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儿没来得及阻止，连忙抢了回来：“我喜欢这样的！”
贝蒂忽然对谢丽儿来了兴趣：“虽然我没喝过这种，但是，你没去过酒吧吧？”
谢丽儿似乎对贝蒂没什么好感，敷衍着答道：“是。”
“我请你一杯！”贝蒂倒是很热情，也没问谢丽儿的意思就问布雷诺要了酒。
布雷诺把贝蒂要的酒放在她面前，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你别灌她。”
虽然布雷诺只是怕她把谢丽儿灌醉了，谢丽儿又要耍酒疯，但是这么一嘱咐，在别人听来就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了。
“布雷诺你还挺关心她啊？”贝蒂半个身子都趴到吧台上，挤眉弄眼地揶揄布雷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带到酒吧来就不怕我吃醋？”
“别开玩笑了，我根本不认识她。”布雷诺否认得比谢丽儿想象的还要绝情。
“你果然还是怕我吃醋嘛？”贝蒂笑得很开心。
布雷诺忙着手上的事情没有理会贝蒂。
谢丽儿喝了一小口贝蒂给她的酒，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灵巧地跳到吧台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布雷诺。
贝蒂看到从自己眼前一晃儿过的谢丽儿，手里闪过一道银光——她拿着匕首！贝蒂吓得尖叫了一声：“布雷诺，小心！”
布雷诺毫不惊慌地挡住了谢丽儿，另一只手稳住了手上的酒杯。
谢丽儿显然没料到布雷诺会那么淡定，躲开他的手又继续攻上来。
“你端着！”布雷诺把酒杯从身后递给吓傻的调酒小哥，一边应付着谢丽儿。
可是吧台后面，为了提高效率，空间是很窄的，而且堆放着很多酒和饮料，布雷诺怕打坏东西，不敢跟谢丽儿拉开距离。可是近距离，谢丽儿手上有匕首，占着很大优势。怕伤了旁边的人，布雷诺也不敢去拿剑——何况谢丽儿的身手也只比夜莺强一点儿，在布雷诺手上划一点伤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乔希听到尖叫声，连忙跑过来。一看谢丽儿咄咄逼人的架势，朝她丢了一发镖：“哈勒德，去把她拎出去！”
“好嘞！”好久没打架了，看到这种情景哈勒德都觉得有点热血沸腾了——虽然只是个女孩子。
这一镖划在了谢丽儿的手指上。谢丽儿一闪神，手上的匕首被布雷诺夺了下来。
哈勒德一步翻过卡座，跳上吧台，抓住谢丽儿的衣襟，把她从吧台后面拎了出来。
谢丽儿跌坐在地上仍然试图站起来，哈勒德一把抓住她的手扣在了她背后：“别玩了姑娘，凭你是做不到的。”
谢丽儿坐在地上，知道反抗无望，开始小声地哭。
“布雷诺你没事吧？”贝蒂心有余悸地抓住布雷诺的手——手腕上被谢丽儿划了一刀。
“没事。”布雷诺将手抽回来，对乔希晃了一下，“这算工伤吗？”
“别开玩笑了，还不是因为你身手太次，还敢惹风流债！”乔希挖苦地嘲笑布雷诺，一边走上前，把谢丽儿扶起来，“哈勒德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哈勒德连忙举起两只手证明清白：“我已经很轻了！”
乔希冲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大家回去继续玩吧！没事了！”然后拉着谢丽儿往后厅去，“布雷诺你忙吧，我带她去洗把脸。”
布雷诺看了乔希一眼，拿布擦了伤口的血就打算回去工作了。
“你先包上吧！”贝蒂掏出一条手帕，伸到布雷诺面前，“一会儿再滴进酒里。”
“谢谢。”布雷诺犹豫了一下，把胳膊递给了贝蒂，让她把手帕系了上去。
乔希拧了一把毛巾递给谢丽儿：“为什么那么恨布雷诺？”
“他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那样？”谢丽儿接过毛巾，慢悠悠地擦着脸。
乔希一边准备小纱布给谢丽尔包扎手指，一边答道：“嗯……除了夜莺，他确实没有跟哪个女孩子好好说过话。都是丢半句丢半句的。”
“夜莺是谁？”
“夜莺是他的二房东。”乔希把她的毛巾拿回来，在水里又洗了一把，然后把纱布递给她，“总之他不是个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
谢丽儿露出很疑惑的表情：“难道他是……？”
“不不不，”知道她在指什么，乔希连忙否认，“他以前是有未婚妻的，虽然后来被甩了。”
谢丽儿低下头，小声说：“其实他是很关心我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
“小姑娘，”乔希打断了她，“你不经常去酒吧夜店这种地方吧？”
“嗯？”今天好像已经是被问第三次了，谢丽儿点了点头，“我第三次来。”
“说实话，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乔希带着谢丽儿走到后厅和前厅之间的门前，掀开门帘，指着狂欢的人群，“虽然他们醉醺醺地沉浸在狂欢之中，但是，却都是清醒无比的人哪！而你才是真正迷失在这里的人。”
“你在说什么？”谢丽儿不解地抬头看乔希。
“酒吧这种地方，说到底就是来玩的。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最终目的都是‘玩’——正因为活得太清醒，才需要一个地方可以放开了醉一把。”乔希放下帘子，挑起眉毛对谢丽儿笑了笑，“说到底，你这种还没把自己的生活和感情捋清楚的小姑娘，还是还是不要来酒吧这种地方比较好。”
“这跟布雷诺有什么关系吗？”谢丽儿的声音里有点动摇。
