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爸爸,”乔希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夜莺去?”
“北派的最终目的,你别忘了。”教父抽了口烟,淡然地看了乔希一眼。
“夜莺是南派,你为什么一定要选她?”乔希的情绪有点失控,“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接近女巫那么危险的人?”
“我是为了她好——这么说你肯定不信。”教父无奈地摆了摆手,“所以我才让你亲自去保护她。”
“你要知道,如果夜莺有危险,那我一定会十倍得危险!”
教父抬眼望着乔希坚定的眼神——那双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坚定无比的光——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自己,却充满彷徨:“我怎么不会知道我的儿子?”
乔希知道再跟爸爸多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意思,便甩头上楼——看来得花很多时间去研究战术了。
次日。
“夜莺,你真的要去?”乔希面对着画满各种指示线和符号的地图,仍然想说服夜莺。
夜莺则埋头在研究乔希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去。”
布雷诺也叹了口气:“要不我也去吧?”
“不要。”这次夜莺干脆果断地拒绝了,“血腥伯爵但凡在王城,就会每个月去看一次女巫。每次去的时候就会调走顶层的看守,我们要趁这个机会进去的——你去了就只会给我找麻烦。”
布雷诺语塞——不知不觉,他都忘了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寻求在洛尔人的聚居区掩人耳目罢了,哪来那么多余的为了朋友自涉险境的义气。
“夜莺说得对,布雷诺你留在酒吧看店吧。”乔希也不再拦夜莺,这是第一次出现跟她的身世有关的线索,可能真的得拼了命帮夜莺完成心愿。
“为什么伯爵会去看女巫?而且还那么频繁?”夜莺敲着眼前的地图,忽然冒出一句疑问。
“不知道,他每次去都会调走顶层的守卫,一点情报都没有。”乔希耸了耸肩,靠回椅背上。
“那有没有更多关于女巫的情报?”夜莺抿着嘴想了一会,也不知道她是更害怕左塔森严的守卫还是传说中这位可怕的女巫,“什么不靠谱的风传都行。”
“可以确定的只有两件事,”乔希坐直身子,严肃异常地说道,“一,她是女人;二,她会咒术,会易容,还会暗杀。”
“那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是真的?”夜莺皱起眉头,不自觉加快了手上敲地图的动作。
“这是不确切情报中的一个。还有就是,她被关进去的时候大约是在沉船事件前后,具体时间也没有确切情报,所以也有说法是认为她跟沉船事件有关。”
“沉船事件?”布雷诺出声打断。
“嗯,”夜莺接话,“在我出生那年,路德维希登基第三年,他遭到洛尔人的刺杀,下令驱逐所有洛尔人出帝都。”
“那年我四岁,我妈妈在沉船事件中,死在伯爵剑下了。”乔希的语气很平淡,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爸爸怎么劝她都拒绝离开自己的家园。还有很多洛尔人,觉得王没有任何凭据就认为洛尔人刺杀他,因此拒绝离开,于是都被伯爵带人肃清了。”
“那时候老师和教父都在劝大家尽早撤离帝都,所以伤亡才得以缩小。”夜莺的语气也比较平静——她毕竟没经历到,沉船事件也没影响过她现在的生活。
“那你们现在呆在帝都没关系?”布雷诺不安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没关系了。”夜莺轻松地笑了笑,“王并没有下令戒严,而且帝都许多生意都离不开洛尔人来回跑动,渐渐地帝都洛尔人就多起来了。”
“好了,言归正传。”乔希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面前的地图。
“你说,女巫会不会就是刺杀路德维希的那个人?不是说她会暗杀嘛?”夜莺又冒出一句。
乔希有点无奈于夜莺总是不专心于战术:“有这种说法,但是如果女巫真的去刺杀王,伯爵为什么不杀了她,只是把她囚禁起来,还时不时去看她?”
“对呀,”夜莺仍然在脑子里琢磨女巫的事,也许她仍然害怕这个神秘的女巫胜过守卫,“如果王真的死在她手上,按继承法,伯爵就要陪葬了。对这种人伯爵不是最不需要留情吗?”
“这种事你留着去问女巫本人吧!我们先研究怎么见到她。”乔希终于不耐烦地催促夜莺专心研究战术。
“哦哦,好吧!”夜莺连忙坐直身子,专心看地图。
女巫之日。
“我的一些人在几天前已经混进左塔去当差了,”乔希一边说一边帮夜莺在深夜色外面再穿上守卫的制服,“他们只能帮我们拖住守卫,你见了守卫还是要小心的。”
“伯爵什么时候过来?”夜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在我们之后,你先躲在顶楼,等伯爵走了,你再救出女巫。不过我们的地图的情报只到五层就没有了,再上去我们随机应变。”乔希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反正越上去,房间会越少。只是你要谨记,一定要远离那些罪犯,别跟他们说话!”
“你都说多少遍了,反正你在我边上啊!”夜莺无所谓地撇撇嘴。
“要是不成功,你千万别勉强,我会帮你说服爸爸的。”乔希摸了摸夜莺的后脑勺,轻轻叹了口气。
“这我知道。”夜莺把乔希的手拿下来,对他安抚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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