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幨，永别了。
永别了。
关婉如的身体软了下去，郤幨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大骇，悲痛地吼着关婉如的名字：“婉如……”
郤幨的声音如负伤的野兽，声音震动云霄，一道白光划过半空，慕轻瑶想要冲过去：“关婉如……”
骆越翎死死拉住慕轻瑶：“冷静点，这是天雷！你会被神族发现的。”
“她要死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自己死来救郤幨，鲛族灭族乃是天命，郤幨不可能活着，关婉如要改命就必须代替郤幨去死。天命不可违，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小九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说今天下午吃什么一样。
关婉如的唇角溢出鲜血，郤幨双眸滴出血来，心魂俱碎，他紧紧地抱着关婉如，“婉如，婉如，婉如……”
他的心裂成碎片，他的世界全然坍塌，这是第二次，他有这样伤心欲绝的经历。
第一次是若然死在他怀里，第二次，是她死在他怀里吗？
“郤幨，真的是你……”关婉如伸手，想去擦他脸上的血痕，他哭得她伤心难过，郤幨抓着她的手，紧紧地贴在脸颊上。
关婉如轻轻一笑，“郤幨，让我亲一亲你吧。”
关婉如吃力地靠在他胸前，吻了吻他的唇。
“婉如，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对不起，我留你一个人承担一切，对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郤幨的眼泪混着血液，狰狞了他俊美的脸庞。化作一颗颗血红色的鲛珠。
“从来没有见过血红色的鲛珠。”玥绯自言自语道。
关婉如轻轻地笑着，“郤幨，我知道你很爱若然，我死后，你就用我身躯凝聚她的灵魂吧，我祝福你和她永生永世永结同心。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曾有一名女子如此爱过你，我要走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婉如，不要说话，我会救你，不会死……”
“你爱过我吗？”关婉如抓住他慌乱的手，目光期盼地看着他，郤幨心中疼的麻木了，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他爱怀中的女人，深爱，深爱着怀中的女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爱上她的。他伤得她究竟有多深，临死前，竟还问他，爱不爱她，傻子。
他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关婉如眼中的亮光黯淡了，“没关系……”
她手一软，从郤幨怀中滑落。
“婉如……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慕轻瑶看着郤幨和关婉如。她从未有一刻是如此痛恨命运的。她一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捡起地上血红色的鲛珠，留着做个纪念吧。
“我们走吧。”
“嗯……”
——
“苏扬殿下，天罚执行完毕，可以走了。”
苏扬点了点头，似乎感应到了她的仙气，很熟悉，是你吗？慕轻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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