“那家伙是个不会‘醉’的无趣的人！所以酒吧对他来说，单纯的就是工作，没有别的任何意义。”乔希转念一想，低下头意味深长地对谢丽儿笑了笑，“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的身手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你要是再练几年，欢迎你再来杀他！”
“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的他！”谢丽儿倔强地补充了一句。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乔希的笑开始变得有些轻蔑，“你都不认识他！明天我让哈勒德换上酒保的衣服，也给你调两杯杰克玫瑰；你问他什么，忙起来的时候他肯定也是爱搭不理。你觉得他跟布雷诺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一样呢？”谢丽儿有些气急败坏。
“哪里不一样？脸吗？”乔希不屑地撇了撇嘴，“在我看来，你一点也没比贝蒂喜欢布雷诺更多。”说完乔希哼了一声，去了前厅。
谢丽儿觉得不甘心，但是又无法反驳，怏怏地走到吧台前坐下。
一杯酒被放在谢丽儿眼前，谢丽儿猛一抬头，布雷诺正看着她。
“请你一杯，喝完赶紧回去吧！”下逐客令的语气都是那么不冷不热。
谢丽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以后我还能来玩吗？”
“那是你的自由。”布雷诺拿布擦了擦刚刚在混乱中被弄脏的吧台。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谢丽儿低着头，声音有些抖。
布雷诺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有。”
“你的未婚妻？”
“乔希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到底要重复几遍我不喜欢艾尔丽丝，她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布雷诺忽然变得很烦躁，“那是我家里的私事，麻烦你不要到处乱说！”他现在真想起给乔希一拳。
“我不说，你别生气！”谢丽儿连忙安抚他，说着谢丽儿低下头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那么长的句子。”
想起来夜莺也跟自己说过一样的话，布雷诺忽然有点心软了：“酒吧这种地方没什么正经人，你这种天真的姑娘会被骗的，早点回家吧。”
“我会再来看你的。”谢丽儿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
“别再惹麻烦了。”布雷诺，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谢丽儿转身出了酒吧。
“你等一下！”哈勒德追出来喊住她，“你的匕首。布雷诺让我带给你。”
谢丽儿回过头，接过匕首，对哈勒德笑了笑：“谢谢你！我总算理解了，其实布雷诺对我的冷淡，就算是最大的善良了。”
哈勒德打量着谢丽儿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姑娘，虽然我在这工作也不是很久。但是我觉得你这模样，怎么也不是需要去夜场找恋人的样子啊！别太较真了。”说完，哈勒德摇摇头往回走了。
0：00am
“布雷诺，我请你一杯。”一个卷发女孩坐到布雷诺面前，“你想喝什么？”
布雷诺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随便倒了杯威士忌放在了她面前。
“还是那么冷淡嘛！”卷发女孩挑起嘴角，妩媚地笑了笑，“这是威士忌吗？”
“是。”布雷诺收拾完面前的酒瓶和酒杯，然后端起威士忌一口喝掉了。
“布雷诺，听说你受伤了？”卷发女孩满意地敲了敲杯子，看到布雷诺手腕上露出的包扎，便问道。
“客人喝醉了。”布雷诺随便找了个理由，“蹭破一点皮。”
2：00am
客人渐渐少了，哈勒德也拿出扫把开始打扫。
剩下的几个客人都是比较安静地喝酒，再没有热闹的气氛。
布雷诺收拾掉一些倒完的空酒瓶，伸了个懒腰。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帕，把它解开看了一眼伤口——血已经把切口冻住了。于是他就把手帕解下来了，放在水槽里洗干净，然后把手帕放在吧台上——等明天贝蒂来了，她会认领回去的。
“布雷诺，”乔希拿着纱布和消毒药酒走到吧台前，“手拿来，我给你包一下。”
“已经止血了。”布雷诺抬起胳膊给他看了一眼。
“你明天干活的时候万一蹭破了，先包上吧！”乔希抓过布雷诺的手，给他包扎。
“好，谢谢。”布雷诺没再推辞。
“不过你反应还挺快的！”乔希挖苦道，“不然，谁能想到那么柔柔弱弱还思恋你的姑娘会忽然拔刀啊？”
“她没有杀我的觉悟，破绽太多。”布雷诺的语气波澜不惊。
“你还真是冷静得令人心寒啊！”乔希包完纱布，收拾了东西就回后厨帮忙打扫了。
3：00am
到下班的点了，布雷诺把酒瓶擦干净，都放回酒架，拿上剑和外套去了后厨。
番茄酱大叔把一篮刚烤出来的面包放在放食材的桌子上，给准备下班的人们填个肚子，明天早上来整理仓库、采购的工人的早餐也会从这里面拿。
布雷诺随手从刚烤出来的面包里拿了两个，一个当宵夜，一个当明天的早餐，然后回前厅跟乔希和哈勒德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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