那回来还给你啊。”说着向他伸出右手勾了勾：“信还给我啊。”
冈村宁次一愣，不一会他也笑了，把信扔还给了雷斌：“好小子，我等着你回来扇我两个耳光！”
他的内心释然了，雷斌终于懂得人生最重要的一课。
活着，命，只是用来豁出去的……
或许雷斌真懂了，永远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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