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小将身家命,收做少帅震敌胆。
玉面周郎潘乐被起义军众兄弟擒获,押回起义军大营。葛荣、元洪业等早已等候多时,远远望见一个魏将,头盔脱落,五花大绑押回了大营。元洪业乐道:“这位少年帅才,真要为大哥所用了。”
葛荣大喜,立刻传令在中军帐召见被俘的小将潘乐。一进中军大帐,潘乐扫视了一眼起义军众将,昂首蔑视,一言不发。葛荣问道:“潘将军,今日既然为我为尔等所擒,要杀便杀,不必啰嗦!”
葛荣笑了起来,起身走到潘乐跟前,伸手便为潘乐松绑。潘乐一惊,绑绳解开,潘乐捏了捏护腕,对葛荣说道:“你这贼人休要感化本官,即便如此,我亦不降。”
这时,只见元洪业走了过来,一手托着潘乐头盔,一手拿着潘乐的宝剑,递给潘乐:“我主公怜惜将军之才,不忍加害将军,头盔、宝剑奉还,已备好马匹送将军回营。”
潘乐一愣,扭头再看葛荣,葛荣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潘乐带着疑问问道:“此话当真?”
“军中无戏言!”
“备马。”潘乐拿过头盔、宝剑,转身就走,元洪业立刻安排手下喽啰备马,送走潘乐。
这时,中军帐两侧众将交头接耳,十分不解,望着潘乐离去的背影,泥菩萨娄昭问道:“二哥,好不容易生擒了这小子,你为何有白白放了他。”
“此人不降,留他何用?”
“不降就饿他三天,看他想不想,也不能放了啊?”
高欢走了过来说道:“二哥一纵一擒,自有道理。”
元洪业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潘乐身肩押粮重任,如今粮草尽烧,兵士溃散,他孤身回营,那元融必不能容他。到时走投无路,自然会投靠我起义军。”
娄昭大喜:“原来二哥已经胜券在握。”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玉面周郎潘乐单枪匹马,返回博野县城,城池虽然不高,但已四门紧闭。潘乐对着城上官军喊道:“我是潘乐潘相贵,快开城门。”
城上的守兵不敢怠慢,赶忙禀告了章武王元融。元融和几个副将登上城头,仔细观瞧,确实是潘乐,可是元融心中怒气冲冲:“让潘乐进来,我正有事问他!”
城门大开,潘乐进了博野县城,快步来到中军帐。章武王元融端坐虎皮帅椅,其他众将分列两旁。“啪!”元融一拍惊堂木,怒声喝道:“潘乐你可知罪?”
潘乐双膝跪倒:“末将丢了军粮,愿受军法。”
“来人呐,把潘乐推出去斩首正法!”
众人一惊,赶忙出列劝阻,窦泰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所烧军粮也并不多,还望千岁法外开恩。”
蔡俊也劝:“所烧军粮确实不多,罪不至死,还是让潘将军将功折罪。”
“哼!”元融怒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道,把潘乐打二百杀威棍,打入死囚牢。”
“多谢千岁不杀之恩。”潘乐无奈谢罪,被推下去挨打。
窦泰劝道:“千岁,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二百杀威棍未免太重,还是从轻处罚吧。”
元融不以为然,说道:“本王统领九路大军,帐下猛将如云,难道缺了潘乐,仗还打不成了?待到决战之时,本王斩潘乐祭旗,以震军纪。”
此言一出,众人毛骨悚然,章武王元融性情傲慢,为人骄纵,也无人敢再劝。
漆黑的牢房如同死寂一般,几片破落的蜘蛛网随着空气摆动,潘乐被打了两百杀威棍,关入死囚牢,木枷镣铐锁住身躯。潘乐蜷坐在囚牢,郁郁难安,在黑暗和孤独中一个人煎熬着。
忽然有轻微的脚步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过,潘乐机警的抬起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折冲校尉蔡俊。
“景彦兄......”
“潘将军这两百棍没打坏你吧?”说着,蔡俊蹲下身来。
潘乐苦笑道:“章武王性情我已有所耳闻,只怕这次我要大难临头。”
蔡俊说:“将军猜的不错,章武王要在决战之时,拿你祭旗。”
听了这话潘乐脸上露出一丝绝望,感慨道:“可惜我潘乐一十八岁,壮志未酬,却要命丧自家刀下,我死不足惜,只恨不能再报效朝廷了。”
蔡俊问道:“将军少年有为,何必一片愚忠,枉费一生。”
“景彦兄的意思是?”
“朝廷无道,人心尽失,不如另寻明主,建立基业。”
潘乐迟疑的望着蔡俊,问道:“大魏天下,哪有明主可寻,莫不是让我去投起义军吧?”
“如今天下有八大反王,举义起兵,一呼百应,天下大乱之日,正是群雄并起之时。我与起义军的首领高欢、娄昭有些交情,愿为引荐。自古英雄出乱世,人生终是一死,潘将军有何必在此等死呢?”
蔡俊一番劝说,让潘乐茅塞顿开,一番叹息,潘乐道:“请景彦兄赐教脱身之法。”
“明晚二更,自有劫狱之人。”言罢,蔡俊转身而去。这才是:
身陷死地求后生,峰回路转血又腾。
乱世不埋英雄胆,脱狱只等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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