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又一次问她：“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她依旧回答：“是”，只是这次她少了那份疑虑，变得更加坚定。
我想那时的她，已经对我失望了吧。
我继续问她：“我师父，师娘，也是被你所伤的吗？”
“是”，她也冷冷的回答。
我狠狠的问她：“定逸师太是不是你杀的！”
她很恼怒，说：“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反正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邪魔歪道，你杀我啊。”
她鄙夷的看着我，继续说：“你不是想要维护名门正派的声誉吗？你杀我呀，杀了我一个，就不会再有人死了，杀了我这个大魔头，从此以后就天下太平！”
她怒吼道：“你杀我呀，我叫你杀我呀！”
“呀。。。”我的长剑，刺穿了她的肩，她未料我的出手，我刺过之后，才明白。
她低头看那把长剑，也许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她想确定，难道我会真的拿剑刺她？抬起头，她的眼里只剩绝望。
我还在愚蠢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又看了一眼，长剑还在，事实还在，我的绝情依然在。
她盯着我，我看到她的前胸在上下起伏，她咬了一下牙齿，顺着长剑向我直直的走了过来，长剑完全刺透了她的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努力的摇头。
她想哭，却还是忍住了，她狠下心，打出一掌，推开了我。长剑顺势拔出，剑鞘上都是血，我倒在地上，她退后了几步。
她的声音变得虚弱，她说：“说我负天下人，你们天下人又何曾善待过我，连你都跟他们一样。”
我望着她，她已面无血色，眼泪在她的眸中，闪着晶莹的光，她还是那么要强，冷冷的说：“令狐冲，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他日江湖再相见，我们就是陌生人。”
她转身，飘远。
我抬眼，颓然。
我知道你的心，会有多痛，我知道我抱歉，多么没用。东方，你知道吗？我还想听你解释。东方，你知道吗？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
最后一次见你，红色的纱蒙着面，你不想让我看清你的脸。
我问你要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你说无药可解。
“我说任盈盈还真是幸福啊，有你对她这么好，死也值了。”你轻佻的说着这句，让我生气，在你眼里，难道我就这般薄情寡义？我却没明白，你的冷漠是要我死心，彻底忘了你。
我出掌伤你，你却不还手。
我伸扶你，被风撩起的红纱下，你的脸，旧痕仍在，我的心也像吹远的红纱，飘荡犹疑。
你在乎你的美，更在乎我看到你之时的美。
你问我：“很丑，是不是。”
我却看到，铅华弗御的容颜，俏然美丽，那殷红的伤痕，满溢的爱。
你却说：“那你就可以一辈子忘记我了。”
你问我：“令狐冲，你爱过我吗？你是爱过我的对吗？”
你也曾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你？”
我却只能说：“你永远在我心里。”
你要我亲口说：“我爱过你。”
你要的答案，我给不起。
你说：“来生，希望我们可以再见面。”
而如今，你真的走了。
东方姑娘，这一生我令狐冲负了你！
我还记得你说：“有一些误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爱，现在我爱的人，在我们有生之年，不会再见面了。”
我只愿来世，我们不会相遇在这个江湖里，你还是我的董兄弟。
蓝衣男子合住了双眼，这些埋在他心底的往事，一幕幕好像是回忆，又好像在寻求答案，他的脑海里重复着一句话：“你到底爱没爱过她？”
他扶着床厊站了起来，低头静思了片刻，自言自语的说：“哼。。。令狐冲，你在怎么样也已经没用！”说完，扬起头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念苏，不，是东方不败，她站在树后远远地望着，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子，就这样走了过去，直到他走远，她才跟着，向着相同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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