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天抿了一口茶,很难过的样子。
“这些年来我脑子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有时迷糊,可是昨天,我看到那洞里的壁画时我忽然找到了一种感觉。”
“是当年在东庆一样的感觉,我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可是后来七玄塔出现了裂缝,我便突然想起来了。我忽然记起当时在东庆看到的,发光的裂缝。”
“深藏在山中。”张梦天在女尸旁边蹲下,继续道:“方才你没来以前我仔细再三看了看她,你知道我发现什么吗?”
薛南摇头。
“她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是当年流行的款式,另外,我猜测……她……在一点一点活过来。”
薛南打了个寒碜,往后退了一步:“你别吓我,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呢?要是真活过来,那是诈尸!”
张梦天又道:“你可知道阿泉的母亲在怀他时亦在东庆,后来怀了三年才生下他。小兄弟,世间那么大,我见过太多奇事,已经不相信绝对的不存在了。唯独原因只是我们太渺小了。”
明月高挂,寒蝉夜鸣,薛南盛了碗粥端到肖斌英房里,见何虚芸趴在桌上十分疲倦的样子。“你怎么不去睡?”薛南问她。
她看见粥,又看了看床上的阿泉,低头摸了摸肚子,咽了口唾沫,心想饿过了,道:“他还没醒,我不放心。”
“他若是一直不醒你怎么办?”薛南沉道。
她定了定神,坚定道:“他一定会醒的。”
张梦天与无隐早知,梧桐门衰败是早晚的事。七玄张家在东广地区留下的仅仅只剩下这一支血脉。张家祖上计算研究着非常人所能理解的事物,而到了张秀良时,受宁邦之明建立梧桐门,表面上祭祀凤凰,让百姓相信神鸟,信任宁邦,实际收纳天下宝物暗地进行宫里宫外的交易。七玄张家已非曾经的七玄张家,违背了族规,违背了祖训。
今日所得一切,实乃报应。
只有最后能尽绵薄之力让门中弟子能散就散,为免其怪罪,将一切责任揽之于自身。
三日之中,梧桐门遣散了许多弟子。短短几日之内卢州最繁华的香火之地竟成了一片废墟。
第五日时肖斌英醒了,面色有所好转,却说不出话来。
无隐遣了马车,为逃牢狱之灾,不得不拜托薛南带其远离卢州,找名医解他的毒。无海暗自拜托薛南弄清楚那女尸,要他带上那女尸上路。薛南开始是不答应的,张梦天才说肖斌英自小随他,待他身体再好一些,就算那女尸活过来肖斌英也有治住之法的。
薛南心里寒碜碜的,但无海再三请求也只得答应下来。
何虚芸还了良心,一定要跟着薛南。无隐知道她是要夺零香玉,可现今只剩下薛南一人之力保护阿泉,便表面应允了她,一边又暗自让薛南提防着她。
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肖斌英眼睁睁地看着无隐无海同他告别,却无法以言语表达心中的不舍,他难过的紧,暗暗发誓要把这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夕阳近西下,蹄声滚滚向北行。
女尸在车中不停地颠簸。
总不能一路上都带着她吧?
三人此时一心想的是,先找个隐秘地方把她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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