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好像往夜莺的方向睨了一眼,夜莺吓得收住了呼吸。但是他表情毫无变化地转过头去了。
女巫还是靠在窗边,没说话。
伯爵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那是我的牛奶!夜莺在心里喊了一句——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那个味道。
“你还是不肯出去?”沉默寡言的血腥伯爵竟然先开口了,夜莺赶紧回神。
“你刚回帝都,就没有除了我以外的事情可以操心吗?”女巫的语气不像刚刚跟夜莺说话的时候那样温柔。
伯爵叹了口气:“路德维希其实没有怪你。”
“那你呢?”女巫端走了伯爵手上的牛奶。
伯爵似乎也挺中意那个牛奶的味道的,伸手想拿回来,但是半途还是收回了手:“早点出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吧。”
伯爵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
“这样的丈夫真是令人生气!”女巫无奈地调笑了一句。
伯爵转身朝门口走,边说了一句:“你似乎也不是很合格的妻子啊。”然后便离开了。
这两个人是夫妻?!
夜莺惊讶得直到女巫打开衣柜的门,都还没回过神。
“让你见笑了。”女巫对夜莺苦笑了一下。
“没事。”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只是看了一出普通的夫妻吵架冷战的剧目,而非那个传言中可怕的血腥伯爵和更可怕的嗜血女巫。
“你也知道了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女巫把另一杯还没动过的牛奶递给夜莺。
夜莺很没出息地使劲喝了两口。
“去跟派你来的人说,不要惦念我,我在这里很好。”女巫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坐到桌边。
“你认识教父吗?”夜莺放下被自己一下子喝掉了半杯的牛奶。
“教父?”女巫的表情显得有点惊讶,“他不是已经年迈去世了吗?”
夜莺想了想,洛尔人的代号时常会换,重复也很常见,尤其是“教父”这种长者经常使用的代号:“可能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乔希的爸爸叫什么名字这个夜莺怎么可能知道,夜莺想了想,她应该是不认识教父吧,毕竟被关在塔里十几年了。那为什么教父处心积虑要救她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肯离开这里?”
女巫忽然望着窗外,沉默了很久。
“因为……外面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我最想要的东西。”女巫沉默了很久,如是回道。
夜莺觉得再逼问下去有点不礼貌,想来想去犹豫了半天。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女巫见夜莺为难的样子,“只是有的事情确实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你刺杀过路德维希是真的吗?”夜莺挑了半天,有太多疑问不知道从何开口。
“是。因为他杀了我的父亲。”女巫回答得很淡定。
忽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泰伦斯急急忙忙跑过来对夜莺说:“伯爵往底层去了,那边好像有入侵者。”
夜莺猛地站起身——是乔希和哈勒德!
女巫看夜莺着急的样子:“你去吧,你肯定能救他们。”
夜莺看了看女巫,知道她不可能跟自己走了——毕竟这个“牢房”根本没锁,伯爵花了那么多年都没把她“赶出来”。于是她便扭头跑出门了,其实她也真的很担心乔希的情况。
“这边走吧,顶层有通往下面的捷径。”泰伦斯也跟在夜莺旁边给她带路。
果然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条很长的楼梯,直接通到底层——看来左塔的顶层基本是为女巫的出行起居而建的。
夜莺赶到底层的时候,正碰上伯爵抓住了乔希。
“你是谁?”伯爵拎起浑身是伤的乔希,声音里充满寒气。
乔希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意识也有点模糊了。
“等一下!”夜莺只看到乔希的样子,不顾一切就冲上去拦住了伯爵。
伯爵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夜莺。
夜莺被他盯着看,一时不知所措。大脑空白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考虑的,从口袋里掏出路德维希给她的耳环,递给伯爵,但是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举着胳膊僵在那。
那对耳环的样式很精巧,更像是女孩子的东西。路德维希身上总是带着各式各样的首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这对送给自己,也许是因为这是自己身上唯一能跟王城的人扯得上关系的一样物品。
伯爵接过耳环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把乔希丢开了:“带着你们的人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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