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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布雷诺注意到夜莺的眼神。

“你是担心我会占你便宜吗？”夜莺指着布雷诺全身上下整齐的穿着，“为什么穿得那么整齐地睡觉？”

“如果睡到一半需要逃跑的话，衣衫不整岂不是很难看？”布雷诺理所当然地答道。

夜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可以穿这样的衣服啊！宽松简单的。”

“我没有那样的衣服。”布雷诺还是不太当回事的样子，“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在外面睡觉的时候一向穿着衣服的。”

夜莺也拿他没办法，套上了自己出门的衣服：“那我们下楼洗漱吧。”

街道上已经有很多人摆摊赶早市了——虽然天才刚亮，但是已经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小摊子铺满了道路两边，依着习惯井井有条。只是原本不太宽敞的道路，变得更狭窄了。

“洛尔人的习惯都是那么早起的吗？”布雷诺也是第一次来早市，热闹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是啊，收摊也很早，天没黑就收了。晚上会有另一批人来摆夜市——一般来说夜市上卖的就是一些正儿八经的小工艺品了；这种早市上，黑货比较多。”夜莺跟布雷诺解释道。

“所以你是赶早市的那一批？”布雷诺话里有话。

夜莺白了他一眼：“我都赶，看心情。”

看到前面有个卖牛奶小松糕的，夜莺开心地跑了上去。

夜莺跟大婶买了几个小松糕，叼了一个在嘴里，递了一个给布雷诺，心满意足地抱着一袋小松糕打算带回旅馆。刚回过头，在对面摊位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夜莺赶紧拍了拍身边的布雷诺，把那个人指给他看：“你看，五号床那个洛尔人！”

布雷诺转头看了一眼——他好像在买一个银瓶子。

夜莺拉着布雷诺躲在人群里偷偷凑到他附近。

“这个瓶子是先祖祭祀天神用的，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摊主在拼命向他推销。

那个男人就是听着，偶尔点点头，看样子是打算买下来了。

“哎！”夜莺看不下去了，重重叹了口气，把抱在手里装松糕的袋子塞给布雷诺，走上前拿过那个男人手上的瓶子，用指甲在上面用力抠了两下。

“哎，你！”摊主阻止不及，瓶子上做旧的印记被夜莺抠下来好几块，露出了崭新的银色。

夜莺把瓶子往摊主手里一塞，拿下叼在嘴里的小松糕，然后就拉着那个男人离开了那个摊位。

“那瓶子是假的？”那个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跟布雷诺一样，不说话的时候很吓人，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挺温和的。

“我都抠给你看了你还有疑问？我要是再用力一些，上面镀的银也能抠下来——我怕摊主要我赔。”夜莺把最后一口小松糕也咽了下去，“我看你好像不是很了解的样子，我跟你说，洛尔人卖的东西里面虽然并非没有那个摊主口中那个等级的货色，但是那样等级的商品只会卖给很熟的客人，而且往往在货物入手前就已经找到下家了。根本不可能摆在这种集市上卖。”

“哦，谢谢你。”他也没看起来的那么冰冷嘛！

“不客气，我叫夜莺！”夜莺向他伸出手。

“伊恩·L·道格拉斯（Ian·L·Dougs）。”他跟夜莺握了握手。

“你不是洛尔人吧？”夜莺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确实是洛尔人的衣服，“洛尔人是不会告诉最亲密的人以外的人自己的真名的。你刚刚竟然没看破那么简单的骗术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道格拉斯听了夜莺的话有些恼火，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夜莺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对方不高兴了——想想也是，他告诉自己真名，放在洛尔人的逻辑里面，也算是信任自己，不禁有些愧疚。

“他脾气有些古怪嘛，不过也不难相处的样子。”布雷诺在边上说了一句，夜莺才回过神。

“算了，”夜莺回过身，指了指旅馆的方向，“我们早饭也买好了，回去叫他们起床吧！”

“我们去买张托拜西的地图再回去吧，你对路记得又不清晰。”布雷诺提议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