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我们商议不出个头绪,他出来收拾局面就更有利于他了。
“队长,有个地方得注意一下啊。”我发问道。
“什么地方?”肖员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过来。
“那个二师兄需要注意一下啊。”
“有什么好注意的,无非是世家子乱玩而已,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我跟你说……”肖员可能想起了某个他认识的世家子弟玩闹的事,想拿出来说说。
“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你看,他是从甲班出来后,才有高人来收他为徒。他若是没才能,如何进得甲班,并受到高人的赏识?掌门一派至尊,能够和他连续长谈数次,并公开赞扬他——他的师父面子再大,可算起辈分,不过是掌门徒孙一辈,若他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掌门也犯不上这么苦心孤诣地去奉承他师傅这个徒孙辈!”
“即使他真有些本事,难道还能比得过那些千年老修么?”肖员稍微认真了点,但还是有些轻浮。
“比是比不过,但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花那么多声势,搞出来一个空壳子,等被戳穿以后,他的名声会怎样么?他难道会故意作死么?”我反问了肖员两句。
“是啊……他不像没本事的人,怎又会做出这种事来?”肖员陷入了沉思。
众人皆是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一时间沉默不语。
认真想想,这些理由把我自己都说动了,我也觉得确实有必要去探探虚实,他也是去过江湖的,虽然用实力强行碾压的可能性很高,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与鲜血的人,不可能与一直长于高墙在妇人之手生活下的人一模一样。
“这样吧,买一本老资格的,再买一本那个二师兄的!”肖员拍板决定了,这个决定确实较为合理,迎来了一阵的附和声。
到底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这些纸上写的是什么玩意呢?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份期待。
卖书的柜员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知道,他又要卖出几本书,又能收到一捆一捆的灵石,尽管其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才是属于自己的,但仍然很开心。
这种人不去从事服务行业简直就是糟蹋人才啊,听说他家乡在东完,那发廊和澡堂子比较多,十年后一定要去游历游历。
现在就先回去看看我买的那本攻略到底有啥神奇之处。
不用看完全本,因为在经过一番嘴皮子唾沫乱飞之后,发现最适合我们干的,还是打狼的主意。
狼这种东西本来是狩猎者,但在这里恐怖的人类的摧残下,它们已经变成了猎物。
虽然仍是保存着狼群的习性,但它们像人类一样建立了“斥候”这种东西,狼群一旦遇到人类,就三三两两地分开跑,人类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获得丰厚的皮毛与肉。
狼穴藏得相当的隐秘,如果不是有着足够的实力跟踪三三两两逃散的狼不被它发现(被发现后,狼是不会往窝里跑的),是很难发现的。
但在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家——劳动人民发明了一个很阴险的主意,将我手上的这道符,对,就是这道符,其实结构并不复杂,我出门都会带些符纸,在讨来的一张白纸上练习了几次后,很快就画成了这道符,只要把它贴在逃亡的狼的额头,不过一定要贴准眉心,然后发动,那狼往哪跑,人都知道了。
这符原名下品通眼符,曾被评为最鸡肋的符之一——它持续的时间短,仅有一个时辰,只能知道被追踪者在哪,干什么完全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只要有点内力的人就可以祛除掉它的效果,在之前,这种符的主要用途是为画中品通眼符打下基础或是用来戏弄普通人。
不过不知是不是老天也可怜这种符,让难以寻觅的狼穴出现,使这道符不再是鸡肋,而是低级修真者的香馍馍了。
寻找狼穴的方法基本相同,但找到狼的方式就难以统一了。
最早的版本是直接杀光里面所有不怀崽的狼,后来演变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有的建议用狼烟熏出,然后布置
