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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仙殇(1 / 2)

下了山头,杨晓风把纸揣在怀里低头走路,柳残月依然握着他的手与他并肩同行。

“晓风,你别信那老头的胡话,我看他就是个大骗子。说什么岳阳楼有九层,层层都有禁制。凡人只能入第一层,筑基修士只能入第二层,结丹修士也只入得了三、四层,元婴修士才能进五、六层,而七八层却要羽凡期修为,最后第九层居然要化仙期大修士才能进去。还有那什么滕王阁就更夸张了,最低也要元婴修士才能进去。你说这不是骗人嘛!九州才有几个化仙大修士呀?谁不忙着飞升,去那什么楼什么阁的干什么?还说什么九州之大无奇不有,人们所知不过其十之一二,就好像他很懂似的,故作高深,不就是个结丹修士呗!只会倚老卖老欺负我们这些小辈。还自称大师,我看一点也不像。晓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杨晓风抬头看了柳残月一眼,道:“也许吧!不过我听父亲说过九州真的很大,元婴期修士一直不停的飞个三年才能从西海飞到东海。”

“哦?!那还真是很大啊!”柳残月吃惊道。

又走了一程,杨晓风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天空道:“月儿你看这天依然是那么蓝,云依然是那么白。所以放手吧!我没事的。”

柳残月听得一呆,下意识的松开紧握的手,当她反应过来再去拉时,却只抓住一缕清风。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未说出口。

她就这么看着杨晓风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无力地放下伸出去的手。

抬头看着天边越来越红的残阳,柳残月没有再跟上去,因为她忽然发现今天的残阳不同往日,它绚丽,有一种哀伤的美。

风字楼二层,杨晓风关上窗,默默地蹲在昏暗的角落里。

虽然他紧闭着眼死咬住牙,但眼泪还是不停地溢出,流下。“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他颤抖地念道。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趴在膝盖上哭泣起来。

大师的话伤到了他,将他那小小心扉上的疤痕给用力撕下,让他不可遏制的回味那疤痕的痛.....

那是两年前,杨晓风十二岁生日那天。

杨晓风的父亲问他“风儿,你已十二岁,可曾想过以后你要怎样的生活?”

杨晓风正高兴地和柳残月说着什么,一听此言立马站起答道:“父亲,孩儿想过。”

“哦?说来听听。”杨啸天好奇道,在座众人也都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杨晓风。

只见杨晓风昂首踱步道:“孩儿想要的生活便是——一蓑烟雨,半壶老酒,樵山渔水,浪迹天涯。”这几句话说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潇洒,无形之中透出一股书生意气,众人都不由为之侧目。

杨啸天听了更是大笑道:“风儿倒是好想法啊!就是为父也想同你这般浪迹天涯,独醉江湖。只是...”似想到了什么杨啸天笑容一僵,长叹一声,收了笑容。

杨晓风见状问道:“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孩儿说错了什么?”

杨啸天听了一招手示意杨晓风走过去,杨晓风走近后,杨啸天轻轻搂住杨晓风,抚摸着他的头道:“傻孩子,你并没有说错什么。每个人都该走自己的路,每个人都应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可你知道么?要想浪迹天涯得有多困难!”

杨晓风抬头看着父亲道:“孩儿,不怕困难。”

杨啸天听了笑了笑又摇摇头说:“你可知若要浪迹天涯就要修道。”

“这是为何?父亲。”杨晓风不解道。

杨啸天抬头看着窗外道:“因为这天涯太大,这浪迹太艰险!普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完成。”

杨晓风点点头,忽又仰头问道:“父亲,您为何不让孩儿修道?”

杨啸天望向窗外的目光一怔,显出惶恐又严肃的表情,缓缓开口道:“修道一途没有回头路,修道者朝生夕死。为父不愿见你走上这条不归路,你明白么?晓风。”

杨晓风看着父亲那忽然紧绷的脸,虽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放不下......

深夜,杨家风字楼内有三个人影在烛光中晃动,却是杨晓风、柳残月和杨暮云三人。

只见这三人围着一圆桌坐着,柳残月两手屈放桌上托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杨暮云也正打着哈欠,而杨晓风却将头深深地埋在怀里。

“晓风,这么晚了你把我和暮云大哥叫来干什么呀?”柳残月问道。

杨晓风缓缓将头抬起道:“你们知道什么是仙么?”

杨暮云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但他还是答道:“父亲曾说,人只要修道当修为到了化仙期挺过仙劫就可羽化飞升,去到那仙界,便成了仙。”

“唉呀!晓风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仙不仙的,我还想睡觉呢!”柳残月嘟囔道。

杨晓风眼里忽然有了光彩“我要修道,我要成仙。”他说道,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

“真的么?晓风你是说真的么?”柳残月吃惊道,两只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

“为什么?父亲说过不许我们修道的。”杨暮云盯着杨晓风似要把他看透。

杨晓风并不说话,眼睛却是越发的明亮。

柳残月忽的来了精神,笑道:“暮云大哥别这么凶嘛!其实修道也挺好玩的,你看那些修道之人一个个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多潇洒,多厉害。还有那些女修士一个个都跟那仙女似的,可漂亮了。咦!不如我们一起修道吧!”

