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发觉自己不用再绕行,无论如何绕路前进,那位老伯都会出现在自己前行的路线上。
“老伯是为了自己而来?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在千蝉大阵的帮助下,一路上遇人则避尽量减小麻烦,但现在麻烦却找上自己。
“我有千蝉大阵才能发现对方,不过至今仍没有发现对方用何种方法发现自己,如此看来对方的侦察手法在我之上,既然对方找上自己便不能逃避,也不是能逃避得了,要面对总归要面对,不论天涯海角注定要面对的缘分谁也逃不了。”
所以张三选择前进,一步一步。
轻风袭来,落叶纷飞,吹走张三紧张的心情,也吹散两人之间短兵相接的紧张气氛。
张三脚步虽然缓慢,但脚步声由开始的沉重渐渐变轻变温柔,证明张三原本紧绷的心神渐渐平静,步伐之间不快不慢,久违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张三脸上,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势由内至外散发而出。
远处的老伯不禁轻咦一声。
自从自己侧身而站守在正北这条线路数日,从未正眼看来人,这是第一次让自己正视的人。
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张三,发觉此人十分普通,相貌一般,衣着平凡,一眼望去是一个让人难以留下印象之人。
现在却让老伯十分留意,不是留意此人的相貌,也不是留意此人的衣着,而是此人此时散发而出的气势让老伯刮目相看。
这股气势并无惊为天人之意,也没有巧夺天工之势,这种气势是自己从未遇见。
淡淡的气势若放在一群普通人之中必然十分瞩目,但此地无人所以也能让老伯瞩目。
张三的脚步由重变轻,那淡淡的气势却从有到无,但老伯相信这股气势并不是消失,只不过是淡化于空气中,时有时无,若隐若现,让人产生有一种消失于天地中的错觉。
老伯一直打量张三,也一直品味张三散发而出的气势,如茶叶一样香韵流转,余香久久不散。
正当气势若隐若现、时有时无、似散非散之际,张三已经来到老伯身前。
依然是一步一步缓慢而行,依然目不斜视注视前方,没有打量那位注视自己的老伯。
现在老伯仍然沉醉于茶香韵味的气势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就这样张三从老伯身旁走过,轻轻地走过,双方并没有任何交集,本应该阻拦路人前进的人不阻拦,本应该询问的人不询问。
张三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步行中散发一种淡淡的气势,当然也不知道就是这淡淡的气势吸引着老伯的注意。
既然老伯出现在自己面前,理应是为了自己,所以便慢慢地向前行,与之前一样一步一步,不温不火,不快不慢。
虽然张三满怀疑问,但绝不开口,因为行动已经说明一切,就算此刻从老伯身旁经过,老伯不开口不做任何动作,张三也不开口。
既然对方不开口,自己开口明显是多余的,对方不开口证明对方不是为了自己,既然不是为了自己,自己便没有开口的必要,对方想站哪里做什么不是自己能左右也无权干涉。
所以张三继续走,事不关己,己不劳心。
静静地走,一步一步,不温不火,不快不慢,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继续走自己的路。
擦肩而过的瞬间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瞬间的错觉令老伯认为张三只不过是一个老人,路过自己身旁而已。
这一刻老伯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在此地的任务,直到张三离自己而去老伯依然无动于衷。
忽然轻风袭来,瞬间吹醒沉醉于茶香的老伯。
老伯猛然间清醒,忽然想起自己是谁,想起自己在此地的任务,转身就要阻拦来人继续前进。
张三并没有走远,慢步而走能走多远呢?
当老伯的目光触及张三的背影,准备开口劝阻的时候,突然那淡淡的茶香徐徐袭来,半举的手渐渐放下,张开的嘴唇也渐渐闭合。
老伯再次陷入张三的气势之中。
张三依然不快不慢的走,对身后老伯的情况毫不知情。
风静静地吹,落叶静静地飘。
张三静静地走,这一切仿佛是理所当然,若无风落叶便不会飘,若有人阻拦
张三便会停下。
貌似这一刻没有人阻拦张三。
因为风在吹,落叶仍在飘。
这一切仿佛是应该,应该走的人走,应该停的人停。
但下一刻应该停的人却走,应该走的人却停。
老伯不知何时已经从沉醉中清醒,盯着张三的后背不禁产生怀疑,怀疑眼前之人是否对自己使用幻术、魅术等扰乱自己心神。
但看着张三慢步而走的姿态便否定这一想法,当第一眼看见此人额头上的印记知道来人是一名试练者,作为一名试练者在十万大山的险恶环境下竟然慢步而走,此刻若有外人亲见必会认为张三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傻子。
但此刻老伯不会认为眼前之人是傻子,就凭那淡淡的气势足以让认为是傻子的人变成傻子。
现在老伯不是傻子,所以老伯走上前,手搭在眼前之人的肩上。
于是张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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