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又欺负我。”慕容绾绾一脚踢飞满地的落花,气呼呼道:“人家刚学会用剑,师兄就让着人家嘛。”
夜锦一脸无辜的表情,还得哄着师妹,在她粉嫩的小脸上轻啄一口,道:“好,我站着不动,任你刺。”
“你还真不动啊,那刺伤你怎么办?”
“你真笨,你不会脚不动,上半身躲闪呐。”
“师兄原来还是个不倒翁。”慕容绾绾银铃般的笑声,笑弯了桃枝娇嫩的腰。
迷雾渐起,又渐淡。
将军府内。
“我不娶。”夜锦激烈的声音响彻大殿。
老将军砸了茶杯,道:“娶不娶,由不得你。国舅爷的女儿想嫁谁不行,人家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是我的福分,还是您贪慕虚荣?”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震红了夜锦的脸颊。
“我死也不娶。”
老将军气得摔门而去。
迷雾渐起,又渐淡。
将军夫人泪水涟涟道:“我儿,你爹爹也知道你心里只有你师妹,可如今,如今咱们家有难,被国舅爷一次次往死里整。唯有你娶了他女儿燕茵,才能救你爹一命啊。我的孩儿,娘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啊,若还有一丝希望,都不会强逼你啊。”
夜锦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将军夫人凄然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执拗呢。若你早些答应迎娶燕茵,咱家又何至于被整到这般田地。”突然跪在夜锦面前,“决不能因为你的婚事,而连累你爹爹至死。如今你爹已囚禁天牢,娘求你,你答应了吧。过后,娘在想办法帮你迎娶师妹过门,好不好?”
迷雾渐起,又渐淡。
慕容绾绾哭倒在夜锦怀里。
“师兄,我不敢阻拦你救伯父,可我怎么办?”
夜锦紧紧拥吻住胸口激烈起伏的慕容绾绾,仿佛这是世间最后一件幸福美好的事,亲吻得那般忘乎所以。缠绵悱恻的吻,诉尽了内心的一切深情。
“师妹,我的心里只有你。”
迷雾渐起,又渐淡。
红烛高照,新娘燕茵头顶红盖头,一身红妆坐在喜庆的红帐下。望着她天生乏力的身躯,夜锦心头一阵懊悔。若不是上次街头偶然扶了她一把,也不至于被她看上,被逼至此。
醉醺醺的夜锦,失去掩饰的耐心,一把挑起红盖头,带几丝嘲讽道:“你就那么想嫁给我?耍尽心机,如今终于如你所愿。但我已心有所属,做不到与你举案齐眉,你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说罢,夜锦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新娘燕茵匆忙从身后抱住夜锦,嗓音哽咽道:“你别走,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求你陪我这一夜好不好?”
夜锦满心的厌恶,一把挣开,冷冷道:“你休想。”打开寝殿大门,快速隐没在夜色中。
迷雾渐起,又渐淡。
燕茵主动找慕容绾绾谈:“我虚弱的身子,此生恐怕是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知道他深爱着你,你嫁给他吧。”
慕容绾绾难以置信地望着燕茵,她是怎么找到这深山老林来的,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存在。心下略略思索,必定是前阵子夜锦来此地,被她派人跟踪了。
那日夜锦与慕容绾绾双双练剑,飞走于阔叶林间,激起一阵阵梧桐雨。落叶纷飞中,夜锦轻搂慕容绾绾,教授她自己新悟出的剑术,忘情间两人深情拥吻。
燕茵道:“与其他频频出门,不如娶你进门吧。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多见他几眼。”说罢,燕茵扶着门框,转身离去。
慕容绾绾望着她虚弱的身躯走得有些勉强。
迷雾渐起,又渐淡。
嫁入将军府的慕容绾绾,经常与夜锦练剑后,见到燕茵坐在窗前,手拿刀片,挽起衣袖狠狠割自己,一刀又一刀,玉臂上早已刀痕累累。耳内时常听到她的囔囔自语:“若不是身子天生羸弱不堪,也不至于丝毫剑术都不懂。多羡慕她能陪你一起练剑。不能握剑,怎么会有剑伤。如此这般,欺骗自己是剑伤也好。”看着她双眉紧蹙,痛得伏倒在桌上。
慕容绾绾幽幽一叹:“也是个痴情女子。”后来出于同情心,经常劝慰夜锦多去瞧瞧燕茵:“毕竟,她也是你的妻。”
迷雾渐起,又渐淡。
慕容绾绾怀孕了,燕茵经常过来抚摸慕容绾绾的孕肚。
“他终于有了孩子。”
慕容绾绾看不出燕茵的表情是羡慕、嫉妒还是真的替夜锦欣慰。只感觉她抚摸自己孕肚的手很轻、很柔,抚得那般用心。
“近来很是嗜睡,常常睡得日上杆头都不知晓。”
燕茵道:“听说有孕的女子大都如此,不必担忧。”
望着燕茵有丝憧憬的眼神,慕容绾绾抚住她的手,想安慰她迟早都会有的。
“你不必安慰我,他从来都没碰过我,能在这里多见他几眼,我已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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