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如实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晚辈上山时不小心触动了什么禁制，进入到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地方，之后直接出现在了这里，所以并不知晓山上的情况。”
清川语气微不可察地缓和了一些，道：“你多半是误入了小镜天，幸亏没什么事，不然我可没办法像你的掌门交代了。”
有那么一瞬间，程渊脑海里一下子闪过关于小镜天的所有信息，他只当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并未多加在意。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程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清川服下两枚色泽品相皆是上等的灵药，看样子是打算调息疗伤，程渊心头的不安更甚了。照理说，作为一派掌门，门派中发生了大事，这表现得也太淡定了吧，难道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还是对正在发生的事并不在意？
“清川真人！”程渊忽然开口，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其实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清川看向他：“何事？”
“关于前任掌门的……”
话刚一开头，程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清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得人心底发毛。
“你想说什么？”
程渊吸了口气，半真半假地道：“我在小镜天遇到了一个人，他说自己是前任掌门，并将这个真言珠交给我，让我转交给您，说您看了自会明白。”
清川转而看着真言珠，半晌，方才叹气道：“唉，天意难违啊。不过……”他看了程渊一眼，“这真言珠已然被你认主，就是你的东西了，掌门师兄该另有一件东西给我才是。”
程渊心里的最后一点疑惑消失殆尽，从空间中拿出卷轴，交给清川。
清川拿到了卷轴，却并不打开，只道：“掌门师兄想要的东西是沧戎剑，可是如今剑并不在我手里。”
“什么？”程渊惊愕，“剑在哪里？”
“沧戎剑被我那不肖的徒儿给夺走了，他勾结外敌妄图登上掌门之位，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不过，或许可以追踪到沧戎剑的位置。”
说着，他单手结印，幻化出一只小兽的虚影，“这是沧戎剑剑灵的一丝气息，他可以带着你找到沧戎剑。”
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渊觉得清川更加虚弱了。
“清川真人……”
“勿再多言，”清川打断程渊的话，“照我那掌门师兄的行事作风，恐怕给你的时间不多，且速速离去，有事回来再说不迟！”
说话间，几名青山弟子赶了过来，“噗通噗通”在清川面前单膝跪下：“掌门，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天佑我青山派！”
清川厉声道：“罗云那孽畜何在？”
回话的小弟子道：“罗云的阴谋被拆穿，现正从追云崖往西边逃窜，弟子们正在奋力追捕！”
“在这里就好办了。”程渊正要离开，清川忽然叫住他，将真言珠交还于他，同时拿出一把雪亮的长剑。
“我看你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把雪锋剑就赠与你吧。”
程渊感激地看了清川一眼，接过雪锋剑耍了几下，御剑直冲云霄。
一上高空，果然见许多修士往一个方向飞去，顺着疾飞了片刻，便见前方一个黑点，再靠近，赫然是千蝶的玄云舟。
这时，识海中忽然传来紫舟的声音：“十五，快停下，不能再往前去了。”
“为什么？”程渊问。
“前方便是青云山的边界，如今小镜天开启，若是强行突破，轻则被吸入秘境，重则直接……”
后面的话程渊没听清楚，因为四周的空气忽然发生了轻微的扭曲，声音和景物变得模糊起来，沧戎剑的小幻兽陡然出现在眼前，带着雪锋剑急速向前冲去。
程渊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回过神来，便看到前方一个青山派弟子的身影。
而此时，脚下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已然不是在青云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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