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位太能耐了,不动声色地给我立威。”
乔远状似无意地开口:“可我是什么人啊,能让他给镇住么?”
许洛洛瞪他:“你让我失去了卖关子的乐趣,不想和你说话。”
乔远挫败地笑:“我错了,重来。快告诉我我可好奇了,你男朋友何方神圣啊?”
“装!”许洛洛拿起筷子想敲他头顶,却被他向后仰着躲了过去。
还是和当年一样插科打诨的互掐,竟仿佛回到了十多岁的光景。
不一会,锅底和菜都上来了。
许洛洛盯着刚放下去被沸汤淹没掉的肉片,脸色忽然难看起来,道:“你出国也不和我说一声。”
乔远往她锅里下了一块豆腐,故意使坏让汤汁溅起来,却把握着力道和角度,只让她吓了一跳。
许洛洛嗔道:“神经病啊!”
“你还好意思说。”乔远神情淡定,就像方才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夹出自己锅里的肉,沾了调料放进盘子里,抬头看她:“我连着去你家好几次,一个人都没有。邻居也不说你们去哪儿了,整个凭空消失一样。后来问了方叔才知道。你说,到底谁一声不吭跑出国啊?”
许洛洛这才想起来,似乎理亏的是自己。
她话里也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那几天我病了,刚出院我爸就要带我跟我妈去日本,说是散心,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散心的。被我爸收拾着火急火燎的就走了,没机会去找你。”
“病了?”乔远眉头拧起,“什么病啊?很严重?”
许洛洛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身体不好,昏迷了好几天,其实我觉得一定是被我爸给气的,你知道他那人有多难缠。”
乔远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眼看着她锅里的汤汁沸腾得越来越厉害,往里面加了几块肉。
“我想去北京读书,他非逼着我填凇市大学,可能他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才要带我出去玩。”许洛洛咬了口豆腐说,“不过现在又原形毕露了,还要干涉我事业和婚姻。不能让他得逞。”
乔远微笑的目光里有一丝意味不明,他淡淡说:“走自己的路便好。当年我爸还不是硬要我去部队。”
许洛洛闷声道:“我可不像你,我打不过我爸。”
乔远笑。
下午,许洛洛带着乔远逛了凇市和她的学校,晚上他送她回去。
乔远盯着陆辰昱的别墅直叹资本家奢靡无度。
许洛洛道:“你又不是政治家,你管不了他。”
乔远目光哀怨地说:“女生外向,当心胳膊肘拐成关节炎。”
许洛洛说不过他,只好上拳头。
开了门,许洛洛觉得屋里气压有些不正常。很显然,陆辰昱心情指数不高。
她心下了然,挂上外套换好鞋子,一路小跑到沙发上挨着他坐。
陆辰昱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新闻联播里那个被拷走的男犯身上,连余光都没给她一个。
许洛洛双臂挂上他脖子,问:“吃了没?”
“吃了。”语气淡淡。
许洛洛使劲想把他勾过来,谁知他就是僵着不肯动。她只好自己蹭上去亲他的脸。
然后,这人终于低下头来看她,脸色也柔和了些。
陆辰昱就着她仰望的姿势把她抱住,抵着她发顶说:“想着你和他单独出去,心里不太舒服。没事,给我抱抱。”
许洛洛的唇正好贴着他锁骨,轻轻开口:“我和他没什么的,从小都在一起,要有什么早有了。”
无意识的动作撩得陆辰昱不能自已,他低头吻下,来势汹汹,辗转的力道让她嘴唇发麻。
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可许洛洛不适的嘤咛让他停了动作,头从她胸前抬起来,深褐色的眼眸涌动着未知的情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没事,你……”
许洛洛抱着他的头,眼神中是满满的理解和鼓励,可“继续”两字被他轻叹似的话语推了回去:“明天周一,早点睡觉。”
许洛洛看着他为自己整理好衣服之后转身上楼的背影,又一次惆怅起来。
可当晚他什么也没说,在她额头例行一吻,像往常一样拥着她入睡。
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有些事情双方都不愿挑明,犹如隔着一层纱,许洛洛和陆辰昱的相处依旧是蜜里调油。
萧岚组织的庆功活动定在一个周五晚上。有陈西跃参与,陆辰昱便放心让许洛洛去了,只说晚上去接她。
后来几人去了KTV狂欢,陈西跃又买了一大箱啤酒。连许洛洛也被忽悠着喝了半瓶。
独自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她却碰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尽管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掩盖不了高挑玲珑的身段。轻薄的妆容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她的俏丽容颜。
易薇然。
尽管只在媒体上见过,许洛洛也绝不会认错这个人。
她站在洗手台前,从镜子里盯了易薇然几秒钟,忽然觉得不太礼貌,欲挪开视线,易薇然却抬起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隔着镜子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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