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带你去石皮弄把!”
石皮弄在西塘镇下西街,是王家种福堂和尊闻堂之间一条细窄的弄堂,全长68米,由216块厚度仅三厘米的石板铺就而成。据考证,弄内石板路下是一条使全弄雨天不积水的下水道,薄如皮的石板作为下水道的表皮故称石皮弄。
石皮弄的景色不同于他处。长长的弄堂,仿佛是久久的人生,从这头到那头,遇见的和遇不见的,都将成为脑海中永恒的记忆。欣然小心的走在青石板上,手徐徐的拂过斑驳的白墙,抬眼望去,一线天的柔和,似乎是女子娇羞的眼眸,满满当当的充满着江南的味道。闾丘则把起相机疯狂的拍着,他想把这一切都收尽自己的相机中,因为几百年后,这一切都将成为遗址,没有人能真正的目睹这江南的风景,就像现在的人们看不见南京故宫一般。
“你在拍什么了?”
“我在拍风景了,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
“就只有景美吗?呵呵……”
“对……人更美,你过来一点,我给你拍一张。”
“岂止一张啊!这风景,你不给我多拍几张,我也没白来。”
一天的相处,两个人的关系走得更近了。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敢说的。不敢开的玩笑,现在也肆无忌惮了。年轻人,就是熟悉的很快。
欣然看闾丘给自己照相很是卖力,就半开玩笑的说:“兄弟!晚上姐们带你去个好地方!”然后,一阵坏笑。
闾丘暗地里发笑,因为他利用超能力,从欣然的眼睛里看出了欣然的心思。她是想带闾丘去驻唱酒吧,顺便喝酒消愁而已。但闾丘仍旧故作镇定说:“好啊!你敢去的地方,我能不敢去?”
说笑间,天渐渐黑了下来。而此刻的西塘,才真正焕发了生机。
他们简单的吃了些小吃,顺着西塘的沿河长廊,走到了一颗大香樟树下。香樟树很粗,大约5、6个人才能和抱起来,看样子足足有大几百年的历史了,也有可能上千年。而香樟树的旁边,是一棵桂花树,一看树冠就知道她也至少活了千年。让他们两个人奇怪的是,香樟树下有一个庙宇,上面扎满了红丝带,香火不断。庙宇前,一位白发皓首的老太正在焚香磕头,一副虔诚的样子。
欣然很好奇,凑上前去就问老者:“奶奶好!你拜这棵树是干什么呀?这不就是颗普通的大树吗?”
老奶奶很虔诚的握着手中的红布条,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站起身,先迈左脚、再迈右脚,亦步亦趋的走向古树。然后,高高的把手扬起,似乎想把红布条系在古树上,可是因为身高有限,总也系不上去。这时候,闾丘见状,大长腿急忙的跑上前去,想帮助老奶奶去系红布条。但没想到的是,老奶奶婉言拒绝了闾丘的好意,她笑着说:“小伙子,这个你可不能帮我,不然的话就不灵验了。你要是实在想帮我的话,就麻烦你帮我那个凳子来,扶我上去,就太谢谢你了。”
闾丘听了老奶奶的话,赶紧找来了一条板凳,慢慢的扶老人家踩了上去,只见老人家虔诚的维系上红丝带,这才作罢。
她稳了稳精神,不紧不慢的走到欣然的面前,看着她说:“小姑娘,你刚刚问的话我听见了。你们来这是干什么的?”
欣然站好了身姿,一本正经的说:“来旅游的啊!”
“那你不知道我们西塘有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我来的时候没听说过啊!”