弓弩击杀;有的建议用刀盾将其击杀,这样能砍狼头,可以得到完整的皮;有的建议在其水源处下毒,这样安全且能得到完整狼皮,不过**蔓延开来的话,狼肉就没法吃了……
方法是多式多样,意见同样也是有着许多,有的说a法好,有的说b法好,有的时候太多的方法,反成了麻烦。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修真者的潜能实在太大,能发展的路线太多所造成的——例如a法能和走a路的合得来,b法就不一定了。
修真者的潜能是修真者力量的来源,如果为了贪方便强行扼杀,便是如同因噎费事一般的愚蠢,于是修真者组合的分类的概念,便被人提了出来——什么样的类型,就用什么样的方法嘛。
这世界上有一个永恒不变的定律,就是无论是什么事,提出一个理论容易,把它变成实际并完善却是难上加难——由于修真者单独一个都很难分得清楚是练什么的,更别说一群了,所以这个分类虽然经过积累与发展,但终究是时间不够,分起来还是很粗糙、模糊。
而这个时候二师兄出了一个分类比前书明确十倍的攻略,你说做不做死?不知有多少老人家在等着他玩摔摔乐——我们这些几百上千年的老不死花费了宝贵的时间研究了那么久,都还是这样,你个小年轻想一步登天?得了吧,年轻人,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且不论二师兄的书有多么惊世骇俗,至少在推广上来说,还是可以进行得满顺利的,毕竟都是同在一个大体系上的,就像是马分为枣红马、汗血宝马,无论怎么分,它总归还是属于被驯服的马,以前没怎么分,都是叫马,现在虽然分得细了,骑上去也跟以前一样是骑马,而不是骑怪兽,不用冒什么风险。
嗯,先说一下本队伍的配置,下面是各个人员的陈述:
肖员:“我不太会用刀,不过弓弩是我的安家本事,百步穿杨是我拿手的好戏,每天都要穿上一两回。”
我看这是因为射箭是永远不会摔跤吧。。。在这个时代,百步穿杨虽称不上是射将,但好手还是绰绰有余的,但考虑到其境界,在速度上射起来几乎与半自动步枪没什么区别,炼气一层的力量,力度自不用说,所以肖员在纸上写下了“射将一名”,人类真正战胜自然的时候就是有了远程火力的时候,这时对方的头狼就得悠着点了,别说带头冲锋了,冒出头来都很容易就会被狙杀,而没了头狼指挥,其余的狼的战斗力至少减弱了一半!它们若是想秒掉肖员,又得冲过我们许多近战武力组成的防护圈,谁叫它们不会射箭?
岳江:“我……我会耍三叉戟。
三叉戟是一种偏门的武器,虽然攻击范围很大,但用的人比较少,三叉戟法记载的也较少,我用唐成书屋里的几本三叉戟法问了一下他,结果他都说会,闭眼也能耍得分毫不差,配合着他的力量,倒是玩得起三叉戟这样的兵器。肖员将“三叉戟武者”记下,三叉戟的分裂攻击可以抵消一部分狼的数量优势。
薛设烟:“我是个很老练的斥候哦,擅用短匕、暗器、**、毒烟,调查地形、敌人数量是我的专长,基本上斥候能做的事,我都能做,刺客的招数我也会些,调查人或刺杀也行。**贼不用懂得那么多,他倒像是一个官军的精锐夜不收,说实话我对**贼还是颇有反感的,如果他只是一个**老兵(军中呆三年,母猪变仙女),我要好接受很多。肖员将“夜不收武者”记下,脸上露出了笑意——一个优秀的斥候无论再怎么形容都不会夸大他的用处,他就像一对千里眼,能让你的视野开阔无数倍,你以前看不见、能威胁你的危险,就会暴露出来,可以这么说,队伍的生死安危一半在指挥官上,一半在斥候上!
汪播:“我会用狼牙棒。”一向多话的他,在这个问题上却少言寡语,我隐隐约约地猜出了他的身份——他是塞外的那些人来中原所留下的子嗣。幸好这里的人见识不怎么样,只知道鞑子擅长骑射,不知道他们的武者有很大一部分喜欢使用弯刀或是狼牙棒。虽然上次长城被哒字攻破烧杀抢掠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这几百年哒子都在草原上吃风吃尘,而且攻破城的那部族哒子也早已被华族人打得灭族,这仇按常理来说也该消了。但官府把贪官污吏的错一股脑全推给了鞑子,导致他们也受到了些敌视。
“狼牙棒?这很少见啊。耍得好么?”肖员问道,汪播刚流出来的冷汗,顺时间就不见了。不过这倒也算是条好汉,宁愿冒着被人逐出队伍的危险也要说出自己擅长的兵器,至少没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我们可不是要打鹿什么的,那顶多是路上的娱乐和磨合,真正的猎物可是有危险的狼,不由得让我高看了他几眼。“还行,我的大棒可是战无不胜的。正经地来说,我的狼牙棒……还是耍一耍吧。”汪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说了个一语双关的荤段子,然后把角落里那把短了半截的扫帚拿了过来,狼牙棒是大开大合的兵器,甚至比大刀还要直些,汪播身材矮壮,使不得大刀,但玩起狼牙棒,也是颇有心得,一把烂扫把打出了铁狼棒的气势,恍惚还以为是一个蛮族部落的武者正在带头冲锋。“狼牙棒武者”被肖员记了下来。
