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气温低，飘起了细雨。
只戴了个帽子，沈倾语缓慢的走在马路旁的街道，长发被细雨浸湿，服帖的披散在身后。
“你回来了。”男子清冷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一直低垂着头的沈倾语抬眼看见了，细雨中，阁楼的屋檐下，站着的熟悉身影。
穿着墨色的长外套，灰色的薄围巾，没有打伞，男子清瘦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孤寂。
顿了顿，抬步走向他，他一直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应该是在欧洲，为什么会出现在A市，出现在这里？
赫疏耀盯着眼前略显冷漠的人，不答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离开欧洲？为什么不告而别？就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
沈倾语轻闭了一下眼睛，五年来，她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这让她刚才的问题都显得有些多余。
她该知道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沈倾语叹息般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赫疏耀重复继续问，不咸不淡的语气带着点倔强。
沈倾语攥紧了放在大衣内的手，迎面对视着他：“疏耀，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想要的我给不起，你知道，它已经给别人了。没有人会一直待在谁的的身边，我也不可能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赫疏耀的眉头轻蹙着，像是不理解或是不愿接受她的话。
“你现在就过的好吗？”她宁愿过现在的生活，也要离开他。现在的她又是在做什么？五年来，他百般呵护，宠爱，捧在手心里的人，现在竟然到酒吧里当服务员！
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带到她面前，为什么，他再多的关怀，也无法搏眼前的人一笑，五年来，他没有看见过她，在他面前真心开怀的笑过，赫疏耀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沉。
“跟我回去。”赫疏耀伸出手抓住她衣袖外的手腕，霸道开口。
“疏耀……”
察觉到他手的冰凉，渗透她的皮肤，沈倾语微微蹙眉，抬眼看到他被淋湿了的头发，他到底在这里等了多久？司机和护卫呢？怎么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先进去吧…”在这样下去，他非生病不可。
沈倾语先走了进去，赫疏耀的手还是紧紧拉着她，却是不动。
回头看着他，沈倾语有些无奈的将手从大衣里拿了出来，牵起他又大又冰凉的手，轻柔的说道：“先进屋再说，好不好？”
看着她柔顺的样子，赫疏耀的眸色一敛，这才顺她的意被她牵着走进了公寓。
昏黄的路灯下，公寓旁的街道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宝马。
透过车窗，翟墨冷冷的看着公寓前的两人，直到看见她拉着陌生男子的手走进了公寓，翟墨才握紧了双拳，眉色暗沉，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赫疏耀坐在沙发内，手里还握着沈倾语刚才递给他的毛巾，却没有动手擦拭。
脱了外套和帽子的沈倾语从屋内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微微蹙眉。
走到沙发边，坐到赫疏耀的身旁，沈倾语拿起他手中的毛巾，抬手擦拭着他的湿发，动作轻柔。
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她显得有些费劲。
“低下头。”沈倾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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