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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布雷诺到了亚历山大房门前开始敲门：“亚历山大，亚历山大，起床了。”

里面先是传来纳特的吠叫声。不一会儿亚历山大给他开了门。

亚历山大睡眼惺忪地打量了一下穿戴整齐的布雷诺：“那么早？”

“夜莺一向是这个点起床的，你别睡懒觉了，我们先找人！”布雷诺见亚历山大这刚起床的样子，终于相信原来平时他出门的样子还真的是整理过的！

“……嗯，好吧……”亚历山大转身回去洗漱收拾了，毕竟昨天晚上就答应过人家了。

集市。

“说到底，霍布斯的集市也就两条街，我们多走几遍应该能碰上吧！”亚历山大翻开从布莱克那儿借来的地图，看了看街道和来往的洛尔人。

布雷诺似乎没在听乔希说话，盯着一个方向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你去哪？”亚历山大赶紧追了上去，在这种不熟悉的地方如果走散了，也是麻烦的。

“我看到她了！”布雷诺顾自在人群中穿梭。

“夜莺吗？”亚历山大真庆幸自己已经给纳特拴了绳子，不然它肯定会因为好奇，这里嗅嗅那里嗅嗅，自己就别想追上布雷诺这个急性子了。不过听说人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看来这种说法是真的！

布雷诺拨开人群，一把抓住前面一个小个子的手臂：“夜莺！”

夜莺一回头，被布雷诺吓了一跳：“布雷诺？！”

“布雷诺，你怎么找来了？”旁边的哈勒德看到布雷诺也很吃惊。

“还有我。”亚历山大追上来，宣布了一下存在。

“亚历山大，你怎么也……”夜莺看到亚历山大背后跟着的纳特，“狗都跟来了？！”

“这是纳特……”亚历山大话音刚落，就看到哈勒德扑向了纳特。

“纳特！”哈勒德抱着纳特像看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又挠又蹭，“你好，我叫卡尔·哈勒德，你叫我卡尔就行了！”

……纳特只会叫你“汪汪”……亚历山大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哈勒德，又看了看夜莺。

夜莺尴尬地笑了笑：“他是哈勒德，他们族的人都跟狗很亲近，你别见怪。”

“你是叫亚历山大吗？”哈勒德站起来，两眼发光地盯着亚历山大，“你是纳特的主人吗？我可以摸纳特的肚子吗？”

亚历山大把纳特的绳子放到哈勒德手上：“你请便。”本来就觉得拴着绳子，自己还要一直牵着很麻烦，既然有人愿意帮他牵，他何乐不为。

“谢谢！”哈勒德又蹲下来抱住纳特。纳特也很喜欢哈勒德的样子，不但没有吠叫，反而围着哈勒德拼命摇尾巴。

夜莺拉住布雷诺，拐进集市旁边一个僻静的小巷。看了看四周没人，夜莺开始问布雷诺：“你跟过来做什么？”

“跟你一起去。”布雷诺的语气里也没有商量的成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皇阶赛跑第九年，王心情一好就随时可能发召储令，你现在跟着我离开帝都，是王位不想要了吗？”夜莺显得很激动。

“对，不想要了。”布雷诺的语气却不像开玩笑。

夜莺愣了一下：“你别开玩笑了。别忘了，你有你自己家族的使命！我不想拖着你了，我不该扣着你的嘉章，所以我还给你了。你乖乖回帝都好吗？”

“我说了我不要当王了！”早知道夜莺会那么说，反正早就下定决心了，布雷诺语气更坚定地强调了一遍。

夜莺急得直跺脚：“为什么？有必要吗？你何必为了跟着我去找老师放弃王位？”

“因为……”布雷诺犹豫了一会儿，拳头紧握，终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夜莺：“因为我爱你，这个理由够了吗？”

夜莺怔住，低下头：“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你为什么……”

哈勒德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就接受了太多信息，吓得大气不敢出——这种时候他应该做什么表情啊？惊讶？还是祝福？或者干脆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他偷偷瞄了一眼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倒是一脸淡定地靠在墙上听他们说着。如此定力！哈勒德佩服得忍不住往亚历山大边上凑了凑。

“那你也不许去！”夜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里明显带着动摇，“还有一个皇阶身份不明，虽然他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

“咳咳，打断一下！”亚历山大忽然出声打断，“你们所谓的那个‘身份不明的皇阶’，就是我，我没死。”一边把自己的嘉章递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