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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戒指的事情,布雷诺又回酒吧开始工作,而夜莺因为拿到了太多报酬,还打算休假一段时间。

布雷诺一边擦着架子上的酒杯,一边跟乔希闲聊,话题也不外乎一些客人的趣事或者酒水的价格——不得不承认,洛尔人之间比贵族更重情谊,这种温情也让布雷诺偶尔会忘了自己是个背负家族复兴、一心奔着王位的贵族末裔。

乔希似乎没由来的一直很信任布雷诺,却从来不会多过问布雷诺的身世——这也让布雷诺多少对这种社交感到安心。

“给我一杯酒。”一个客人压着黑斗篷低着头,直径走到柜台边坐下。

“你要什么酒?”布雷诺愣了一下,连忙招呼。

乔希见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也就进里屋准备食物去了。

来者还是垂着头,靠在桌子上,用无力的声音回道:“随便你。”

布雷诺心里奇怪,一边小心地观察这个客人,一边给他倒酒。

当布雷诺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总算从斗篷底下抬起头来接酒杯,这时候布雷诺惊得递杯子的手僵在了半空,没敢伸上前。

对方奇怪布雷诺怎么不把杯子递上来,一抬头:“弗雷德里克·布雷诺?!”

布雷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打算去够藏在柜台下面的佩剑——温博特·萨瑟顿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他不是一向跟心狠手辣的艾尔丽斯在一起的吗?

感觉到布雷诺的敌意,温博特连忙摘下斗篷安抚道:“你别激动,我不会伤你的!”

布雷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佩剑已经握在手里了。

迫于无奈,温博特拿出嘉章,背面朝上放在柜台上:“你看看吧。”

布雷诺仔细看了看嘉章上的名字——维克多·萨瑟顿。

温博特苦笑:“我不是皇阶,真的。”

布雷诺把佩剑放回柜台下面:“那你怎么……”

“我是为了保护我弟弟,才伪装成皇阶,为了掩护他。”温博特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艾尔丽斯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一直在瞒着她,才得以留在她身边。”

布雷诺终于仔细看了温博特的样子——憔悴落魄,充满疲惫。

“布雷诺,你也是皇阶。你是为了什么才这样豁出命去战斗的?”温博特的眼神空洞而飘忽——他这幅样子在艾尔丽斯面前应该装得很辛苦吧?他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手上的嘉章。

九年多不见,记忆中温博特比自己大两岁,个子比自己高,皮肤白皙,目光里总是带着笑意,说话温文尔雅,脾气也内敛而敦厚——现在却是因为风餐露宿而变得粗糙的皮肤,以及从里到外透着疲惫的眼神。

布雷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垂着眼睑盯着自己刚擦完的酒杯。

沉默着思考了一会之后,布雷诺不冷不热地回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的家族在我出生前就开始衰落了。”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温博特一仰脖子,猛地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十多天前我的弟弟,维克多,为了结束这些,去找伯爵挑战,死在伯爵剑下了……我不能再失去艾尔丽斯!”温博特说着,身体有些发抖。

“你怎么确定,对艾尔丽斯来说,你比皇位要重要?”布雷诺不想掺和进他的事,还是不冷不热地说。

“我比艾尔丽斯更知道什么对她来说是重要的!”温博特的语气跟表情里没有一丝犹豫,充满笃定地说,“因为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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