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媛扯了嘴角露齿一笑,还不忘抬手向着她摆了摆。
那树下之人可不就是巧柳,如今她眼中盛满了恨意,手在袖中握紧,要不是手中捏着帕子,只怕要把指甲都嵌进手心里去了。
“将军,青天白日的你快放我下来。”看够了巧柳恨的咬碎了银牙的样子,她才回神来稍稍挣了挣。
却不想将军并不乐意放手:“不行,口出妄言在我军中可是要打十军杖的,家里虽没军杖但也有家法。”
姜玉媛一愣,而后反着手就去抓将军的袖子,口中嚷了起来:“不要啊,将军你怎么好打一个妇人,你快放开我。”
将军到最后也没有打她屁股,反而抱回房还给她饭吃。
姜玉媛把手摊了摊,还是红通通的一片。
着茴香取了烫伤的药给她敷上,那边顾飞城已经自顾自吃起饭来了,姜玉媛不满的嘟着嘴:“将军你可真厚道,就让我看着你吃啊?”那心里想着你好歹喂喂我嘛。
可怜茴香一个大姑娘,羞的是面红耳赤,这一整日来,脸上的热度就没退下去过,她算明白了,这将军和将军夫人原来都是脸皮极厚的人,这才刚成亲呢,这恩爱秀起来就没个完。
好在这次将军没遂了夫人的愿,没有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
将军大人说了:“将军我只喂过军马。”
姜玉媛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也不纠缠,她才不要跟军马争宠呢。
用过午膳,这对夫妇总算是歇停了,将军他得了赦令,皇上许他三日不朝,但军营还是要去的,每日下午的阅兵若是少了,还指不定传出什么话来呢。
军营里和官场上不一样,官场上尔虞我诈见面三分笑,军汉子们都是真性情,在不违反军纪的情况下,那是什么玩笑都敢往将军头上开。
将军大人前脚换了衣裳选了马出门,姜玉媛换了常服打算午睡一会儿。
就这时候,巧柳来了,穿的还是头先那一套青衫,裙摆上用绿线绣的青翠杨柳,柳叶眉衬着狐狸眼,眼梢微微吊起,眼眉中高傲却自有风情,不得不说还当真是个,人如其名的美人。
但这在姜玉媛看来,那就是狐媚子啊!
含着笑勾了唇也不起来,微微侧了身拿了枕头靠着:“柳侍妾一定是来请安的,虽然时间上晚了一些,不过刚好将军出门,而我也正无聊,来得也算是时候。”
这一番话听的巧柳白了脸,连刚打好的胭脂都遮不住那苍白。
姜玉媛只这一句,先是把她的身份定下了,她本身娘家姓李,又是将军名正言顺纳的妾室,便是唤一声李夫人都不算过份,偏偏她要管人叫柳侍妾,接着又说将军刚好出门,不就是明摆着笑她,只有在将军不在的时候才敢上门嘛。
姜玉媛才不管她怎么想,反正她本来也是故意的,挑了眉头挥了手:“茴香,柳侍妾来请安,你怎么还不端茶来。”
她原本就是摆个将军夫人的架子,要让她先认了小,可她手上还缠着有烫伤药的纱布,茴香这就会错了意,当即端了杯烫死人的新茶。
茶盏刚放到巧柳手里,巧柳“呀”的惊呼一声,便打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还正是往床上姜玉媛的身上扔。
还好她反应的快,当即掀了被子挡了下来,身子也滚到了床内侧,这下子不起来都不行了,眼看着大红喜被上雾朦朦的飘起了热烟,垂了眼叹了口气。
抬手制止了茴香惊慌到手忙脚乱的身影,看着眼前垂了眼,眸中毫无愧意的巧柳。
她不知道巧柳是故意的,还是真被烫着了,不小心才往她床上扔的,但如今她已经失了与她慢慢打太极的心思。
披了一件外裳,赤足踩在柔软的毡毯上,微抬了眸看她:“柳侍妾既然不是诚心来请安,那不如有话直说吧。”
“我娘家姓李,乃将军名正言顺的妾室,不是侍妾通房。”却不想巧柳第一句话,却是要给自己正名。
姜玉媛只觉得好笑,行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眯了眼慵懒的靠着:“有区别吗?我不计较你不知礼数,你还想数落我不成,柳侍妾…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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