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群人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幽暗的灯光下,黑色衬衣上的金色纽扣发出冷冽的光,他闲雅地坐在那儿,带祖母绿扳指的手轻轻晃动杯中的红酒,掀起小小的漩涡。
暗光下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但一旁的池小雨却能感到咻咻的杀气,想笑又笑不出来,眼神一瞥站在另一边墙角处的小身影,那小身影有明显的颤抖,噌亮的水眸瞪着那一群拿她说笑的男人,脸色又羞又囧又怒。
哪里还有刚刚小白兔的模样,活像是一个蓄势待发的小野猫!
这个位子刚好可以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从她进入舞池刘羽奇就瞄到了她。这种场合,她保守的穿着不难发现。
长及腰的发垂落双肩,上身浅蓝色短衫,白色的吊带勾着雪白色脖颈,下身是水色落地长裙配着白色帆布鞋,斜挎着巴掌大的粉色小包包,素雅而清新,与这迷乱的场所格格不入。
“这妞儿奇少认识?”孟铭将玻璃桌上的白粉放到鼻前嗅了嗅,眼神不由自主落到楼下的小身躯上,刚刚无意一瞟那妞长得跟个妖精似的!那眉,那眼,那唇,勾人!
刚想说什么,刘羽奇一个冷眸扫过来,他笑着闭了口。
刘羽奇将眼神懒散地收回落在桌上一包包白粉上,褪下皮手套修长的指拿起一包拆开捻了捻对着灯光看了看挑眉望着他。
“你确定这是第一批进入z国?我是第一个买家?没有卖给第二家?”
“那还用说,这货从y国直接过我孟哥的手,而且我跟斯瓦克明确说过了,凡是从y国运到z国的毒品只能卖给龙吟老大,若不然他的人别想进入z国,见一个宰一个。”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放下粉刘羽奇朝萧炎使个眼色,萧炎将粉整好放到皮箱里,又将准备好的一皮箱钱摊开给他看。暗光下那层层叠叠的票子闪着红光,孟铭笑着点点头,萧炎又重新合上皮箱递给他手下。
整个交易过程,没有一句话,却是无比的默契。
“y国那边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即使他们有什么行动也找不到你的扎根处,斯瓦克不会想到z国最大的黑道组织龙吟老大会是全国商界数一数二的刘家财团的大少爷刘羽奇。”
“我挡了斯瓦克在z国的财路,他现在巴不得吃我肉喝我血,肯定会想方设法地除掉我。”刘羽奇笑着,转动手中的祖母绿扳指,眼神冷冷地看向孟铭。
“你不相信我?”孟铭看着那眼神,有些发寒。
“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将我的身份抖出来,或许你会跟斯瓦克一样巴不得我死,我也挡了你的财路了不是吗?”
“我们都合作了那么些年,我要是抖早就抖出来了。”孟铭眸中精光一现,刘羽奇看似漫不经心将他的表情收入眼中只是笑着,懒散地从腰中抽出枪,孟铭看那枪心里一个激灵,但并未表现出来。
在枪抽出的同时,孟铭身后一方人脸色顿变,同一时间手不由自主地别到腰后。
“别紧张,要做你你早就死几百回了。”腿闲雅地翘到茶几上,刘羽奇似乎谈天气一样,俊美的脸上毫不掩饰的狂傲。
“奇少还是那么狂啊!呵呵!”孟铭看似爽朗地笑了几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里的深意。这些年他背着他将货买到z国各处,很显然他都已经知道了。
刘羽奇慢条斯理地带上皮手套抹了抹枪身,像对待宝贝一样从枪头擦到枪柄,再从枪柄擦到枪头,幽幽道:“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习惯了枪声,突然回国感觉太安静了,好久没练枪了,孟哥,你想不想陪我练练。”
突然银光闪闪的枪指向他,孟铭脸一寒,早就听闻奇少做事不按常规出牌,无人能揣摩透他的心思。现在他可算是领教了!
