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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卡特公爵很厉害吗？”哈勒德还是那副不懂的语气。

“你也在帝都住那么多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小村镇来的呢！啊……小村镇的人应该大部分也会知道洛卡特公爵。虽然我是认识了亚历山大之后才去留意的关于洛卡特的细节，但是他的大名是肯定如雷贯耳的。”夜莺叹了口气开始跟他解释，“洛卡特家世代以来都是最有影响力，能左右政治的贵族家族之一。路德维希陛下登基以后，非常器重他们家族，他们就变成最有影响力的那个了。”

“可是亚历山大那副样子……”一听说这种了不起的家族背景，再看看亚历山大平时睡不醒的样子，哈勒德都为洛卡特公爵捏把汗。

“你也那么认为说明坊间的传闻不算失真。”夜莺扶着额头摇摇头，虽然知道亚历山大其实深藏不露，但要说扛起那么大一个贵族家族的当家还真不好说……其实就算他自己不急着撇清，也没人相信他会对王位有兴趣……他大概巴不得布雷诺赶紧回去当王！越想越替罗卡特公爵感到辛酸，他怎么就不像别的贵族那样弄个私生子回来——亚历山大肯定也是那么期待的。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在为国家大事跑腿吧？”哈勒德苦笑了一下，试图为亚历山大扳回一局。

“……天晓得他妈妈是怎么以死相逼的。”夜莺翻了个白眼，一句话竟然让哈勒德无言以对……

这天卡拉忙得不见人影，早饭都是女仆送来的。夜莺想去找卡拉问问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却没找到她，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仆人。她怕越帮越乱，就回西别墅的花园里坐着晒太阳。

卡拉大概比夜莺大个四五岁，但是却懂事稳重得像大了夜莺一个辈分。一个人来来回回惯了，也从来没想过要操持些什么东西，夜莺坐在花园的白色长椅上，望着天空不知不觉发起了呆。如果交给自己的话，自己能不能处理得了呢？别说是那种贵族家庭了，恐怕这种乡绅的小家都打理不了吧？想着想着夜莺又开始叹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眼前忽然出现了布雷诺的脸。

夜莺懒洋洋地回过神，使劲伸了个懒腰：“好久没那么闲了，不知不觉发了个呆。”

布雷诺绕到夜莺旁边坐下。

“布雷诺，”夜莺低下头，看着布雷诺难得没梳起来的头发，“你当上了王以后，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布雷诺回答得倒也干脆，“做好一个王该做的事情吧？”

“你惦记了那么久的王位，你却不知道要来做什么？”夜莺这种闲云野鹤惯了的人，贵族的荣耀、权力什么的在她眼里还不如自由来得重要。

“王位，能证明我很强，能见证一个家族的荣耀，可以随心所欲得到喜欢的任何东西——我和哥哥，从小就被那么告诉，其实我没有去想过具体的东西。”

“你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是第二次听布雷诺提起他哥哥的事了。

布雷诺沉默了很久，夜莺正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问，打算岔开话题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了：“他叫赛德里克（Cedric），比我大两岁，是一个……跟我很不一样的人，我很尊敬他。他很能干，很勇敢，跟你有点像。”

好像被夸奖了，夜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跟你哥哥像……”

“有的地方像。”布雷诺转过头打量了夜莺两眼，异常认真的说。

“那你们长得像吗？”夜莺觉得被夸得都有点心虚，就岔开了话题。

“嗯，我们虽然脾性差很多，但是长得很像。”布雷诺回忆着哥哥的样子，又忍不住叹着气，“但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十多年前了，实在有些模糊了。”

怎么说来说去还是会变得很沉重呢？夜莺尴尬地咳了两声：“对了，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还会觉得疼吗？”

“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布雷诺直起腰背，试着转了转，“只要不碰水，应该就没事了。”

“你最近洗澡怎么办？”

“哈勒德帮我洗的。”布雷诺毫不介意地回答。

夜莺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口——为什么脑子里会出现很暧昧的画面？“哈勒德还真勤快……”不知道该怎么夸哈勒德的夜莺只好随便拣了个词。

“哈勒德确实是个很可靠的人，虽然年长我很多，却还是有点孩子气。不过很可靠。”布雷诺又强调了一遍他很可靠——布雷诺能这么信任他，说明哈勒德确实是个实心肠。

“他也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有族人却回不去，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夜莺回想起在左塔里刚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跟人沟通都有障碍。还不是出来以后布雷诺一直陪他东拉西扯，回答他各种问题，哈勒德才慢慢回归人类社会的？不然他真的像只野狼一样。“还好被我救出来的人是哈勒德！”

“我们去练舞吧？”夜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总觉得心里没底——万一到时候紧张了，就要出糗了。”

“你的膝盖不痛了？”布雷诺也站起来，陪着夜莺往舞厅走。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点痛，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不痛了。”夜莺伸了伸腿，抛给布雷诺一个轻快的笑容。

“那今天再坚持一天，就不会痛了。”布雷诺拍了拍夜莺的脑袋——她这个身高，刚好他一抬手就能拍到夜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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