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之前的心中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我想能令他人飞升仙道的人,总该会有出色的地方让我看到些许希望,结果是什么样?你只是让我看到了可笑的道行和自负的内心。”亦璇说着便起身走向屋门。我看着她的背影,虽然是那么近,可感到遥不可及。
她好像生气了,我怔怔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亦璇站在门外回头看向我说道:“我不相信我期待的那个人真的会如此令人失望,一个满怀希望让我等候到的人,我不相信会是你现在这样。”
我感到苦涩,看着手臂上的伤,然后指着伤口看向亦璇说道:“我做了,这就是我努力的后果,可最后是什么样?我服输,但不会认输,只是现在本事没到家。我败了,难道就不可以?胜了,那就是理所应当?我之前一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以为自己真的有天大的本事,轻而易举的帮你升仙。但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说,我不是,但我答应过你的事会做到的。”
亦璇身影恍了下,离去时她回头望着我苦笑着。我不明白是她不懂我,还是我不懂她,可能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都不了解对方。屋门没有关上,我看向门外,明亮的月光洒在了院中每一个角落,寂静的夜色和我的心情一样冷淡。昏暗的烛灯吊在屋角的边檐上微微倾斜。偶尔吹来一阵风,吹动了树叶沙沙闻动,烛灯轻轻晃动,也吹动了屋门‘吱吱’作响。
门边一角处有一个身影,在地上蔓延般拉长,如院落中的大树一样纹丝不动。当我从夜景中回过神看向那人影的时候,她却悄然离去,可能是亦璇刚才没有走,或者是暮晴一直就在外面。我没有再想到第三个人,只是看着那之前留有影子的地方发着呆,忽然间心头涌起了过去的种种,有一种烦恼使我闭上眼睛不愿睁开,本想慢慢入睡,我的脑海却又想到了将来。
梦还有醒的时候,但人生有吗?
我看到自己坐在一座半山崖的顶端,弥漫的云雾在我身边环绕。我看着西下的落日烧红了天空中的云彩,独自一人在这里等待夜晚星辰的到来,然后莫名的伤感。我看到无尽的星光闪耀在这浩瀚的宇宙之中,然后一颗流星划空而逝,我便掉下一滴眼泪,直到越来越多,形成流星雨破空消尽,而我却已经泪如雨下。我看到星空中浮现出我此时此刻的背影,有一个我看不清的身影依偎在我胸前。可我转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却依然抓紧着,原来我还是一个人在孤单。我流着眼泪微笑,刹那间我明白了,这便是我所谓的坚强…
清晨的阳光是那么晃眼,我躺在床上揉着眼睛,才从朦胧的睡意中清醒过来。我看到屋顶的红漆木在光线中更加艳丽,如被浸染了鲜血一般。
“十一哥哥…”
是暮晴,她此时坐在了地上,像是受到了惊吓,表情痴呆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起身下床扶她起来,却突然感到全身疼痛不已,额头霎时渗出了汗丝。这是怎么了,姜伯父不是说我今天就能动身离去,怎么现在我觉得这伤更加严重了?我看着暮晴,紧张的问道:
“暮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呆呆的微笑,摇着头说着:“十一哥哥……我要是离开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你说什么傻话呢!暮晴,你到底怎么了,亦璇呢?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着急的问道。
“亦璇姐姐……”暮晴听我说完后,苦笑着,不知怎么掉下了眼泪,哭着说道:“有她在,我想我已经可以走了,见到你一面我应该知足了。”
“你别说傻话了好不好!”我不知道暮晴在说些什么,可我心中却有种不详的感觉,暮晴在我面前,亦璇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该出发离开这冀阳关了,她怎么还没来找我呢?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边,心中顿时一惊,小二也不见了!莫名的恐慌占据了我所有思绪,这时门外啸呖声由远到近传来,片刻后一声落地之响,只见姜子轩提枪跑了进来。他神色紧张,急急说着:“十一兄弟,我现在速带你去无量山穹渊寺。古武神剑已经带着亦璇姑娘早一步赶去,我们现在马上走吧!”
“怎么了?为什么小二带亦璇先去了无量山?怎么不等我和暮晴一起走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于我提的问题,姜子轩全然不理。他一把将我扶起便要出门,而暮晴坐在地上他居然当做没看到一样。我看着与暮晴就这样擦肩而过,突然感到我将永远看不到她了。我硬生生得拉住姜子轩,对他无视暮晴而感到不可思议,怔怔的问他:“你拉我走?!暮晴…暮晴就在你我面前坐在地上害怕成什么样了?你怎么当什么也没看到?”
“妖孽!你速速离去!若不是古武神剑让我饶你一命,当要为天下除害!”那姜子轩正色的对暮晴说着,而暮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静静的‘嗯’了一声,而她流下的眼泪早已淋湿了她那洁白的衣衫。我觉得自己听错了看错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慢慢回头看向姜子轩,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暮晴根本不是人,她是妖孽!”姜子轩大声说道。
王八蛋!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拳打在姜子轩脸上。他措手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一脸茫然的看向我。我心中那股愤怒,让我身上都在不住的颤抖。
“带上暮晴,没有她我哪里也不去。即使你和我说再多的废话…只要她离开我身边半步,我便死也不会动一下。”
“如果带上她,你会更危险!”
我挥出的第二拳就这样被姜子轩轻易接住了,他还是言辞坚决的说着。好像他就是个圣人,但现在在我眼中却是自命清高而已。暮晴她运用光灵的时候你没看到,如果你看到还会说出‘妖孽’二字?
我一把推开他,踉跄的走到暮晴面前坐到她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了,暮晴总归是对我好的,我不能留下她。
“暮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了,我们两人去无量山。不用理他的话!”我狠狠看向姜子轩,扶起暮晴准备离开,暮晴此时却站着不动,任由我拉她,但就是落着泪不肯走。
姜子轩见说不动我,心中一急。便见手中幻出九龙转星枪,直刺向暮晴,待我还未反应过来却是血水喷溅我一脸。我心中瞬时犹如绞痛,眼眶泪水不禁夺目而出。
暮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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