“奇少,你这话是何意,我是真的只卖你一家,你这黑道白道通吃,让我们也不好做啊。”一边卖黑货,一边将他手下的人抓去监狱应付那些警察。这些年,他进去的兄弟还少吗。
“别紧张,只是单纯的练枪,孟哥,你好歹也是飞鹰帮的二把手可不能跟彬哥差太远。”刘羽奇说的像是无心,但孟铭一听炸毛了脸上红白交加,他这意思是他比不上师哥!但仔细一想似乎别有深意。
飞鹰帮是z国有名的四大黑帮之一。
飞鹰帮成立有几十年,手下的小弟数十万,帮中核心成员高达一万,分布在z国各地从事各种不法买卖。
随着帮派实力壮大,都想做一把手,想他孟铭跟师哥雷彬都是师傅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从小穿着一条裤衩长大,师傅入土后居然将帮中的大权都交给了雷彬,轮功劳他不比他那个师哥少,轮身上的刀伤枪伤他也不比他少,为什么师傅要把一把手的位置留给他。
特别是近十年突然腾空出现个龙吟帮,听闻手下的小弟倒不多,核心成员只有四人,四人行踪成谜更是没有一个人了解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龙吟帮靠走私火枪炸药盈利,而且黑白两道通吃,上面居然没人敢查。
还有传言说不是上面不查,而是龙吟帮后台太过强大,属下的公司供z国百分之十的人养家糊口,甚至还得到群民的拥护。一心想着当一把手的孟铭心里有了主意,便私下里投靠龙吟帮准备在他们的羽翼下大赚一笔,待时机成熟开始夺位。
当然这一切,刘羽奇也不是傻子,故意说出那句话似乎在给他暗示什么,都是老江湖,孟铭岂有不懂的道理。
“奇少能助我?”
“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刘羽奇动作懒散地穿上紫夜递上来的黑色皮外套,邪肆的笑容绽开,目光散漫地看他一眼,意味不明。
在孟铭发愣间他又道:“孟哥可愿意到我御锦一坐?我那儿的妞儿可比这里的美多了。”刘羽奇笑的有些银色,整理皮大衣,向他发出帅气的邀请手势。
孟铭眼神下意识往楼下一瞟,刘羽奇笑意立刻僵住,眸里寒意顿起。
如果不是他拿眼瞟他宝贝儿的话,刘羽奇还没打算要怎么他!
刘羽奇冷眸沉了沉,邪魅一笑,递给黑夜一个眼神:杀!
贴在墙后的李绣子听那一群淫棍语言羞辱她,气得浑身发抖,指节捏的唧唧响。本来是打算折回来拿花篮的,想去了洗手间就直接回去,却不成想离开还没一分钟他们居然在背后这样侮辱她。
什么雏不雏的,什么往死里折腾,什么几个人一起……这些话深深地刺激到她,心里的某根弦被挑起,浑身颤抖。
冷静,冷静……李绣子拍拍胸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终于,跨出步子走向大放淫词的男人们,李绣子拎起花篮就走,一张小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暗光下却是别有一番风情,像喝醉的小猫一样。如烟似雾眸子氤氲而迷离,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看得男人们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李绣子别走啊,再玩会吗?”经过刚刚的淫词秽语他们对李绣子已经没有了表面上的客套,欲望已经勾起了他们犯罪的思想。
此时热闹的舞池已经逐渐安静下来,人们都等着看出好戏。
“放开我!”李绣子气愤地甩开一个男人伸出的猪爪,用力擦了擦被男人拉住的地方,嫌弃厌恶之色很明显。
“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朵百合花啊,在床上指不定怎么风骚浪荡。”男人已经被欲望冲昏头了。
任她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淡定不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辱,李绣子心里的火直冲向脑门身体剧烈地发抖。
但是她莞尔一笑,却说:“你还真说对了,我浪荡风骚不知道睡过多少男人,本姑娘还就不睡你。”
“呵,我就说嘛什么玉女掌门人,原来真是个浪荡货。”男人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猥琐。
李绣子冷眼望着面前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淫棍,却笑靥如花:“说对了,我就是个浪荡货你能把我怎么样,想睡我是不是,可以,拿钱来!”只见她朝面前的眼镜男傲慢地伸出手,笑的纯洁而天真,莲藕般的胳膊和微微勾起的食指搭在那儿似诱惑一般,眼镜男看的双眼猩红,只感觉口干舌燥连说话都有些颤巍。
“多……多少钱?”
“一亿!”话落,李绣子扬起下巴微微挑眉,欣赏他那吃屎的表情。
“什么?”眼镜男以为自己听错了,即使家里再有钱也不能因为睡个女人就倾家荡产外加高利贷吧,眼镜男默了。
话一出,整个大厅都默了,只感觉这女人太狂妄,但毕竟是人家开出的价码,这时候若有人反驳就是丢面子。
“没钱?没钱睡什么女人,过期不候哦!”唇一勾,头一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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