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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后天早上来找你。”洛卡特站起身，转身下楼。

楼下布雷诺已经回来了，脱了外套，正在卸佩剑。

虽然贵族跟皇阶赛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布雷诺还是本能地想躲着点，于是赶紧转过身。

夜莺似乎也看出来布雷诺的意思：“洛……洛卡特少爷，我送你出去吧！这里的小巷晚上容易迷路！”一边说着一边把洛卡特往楼下拽。

出了门，洛卡特忽然打破沉默：“其实我对皇阶没兴趣的啦。不过你收留这么一个皇阶在家里，不怕血腥伯爵找你麻烦？”

“你在说什么？那是我哥哥！”夜莺仍然试图打马虎眼。

“算了吧！”洛卡特把双手枕在脑后，斜眼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夜莺，“他的佩剑上有布雷诺家族的纹徽——别跟我说那是伪货。他握剑的样子和站姿，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可不会傻到相信爱用小咒术骗骗人的洛尔人里会有那样的人。”

虽然自己对咒术一窍不通，但是听这家伙这么说洛尔人，夜莺还是有点不爽：“洛尔人的咒术是很博大精深的好吗喂！”

“确实，”洛卡特毫不犹豫地那么肯定下来反而让夜莺更加窝火，“从路德维希陛下的力量来看，确实让很多人都对咒术改观了。”

“王是咒术师？！”夜莺惊讶地停下脚步。

洛卡特回头看了夜莺一眼，自顾自往前走：“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因为陛下几乎不怎么动手啊。”

“那你怎么知道？”夜莺小步跑跟上洛卡特。

“陛下从来没有练过剑，而且他的体格作为剑士也不合格啊。但是当初伯爵那样强的怪物都轻易输给了他，他们的关系那么恶劣，这么多年伯爵却从来没伤过路德维希陛下，只能说明，那个传说是真的。”

“你是说，关于洛尔人的咒术的传说？”夜莺很认真地盯着洛卡特，“说，洛尔人流传的咒术如果能被收集起来加以钻研，并由天赋和精神力都超人的人艰苦修炼，其实是一件战无不胜的可怕武器。”

“嗯，我想那个修炼过程中稍微不小心就会死在自己手上的传言也是真的。”洛卡特说得很轻描淡写，句尾还接了一个大哈欠。

夜莺低着头开始沉思。

洛卡特瞥了他一眼，挖苦道：“你还是别妄想了，精神力这种东西得在孩童时期就开始发掘吧？你的天赋在偷窃和逃跑上。”

“我才没有在想那个好吗！”夜莺气急败坏地反驳，“我是在想，洛尔人的传言里其实有过这么一个人，大概就在三十多年前，那时的洛尔长老，好像就是这么个咒术痴。不过后来好像被谋杀了，他生前收集和钻研咒术的笔记也被偷走了，也再没有消息了。”

“陛下不是洛尔人，那么他会如此精通洛尔人的咒术，很可能跟这个丢失的笔记有关哦！不过那个时候陛下应该还不满十岁啊，他杀得死一个咒术高手吗？”洛卡特作恍然大悟状，但马上又摇了摇头。

“所以中间应该还是有第三人的？”夜莺试探性地问。

“可是……”洛卡特认真地看着夜莺，“……这关我们什么事。”

夜莺一时无语——确实如此……

“我走出太远了，”夜莺其实也有点开始犯困了，就指了指前面的一条路说，“这边直走就是大路了。我先回了。”

“你一个人走夜路还是小心点吧……”洛卡特看了夜莺的围巾一眼，然后转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大路的方向走。

洛卡特回到家，纳特已经蹲在家门口等着了。

洛卡特蹲下身，摸了摸纳特的脑袋。纳特把叼在嘴里的手帕放到洛卡特手上。

手帕上画着一个十字架的纹徽——洛卡特公爵的世仇兼政敌——主教汉斯（H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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