李豆:“我呀,我会吃饭,你看算不算?什么?你说没饭吃,辟谷丹也算是饭嘛。好吧,我会耍枪。从小研读长坂坡枪法,深得赵将军真传,什么,你不信,我这就给你演一遍!”李豆把汪播没拿走的另外那半截长的断扫走提了起来。
“长蛇出洞,大鹏展翅、百鸟朝凤……见龙拆甲!”李豆条件反射般的吧各个招式按不同顺序都演了一遍,最后见龙拆甲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收尾,即使是个道行很深的江湖汉,估计也已经被戳出了十几个洞。
“周至,你怎么知道的!?”李豆的表情就像是少女在舒服地沐浴后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突然冲进来时所露出的那一种。
“这些招式名在很多枪法上都有记载吧?我随便说一个你竟然还真打得出来!就继续说下去了。”我虽然在书屋里看过那本枪法,但说出去恐怕李豆就会一直怀疑我偷过他的家传枪法了,若不是有太多武功招式名重合,我还真不敢如此戏弄李豆。
“吓死我了,如果你真的有千里眼的话,以后我下去了就无颜见祖宗了!”李豆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枪法!”肖员赞叹道,“够军中一个牙门将的武力了!”然后写了“枪将”这四个字上去。
冷石斤:我擅用铁锤,例如刚才李豆如果是用精铁枪对我用见龙拆甲的话,我可以一锤砸断。”一向沉默寡言的冷石斤,难得开了次玩笑。
“哎呀,有空咱两比划比划!”且不论李豆服不服气,如果冷石斤这话是真的,那他的力度与准确度真是可怕,李豆那枪不是一般的快,一般的练家子可能从李豆拿起枪到自己咽喉被插中都没反应过来,冷石斤竟然能找着那枪难以捉摸的运动轨迹并用笨重的大锤迅速地打断……进山的路上一定要让冷石斤跟李豆比比,话若不虚,那便是一大助力!肖员兴奋地写下了“石锤武者”四个字。
按照顺时针方向循环,最后轮到了我。
“大家都知道我擅长什么了,多种流派的刀法熟练至精通,速度略高于汪播,力量略大于李豆,不过那式斩虎是意外所得,不一定能用得出。”那式斩虎确实使很多人都惊讶了,因为王教官这种可能比精钢还要硬些的皮肤,在他使用那恐怖的力量的主动防御的情况下,竟然能被斩破,在场任意一个人挨了这招早就被整齐地劈成两半了,但有个很大的弊端——想使用那一招的话,首先得作死地将大量真气聚集手腕,而这种作死变成废人的几率,大约是百分之七十五,就算勉强发动了出来,变成废人的几率也是五五分成,就算没变成废人,也暂时丧失了战斗力。所以,我还是不要让我的队友抱有太大的希望了,也许等我修习了曾教习的武功秘籍,才有那么一些可能把这招常规化。
“没事,你几乎是面面俱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成那么多武功的。”肖员写下了“刀客”这两个字。
肖员所记下的名称,虽然看起来有些像军中判定的武者等级,但其实他们也是沿用江湖流传的武者等级制度,他们的暗语也并不是这样,都是些奇离古怪的名词,表面意思都难以明白——不要奇怪前文所描述的那些好像只会收保护费的县令私军,这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即使能得到中央一个杂牌编号的一支正规军队,它的力量也是大得可怕,用密文更是家常便饭——自古以来就是强者统治弱者,如果江湖好汉要比官老爷厉害的话,那么我的钱也就不是官老爷用了。可以这么说,就连地方军旅的力量都可能比江湖强。
他所使用的名词,来自二师兄的书籍,此刻他正在使用肉眼于目录上搜索答案。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算是有度娘系统,他也用不上。
配置如下,正在搜素……
1.射将LV100(炼一)
2.三叉戟武者LV100(炼一)
3.夜不收武者LV100(炼一)
4.狼牙棒武者LV100(炼一)
5.枪将LV100(炼一)
6.石锤武者LV100(炼一)
7.刀客LV100(炼一)
目标:狼的内脏、肉、比较完整的皮
正在匹配……
咳咳,这个世界的蚯蚓文只能在蛮族首领、萨满的房间里看到,阿拉伯数字压根就不存在,括号内才是真实出现在二师兄书里的东西,其他乱入的数据只存在我前世玩过的一种叫网游的东西里,现在随着度娘一起乱入了。
当肖员的眼睛持续工作了很久后,一个叫“顶狼”的计划出现在了我们的眼中,认真看了后,不得拍手叫绝,大家相对一笑,心情喜不自胜。
既然已经有了契约,那么信任的程度也就大大地提高了,许多的资金也从私人的变为了公共的,原本我打算去山里弄些的东西,现在全配齐了。
辟虫草、解毒花、醉麻叶、合伤藤……药房的伙计麻利地按着我们的要求分包好草药,这些药材虽然不贵,但所起的效果却让人不得不重视,运用得好的话不仅可以少很多麻烦,有时也许能救人一命!