杨暮云眉头拧成一个结,严肃道:“月儿,修道可不是游戏,不是觉着好玩就修了玩玩,玩厌了就丢在一边。我们还是听父亲的......”

“不嘛!暮云大哥,暮云哥哥,月儿求你了,你就和我们一起修道嘛!我们一起去求干爹,干爹一定会同意的。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修道。”柳残月忽然打断杨暮云,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杨暮云看着二人,眉头更紧了,忽的他一松眉头叹息道:“好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求父亲,现在都先回去睡觉吧!”

“好!”杨晓风二人同声应道。

第二天中午,在杨家天字阁内,杨啸天坐于上座,一脸疑惑的看着站在堂前的杨暮云三人。

“云儿,你们找为父所为何事呀?”杨啸天问道。

听得此语,杨暮云三人面面相觑,终于杨暮云深吸一口气上前躬身道:“父亲,孩儿与晓风他们都想修道,还望父亲首肯。”说罢便跪下。

其身后杨晓风与柳残月也一同跪下低头拱手道:“还望父亲(干爹)首肯。”

看着杨暮云三人,杨啸天心中滋味难名,同时一股怒气上涌,大喝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杨啸天一拍木椅站了起来,怒视着杨暮云道:“云儿,你们三个中向来数你最听话,我问你这是谁的主意?是不是晓风?”

杨暮云低下头道:“不是谁的主意,是孩儿们自己愿意的。”

杨啸天怒火更甚:“那我问你,你为何修道?”

“不为什么。”杨暮云将头垂得更低了。

“你....”

“父亲,您不是说每个人都该走自己的路,每个人都应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么?所以还请父亲应允。”杨晓风猛地抬头大声道。

“哼!你也记得我说的是应该有,应该并不代表能!”杨啸天双目圆睁瞪着杨晓风大吼道。

这时柳残月也抬头道:“干爹,您就许我们修......”

“哼!”

柳残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啸天给瞪了回去,看着三人低头直跪,杨啸天忽淡淡道:“看来,我若不答应,你们便长跪不起喽?”

三人不答。

“好,好,好。”杨啸天仰头大叹三个好字,拂袖而去。

而杨暮云三人仍跪在堂前一动不动。

杨啸天走出阁后,眼神飘忽,低头便走。不一会儿,行至一山头,杨啸天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山上墓碑林立,竟是一坟场。

杨啸天心中一惊,却是回过神来,正了正衣冠,轻步上山。一直走到山顶杨啸天才停下,此刻在他的面前是一座荒冢,一座无碑的荒冢。这荒冢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的,因为除了那一抔黄土以及黄土边围着的那一圈碎得不能再碎的青石和那似乎怎么也长不绿的衰草,就再也看不出这是一座坟,一座孤坟。

杨啸天缓缓跪下,静静的跪在坟前,似沉思,似茫然。

好一会儿,他双眼泛红颤抖道:“这便是命么?这真的是命么?先祖,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说着泪已在眼中打转,滴也滴不出忍也忍不下。

“啸天。”忽然杨啸天身后传来喊声,一女子走上前来跪在他身旁,竟是婉夫人。

对着坟拜了三拜,婉夫人起身道:“天哥,想哭就哭吧!”

杨晓天眼更红了,扭头道:“婉儿,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放手吧!当年先祖也曾说过,若其执意修道,我们是不能阻止的。该来的都会来,所以放手吧!”婉夫人抢断道。

杨啸天一怔,急道:“婉儿,你........”

“都说不说了,咱们走吧!让先祖清静些。”婉夫人说罢便走,只是泪水却是顺着其脸庞滑落,飘散风中。

看着婉儿离去的背影,杨啸天长叹一声起身跟上。

只留下这座孤坟静静地伫立在这里,看着那寒风摧枯草.......

杨晓风十二岁生日后的第七天正午,在杨家修身殿外,八人围着一供桌站立,供桌上只有一香炉,炉中燃着三炷香,而供桌前跪着三人,正是杨暮云、杨晓风和柳残月。

此刻三人都着一黑袍,袍子左胸处有一银色刺字分别为云、风、月。

而站着的八人虽衣貌各异,但都一脸正色。

八人之中以杨啸天为主,此时他抬头看了看天大声道:“午时已过,祭天已毕,入门仪式开始。”

话语刚落,修身殿内便冲出一群白衣弟子,列阵立于两旁。

杨啸天点点头接着道:“撤香火,请元鼎。”

一旁走出两弟子将香炉撤去,接着一童子从修身殿内缓步而出,那童子一身黑衣,神态肃穆,双手托一供盘,盘中放一青铜小鼎,那童子将小鼎恭恭敬敬的放在供桌上,垂首立于一旁。

杨晓风向那小鼎瞥去,只见是一方鼎,四足双儿,鼎身似乎雕有一些玄妙古朴的花纹,但却被锈迹覆盖看不太清楚了,整个小鼎乍一看给人古老沧桑之感,但杨晓风却感到一股醇厚的生机,似乎小鼎有生命一般。

这时杨啸天又道:“请各位长老献祭。”

说罢只见杨啸天等八人纷纷屈指一弹,各自弹出一滴精血落入鼎中。

杨啸天点点头,看着杨暮云三人正声道:“杨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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