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嘿嘿干笑了两声，自知此事已瞒不下去，索性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那些兽族的狗屁情史就给他自动忽略了，饶是如此，还是听的老铁匠一惊一乍的，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你说的这些……”
“句句属实！”程渊道，“其实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也很难相信，但它的确真实地发生了，和我一起的还有紫云山的紫木，他还和蛇王大战三百回合了呢。”
老铁匠捏着烟管，道：“可是紫云山的三人都已经离开了。”
程渊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沉默了一会儿，老铁匠的心思又回到了蛇王的赠礼上，道：“可否让我看看蛇王给你的是件什么东西，我看它似乎并不安分，若是魔物，你非但降不了它，还会招致杀人之祸。”
这点程渊很赞同，他探手入怀，将玉盒拿了出来，道：“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玉盒一出现，老铁匠明显的精神一振，手中烟杆“啪”地掉了，双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玉盒，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是……千年寒古玉！”老铁匠盯着玉盒眼睛都直了，“我曾在帝都见过一小块百年的寒古玉，就已经是无价之宝，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千年的，我……我……”
“铁师傅，”程渊很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他，问道：“我能问问什么是寒古玉吗？”
老铁匠狠狠瞪了程渊一眼，似乎在责备他连这个都不知道，道：“极北严寒之地生活着一种异兽，名曰玉骨兔，玉骨兔能将它休息的地方变成玉石，原本普通的玉石在吸收了玉骨兔的灵气之后便会得到升华，长此以往，寒气愈来愈重，最后连玉骨兔都忍受不了冰凉离开，而玉石则会继续吸收天地灵气……”
“据说寒古玉的阴冷之气能够阻隔任何东西的气息，修道之人最喜用它制造储物空间，这样藏匿的宝物就不会被发现，”话锋一转，“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块的寒古玉，还是千年的，可见这其中盛着的一定是绝世的宝物。”
“要打开吗？”程渊问。
“先等等。”老铁匠说着，快步走到石屋的石台上，对着几块大石依次输入灵气，大石顿时泛起各色的淡光来，与此同时，几股强大的气息瞬间流露出来，程渊心中叫好，这样各种气息混杂在一起，就很难发现其中一种了。
伸手要打开，老铁匠却又阻止了他，双目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道：“你就这么信任我，要知道在修真界，抢夺财宝什么的是常有的事，甚至于杀人，只要有实力，都不会受到任何制裁。”
程渊先是一愣，等他把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地道：“你要抢我的东西？”
老铁匠盯着他一语不发。
程渊忽然笑了，淡然道：“既然你不是要抢我的东西，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墨墨还在外面等着呢，都说小孩子的直觉最可靠，我不认为他的铁老伯是个坏人，再说是我自己跑进来的，被抢了也是我自找，你说是不是？”
老铁匠仍然瞪着他，接着仰头爆发出一阵大笑，手指一弹，程渊手中的玉盒就被打开了，霎时间，一股震慑人心的阴寒从盒中漫出，与此相依的还有一股灼热，一冷一热两个极端，相互抑制却又相辅相成，强烈的锋锐的气息仿佛化作了交缠在一起的冰龙与火龙，挣脱了玉盒的束缚，在空气中肆意翻腾着。
程渊不知道老铁匠感觉如何，总之他自己是不大好受，好像有把锤子砸在了心口上，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浑身一会儿火热难当，大汗淋漓，一会儿又冰冷彻骨，仿佛坠入了冰火两重天，生死不如。
好在这种难耐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老铁匠喷出一口血，拼力合上了玉盒的盖子，冰冷火热的气息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但周身的痛感却仍然很清晰，那种面对强大力量的无力感，让人心悸，让人后怕。
老铁匠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靠着石台才勉强稳住身形，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东西！”老铁匠激动地道，“好东西！”
“是传说中的墨晶和伴生白晶，有了这两样东西，我绝对能给你打造出一把绝世好剑！”老铁匠抑制不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这将是我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不，这将是整个天下最伟大的作品，哈哈哈哈……”
程渊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墨晶？不是蛇王的信物吗，怎么能轻易送人，还有白晶，难道蛇王要退位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铁……铁师傅，这墨晶和白晶有什么来历？”程渊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紧张地问道。
“墨晶是品阶最高等的晶石啊，”老铁匠把‘你连这都不知道’这句话咽回肚子里，他该习惯程渊的无知了，“晶石共分为七等，从低到高分别是赤、黄、绿、蓝、紫、黑、白，又因白晶是从黑晶中衍生出来的，所以也说黑白晶为一种，但事实上白晶并非晶石，而是一种材质极为特殊的物质，人都把白晶当做黑晶衍生出的废物，殊不知白晶才是最宝贵的东西，韧性硬度堪比精铁，用来锻造绝对是上上之选。”
末了又补上一句，“哦，晶石的灵气十分充沛，是修炼用的。”
程渊点点头，又问：“如果墨晶和白晶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老铁匠捋着胡子，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墨晶属寒，白晶属火，自古水火不形容，就算他们能并存一段时间，也无法长久共存下去，最终会两消弥散，也正是因为这个特质，墨白晶极其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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