“那是一个很悲凉的故事,你们看见,在我们镇上四处种的都是香樟树和挂花树吗?就和这个故事有关。”
“真的吗?您能告诉我吗?”欣然更加好奇。
闾丘搬过凳子,用力擦干净,扶着老人去坐。
老奶奶坐下,捋了捋额头前的银丝,说:“很久以前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了。一外乡守城将军奉命驻守西塘,其间邂逅当地一名女子,一见如故,很快便私订终身。此时外敌来犯,将军奉命出征,临别时拉住女子的手说:好男儿当先国后家,等我打胜了后,一定回来迎娶你。两人依依昔别,女子守在城门口,看着将军坐在马鞍之上,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将军此征一去便是数月,其间负伤兵败,流落于兵勇之间。死,将军从未怕过,但想着曾经的誓言,无奈之下,委身于白马寺为僧,希望有朝一日平息战火,再回到女子的身边。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他们昔别的城门下,女子经常坐在一块石板上等着心爱的人回来。每每遇到前方归来的人,女子便问有没有见过将军,但始终没有将军得胜归来的消息。女子从未放弃过,仍然日复一日地等着。终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女子已从十八少女变成了佝偻老妪,她在一天晚上仿佛看见将军骑着战马回来,将军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而自己也重新焕发了青春。当时,镇上有人看见女子和将军骑上战马,扬尘而去。可惜,第二天人们却在城门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人心向善,大伙怜悯女子的遭遇,就将她葬在了这里。但没多久,将军回来了,当他得知女子已经死去的消息后,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一头撞死在那块她天天等待他归来时坐的石板上。于是,人们将他与女子合葬在一起。第二年,一棵香樟和一棵桂花树破土而出,蓬勃生长,一直延续到今天。我们西塘人都认为树是他们的化身,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嘛!所以,很尊敬这两棵古树。”
老奶奶一看欣然,泪眼汪汪的,很是心疼。赶紧叫过来闾丘说:“小伙子,你是她男友吧!还不赶紧来劝劝,这孩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闾丘瞬间感觉到莫名的羞涩,这对于来自未来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把妹”不是强项吗?怎么能害羞。或许,是因为他的年代从来没有这样感人肺腑的爱情,更别提生死相依了。他的思绪,空灵的想到了自己的女友小曼身上,但立即又拽了回来。他知道,就算自己和她爱的像将军和女子那样,他这次穿越到现代回不去的话,小曼也不会等他的。
蹲在一旁的欣然,没去在意老奶奶的话,赶紧憋了一口气,礼貌的向老奶奶告个别,一溜烟的跑了。而老人家拽着闾丘的衣角,说:“小伙子,还不赶紧去追啊!别愣着啦!”
闾丘晃过神来,顺着欣然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追到的时候,欣然突然站下来,回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闾丘说:“你别再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闾丘欲言又止,“别……”,哪知道欣然没等他话说完就走了。
没了办法,闾丘只能悄悄的在一旁用超能力注视着欣然。
欣然心里很苦,本来这次来就是为了忘记李少卿给他带来的伤痛的,但这样凄美的故事,又再一次崩塌了她的爱情观。
酒吧!现在只有这里浓厚的酒精味道和重金属的音浪能消散她的苦痛。她转转悠悠来到了深巷里的一间酒吧,这里不大,也就能容得下20多人,但是却拥挤的很,鱼龙混杂。欣然没顾忌这么多,上了吧台就要烈酒,而且是调过的那种。
Bartenders把调过的酒放在欣然的面前,她没多想,一饮而尽。这举动引起了坐在旁边的猥琐男的注意。这男的一晚上都在寻找“猎物”,但是货色都不怎么样,而当欣然走进酒吧的那一刻,猥琐男就已经确定了目标。
他有意的向欣然身边慢慢凑去,并用眼神示意了下Bartenders,意思是让Bartenders在酒里动些手脚。因为是惯犯,两个人很是默契,一杯“迷魂酒”很快递到了欣然面前。欣然却全然不知,又是一饮而尽,但才两杯酒下肚,她就倒在了吧台上。
猥琐男淫笑的表情,在音乐声中被无限的放大,而他将欣然半背在身上,向宾馆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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