这里平时也没谁没受过伤的,被医了那么多回,就算以前完全不清楚,现在也能说是略懂略懂了,更别说还有那么多详细的攻略,相信即使是头猪,他按照说明都能把自己给医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死在后山的人很少的原因之一了。
进山不是带上武器穿上盔甲就可以做的事,迷路的代价可能就是让自己成为山里的几根枯骨,夜晚不找好地方睡觉,也许就永远也醒不来了;一幅精确的地图,一顶结实的帐篷,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却能让这些**烦再也不会发生,最不济也有拿个灯笼照明,这都是活命的基础,是糊弄不得的!
这时就不得不说一说门派发下的道袍的好处了,御寒功能可能比厚棉袄还要好上一些,还那么轻便。
“怪不得要多人一起组队才可以进山,这么多东西,一个人也抬不动啊!”李豆打趣道,众人离开了委托会,就分散各处,将自己家中的灵石拿了出来,换一个分赃时的彩头,当然,有没有私藏些我就不知道了,不管怎样,还是凑了些钱,将东西买齐了,现在东西分摊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感觉有些重量。
“主要是帐篷重,这帐篷结实的,就算发了泥石流,也不见得压得垮,有足够的辟谷丹的话,活上一整年恐怕都没事。”一边在走路还分心看地图的肖员回答道,若不是走的这条路压根就没什么人,恐怕不仅会惹出一头包,还会惹出事端。
十人制的帐篷,除了特制的仙云布外,再加上精铁架子,又买了七条席子,扎起来活脱脱一个小房子,能不重么?
肖员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去狼的领地上的路不仅较远,而且路上的危险还不少,虽然还是我们可以通行的地域,但要走到那,麻烦还是很多的。
怪不得建议初次进山的新生杀杀鹿啊野兔什么的食草动物就好了,最多跟中小型食肉动物打打小架,不是大(yi)毅(gen)力(jing)的人,还真的会被险峻的地形与路上的凶兽给吓退。
从进山到狼地,赶得急的话就是两天的路程,但我们从未走过,必须在走之前先了解一下路上的情况!
选定的路线的野兽的特长与弱处,不了解是不可能的,路上的植物哪种有毒哪种没毒,哪里有瘴气不能去……
事情还真是多得很,不过要是真心想做的话,也不是难以解决——在队员们的强烈要求下,肖员不得以把家里的床变成了迎客床,桌子变成了办公桌,然后挤在一起,随着时间的飞快而过,一个完整的计划逐渐被商议了出来,众人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了许多,多方的戒备开始慢慢地消退。
……
“开路人就由周至当好了!”最后的梢枝末节被商议了出来,我正式地被打下了地狱——刚好赶上了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老人都下山试练了,以前山上开的土路,现在全堵了,新生连进山的资格都没有,开路的担子就压在我这个刚好会用大刀的人的身上了。
“为何没人用柴刀!”我哀叹了一声。
“柴刀应该适合薛设烟用!”汪播很阴险地把话题推给薛设烟,我很后悔没说弯刀。
“柴刀就应该我用么?我堂堂一个斥候,用柴刀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这是作死啊!”薛设烟按着柴刀把话接了过去,给我们解释了什么叫一个斥候的基本修养。
“今天一早就出发吧,不要磨蹭了,都给我开工去!”在肖员的催促下,我们背着包袱向后山行去,我们这片房子本来就离后山近,这也可能是秋风吹起便隐隐有刀割的原因吧。
后山的环境,可不是那么的好,尤其是现在渐入深秋,更是寒冷。
师兄们都在和师父培养感情,过会还要忙着去宗门大比打擂台,所以书上所介绍人山人海的后山的拥挤,我们现在是享受不了了,只有一个正在享受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光管理员,将我们记录了一下,把我们免费进山的特权给削了。
阳光有些无力地照在一行人的身上,进门没多久,就是密密麻麻的山林植被,精钢宝刀像切豆腐一样把它们劈开,掉落的树叶被几双脚踩过,发出渣渣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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