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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墨毕竟还是受过伤，脸色和以前并不是完全一样。而且，莲肆那事对他的冲击也的确有些大吧，她看见他的眼睑之下，两片淡淡的青灰色，显然是很久都没有睡好觉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吱声：“哥哥。”

“啊，是霄儿。”洛凌墨抬起头，惊讶地看见门口是洛凌霄，赶紧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道。“我知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就想明天再去找你和凤儿，没想到你先来了。”

洛凌霄摇摇头，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哥哥你怎么样了——手，现在还会疼吗？”

“没事，”洛凌墨笑的如同温暖的阳光。他晃了晃当初伤了的那半边手臂，然后转了几个圈，笑道：“基本没留下后遗症，医圣大人的医术当真高明。而且魏先生后来也来找了我，教我的东西也很有用。我最近力气都大了不少，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孱弱了。接下去还想再和他习一点武，不然总像是个长不大的毛头孩子一样，还要让妹妹为我操心。”洛凌墨讲到这里，便放下了胳膊，不再说话。

“对了哥哥……”“九千岁那……”

洛凌霄以为洛凌墨断了的语句是已经说完了，谁知她发声的时候，洛凌墨的沉默也结束了。

两人讶异地看了一眼对方，异口同声道：“你先讲！”“你先讲！”

洛凌霄忽然感觉没那么紧张了，“咯咯”就笑了起来，道：“哥哥不说的话，我就不说了。”

洛凌墨也笑了，轻松了许多，道：“拿你没办法。哥哥想和你好好，说一说九千岁的事情。”

“嗯。”洛凌霄点点头，这个话题，她迟早得和洛凌墨摊开来说的。毕竟她决定和莲肆在一起，无论是怎么样的关系，都已经注定洛凌墨未来不会少对上他了。

“坐。”洛凌墨拿了把椅子，让洛凌霄面对着他坐了下来。

洛凌霄入座之后，洛凌墨小心翼翼问道：“霄儿，你……最近还有和九千岁在一起吗？”

洛凌霄摇摇头。

洛凌墨以为洛凌霄是自己想清楚了，遂而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儿准备的一番话不用说，但是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谁知洛凌霄道：“不是不在一起，只是他最近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一直没来过而已；况且我也进了宫，在皇舅舅面前不好多打听他的事情。”

洛凌墨没想到是这样，有些泄气，喃喃道：“还是没放弃啊……”他抬起头，看着洛凌霄，问道：“今日这里只有我和你兄妹二人，霄儿，你老实和哥哥说，你和九千岁的事情，有没有人逼迫你？”

洛凌霄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们互相选择了。”

“霄儿，”洛凌墨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是太监，你是不可能嫁给他的。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你想想，你若是和他在一起，你以后会没有自己的孩子，还得要受尽很多人的各种眼光，你真的要为了他，赌上你自己的一辈子吗？”

洛凌霄沉沉叹了口气，“哥哥，我和莲肆，虽然不一定是爱，但是我们知道对于对方来说，我们很合适。你若是希望我幸福，你就祝福我们；孩子我可以不要，别人的眼光，我也可以不管。最起码我觉得，这样对于我来说，比最后嫁给一个会三妻四妾的男人，然后被锁在一所宅院里和他的妻妾做斗争，一直到死，要强得多。”

“若是你能肯定……哥哥也不是那么反对。”出乎洛凌霄意料，洛凌墨看到她的坚定模样，并没有生气，反而服软了，“一切霄儿自己的选择，哥哥都支持。哥哥只是怕你会觉得不幸福。”看出来她的惊讶，洛凌墨苦笑着补充道。

“哥哥，我肯定。”洛凌霄坚定到。“我的选择，我不会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洛凌墨点点头，“哥哥知道你是个懂事但很有主见的孩子，而你和九千岁之间的事情，我想肯定有很多都是没办法和我细说的。所以哥哥也就不打听了，更没有抱希望要让你改变。九千岁虽然是宦官之身，但我看他对你也是极好的，只求他这样的大人物，的确是对你有真心吧……但是霄儿千万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代替霄儿，所以你无论是为了谁，都要好好的。当有一天你觉得后悔了，哥哥身边，永远有给霄儿留的位置。”

洛凌霄笑了，点头，却是打趣道：“哥哥若是这样说，那未来的嫂子怎么办？她若是吃醋了，妹妹我可就大罪了。”

“在看到你和凤儿幸福之前，我不娶妻。”洛凌墨却也是坚定地道。

洛凌霄摇摇头，“哥哥，我们的幸福，不是要以束缚住你为前提的。”

“若是我要娶的人会容不下我的妹妹，那我宁愿不娶。”

洛凌霄见他似乎是坚决，想着要改变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便没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和他又说了些别的，然后才看着天色，起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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