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怜姑娘的名字到是很有蕴意。”
“呵呵,花名而已,本来的名字,早已经不记得了。”甜美的声音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妹妹的名字虽怪,到是很不错的名字呢。既来之,则安之,看来妹妹是淡漠之人啊。”
我的心里一阵凄凉。这是我前世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却是对我现在生活最贴切的描绘。
“伶怜姑娘这话到真是贴切。我现在到真是来则安之了。不过姑娘又怎知我一定比你小呢?”
“唉,”伶怜叹了一口气,“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这醉芳楼,我的年龄可能是最大的。”
“听伶怜姑娘的声音,到像是十六七岁呢。”二十五岁?真是不像呢。
“妹妹可真会说。岁月不饶人,再好的声音又有什么用,还是挡不去容颜的老去。”甜美的声音有些黯然。
“既然岁月不饶人,我们何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做一些快乐的事,等我们老去的时候,就不会因为默默无闻而悔恨了。”保尔的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至理。
“妹妹果然与众不同,难怪会住进后院。这种想法,我却是从来不敢想的。或者我真该为自己活一活了。”
“这后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这后院了,惜君姑娘这样说,如今这位伶怜姑娘也如是说,这后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呢?
“我只知道,能住进后院的人,都是特别的人。而且据传,能住进后院的姑娘,会成为公子的妻子。”
“咳……咳咳……”这是怎么个情况?
“妹妹没事吧?”
“没……没事,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哦,我和裴舒原没什么的,而且,我可不想成为采花贼的妻子。”
“采花贼?可不能这么说公子的。虽然公子时常和我们调笑,却从来不会碰我们,而且,对我们都很好的。”
难道她不知道裴舒原做过的事吗?这样看来,她的身份到是不如惜君。
“伶怜姑娘,你是何时来到醉芳楼的?”
“妹妹看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醉芳楼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问过去。楼里的姑娘们都不会去问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不问呢?”
“唉,来到青楼里的姑娘,都会有一段不愿被人提及的过去。所以,大家就很默契的谁也不去问了。”甜美的声音里有些黯淡。
“是我冒昧了。对不起。”我歉然的说。
“没关系,不知者不怪。”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我忙换了个话题。“刚刚姑娘有说过‘年节’,不知这‘年节’又是什么?”
“呵呵,这年节就是我们醉芳楼春节。每到腊月,醉芳楼都会歇业,一直到正月十五出年。在这段时间里,姑娘们会准备新一年的节目,并在年节这一天表演。今天是腊月初一,醉芳楼开始停业,姑娘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节目了。”
“哦?不知姑娘弹的什么曲子?”
“历年的曲子都是我自创的,今年的还没写好呢。”
“自创?姑娘真厉害。我还以为姑娘会弹一些前人的名曲,像《广陵散》、《高山流水》之类的呢。”
“妹妹真是厉害,居然会知道《广陵散》和《高山流水》。只是这些传说中的曲子,只在宫庭里流传,而且是宫庭乐师也是代代独传,所以这些曲子是不会在民间出现的,像我们这种地方更是没有了。我们这里弹的曲子,不过是一些荆州的民间小调。”
原来是这样,只有宫庭里的东西,才有更多的机会流传到最后。而这些民间的曲子,可能早就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了。
“姑娘可以帮我谱些曲子吗?”我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我将前世的一些曲子在这个时代演奏,会有什么效果。
“当然可以,不过只有请妹妹来前院了,因为后院是不允许我们过去的。”
“但是,昨天有一位叫惜君的姑娘来找过我哦。”
“惜君?”伶怜的声音停了一下,“惜君是楼里的头牌,不过她和其他人的关系不太融洽,和红娘子的关系更不好,两个人经常吵架,但是偏偏她是头牌,红娘子动她不得。惜君也经常不听红娘子的话,所以她会去后院,并不奇怪。”
红娘子动她不得,更是证明了惜君的不寻常。
听我又是不说话,伶怜叹了口气。“唉,妹妹也不要多想,惜君的个性虽然嚣张,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也只是太要强了而已。不要想她了。对了,年节很热闹的,不光是我,楼里的姑娘们都会表演,妹妹来不妨年节时来看看我们的节目。”
“嗯,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不过别洗太长的时间,容易晕倒的。如果妹妹想来谱曲,就知会我一声。”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开关门声,伶怜离开了澡堂。
偌大的澡堂里,又剩下了我一个人。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没见到这位声音很甜美的伶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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