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马车越来越近了,人群均是不受控制缓缓往后退去,竟是慑于其车马气势而自甘让位。
自眼前这辆马车行进过后,随之紧跟的亦是五辆同样大小规格的乌木厢车,一水儿地穿梭在两侧人群中间,让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暗暗咋舌,不由得细细揣度起来这到底哪里来的矜贵主子。
待得马车均越过人群,只见其款款行至驿馆后方的车院入口,很快便是尽数消失在众人眼前。
“喂我说,这是哪里来的人物,这么大派头?”只闻得一人的声音乍然响在人群之间,很快便激起了周围一众人的谈论与揣测。
“看看刚才驾车的男子,真真生得那叫一个勾人魂魄呀!见了他,我以后还怎么看得上其他人呢!”有女子对着身旁的好友窃窃密语,竟是有暗许芳心的念头。
不只是她,其他在场的闺阁女子均是有些心旌摇曳,一个个俏脸蛋儿有些红彤彤地,只把剪水秋眸不断地向着驿馆那处望。
忽地又有人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家可只看了个表象,为着个人神魂颠倒。你们可是不知道这马车可是大有门道,那车身所包着的厢缎可是有价无市千金难逑的乌夜锦!”
原本我心里仅仅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却不想,这后头说话的人还挺有些水准,看来是个有见识的。
眯了眯眼眸,我静听着不远处众人激动交谈的声音。在他们越来越大的言语声中,我又大概了解到能乘坐这种制式规格的马车出行,车里人的身份自是难以言喻。
唉,果然这世上的人都是视觉动物。要么着迷于声色犬马,为了皮囊相貌而心生魔障;要么陷身于金钱漩涡,为了锦绣琳琅而宦海沉浮。
当然,无论其属于哪一种,从本质上均是忠实地屈从于内心深处的那一抹贪婪欲望。
而欲望,据说是一种奇妙且丰富的情感,仅靠我现在所了解的一些东西,却是无法让自己明晰其中深意。
不过,我还是对那些花痴他人容貌的女子表示痛心疾首,这样做简直就是放低了女子该有的姿态。如此做派,难保不会有一天受制于人。
夜空如墨,星河斑斓;人影交叠,灯火阑珊。
看够了戏,我顿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唤,二话不说便迈步走向凉棚那里,买了我喜欢的甜糕和肉包子,还包了些软糯的米团子,准备带回去给爷爷和婆婆。
手里捧着几个白纸包,我一路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游走在行人之间。待我寻到了自个儿家的布棚时,正巧看见温暖灯盏旁,爷爷婆婆正席地而坐,地面表层铺了一张花布,是以不必担心衣物沾染泥土。
见我回来了,婆婆对我笑道:“出去玩了这许久,该是饿了吧?”
我点了点头,而后顺势坐在了地上,将手中的几个白纸包递给了婆婆:“这是我刚才在凉棚那儿买的,爷爷婆婆来尝尝看。”
“哼!不吃!”爷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顿时弄得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么觉得爷爷越活越小孩子样儿呢…
“爷爷,您可以生我的气,但您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您看这些香软的肉包子,还有这甜甜的蒸糕,再加上这软糯可口的米团子。这么好吃的东西,您真的要错过?”我一脸诚恳地道,“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爷爷您可要好好考虑哟。”
话音刚落,就见他立马伸出了手,我笑眯眯地将一个甜糕递给他。只见他有些别扭地接了过去,我更是笑的开心。
不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糕点就被我们三人吃得差不多了,算是稍微缓了缓饥饿之感。
问起婆婆怎么不见屏香子和她胞弟,婆婆给我的回答是他们刚刚去了驿馆里头,似乎是要从里边打包些便宜携带的熟食和干粮。
路途遥远,他们认为还是早作打算的好,粮食储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对此表示赞同,去西京的路途太过遥远,我们要面对的事情也许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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