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问门前站着的家仆,声音轻柔里有藏不住的期待。
“商阙可说了所为何来?”
那家仆思索了一阵才坚定地摇了摇头。
云姬无声轻叹,又是她自作多情了。而后看向商轲,眸子里已清明一片。
“凡事好好说,与他闹僵于你并无好处。”
商轲见云姬为他着想,心间一暖,他将女子的手塞回衾被里,声音不自觉温柔起来。
“我知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
语毕,便大步流星向着前厅去了。
前厅里,商阙正研究着墙上一幅字画。
“主子,不去看看云姑娘吗?毕竟也受了重伤。”
商阙将目光自字画上收回,淡淡瞥一眼影奴,而后微摆了摆手,自座上坐下。
“二弟会好生照顾她,无需我操心。”
影奴见商阙亮如点漆的眸子里古井无波,便也不再开口强求。
不多时,那一抹湛蓝色就踏进了前厅里。
“我还以为大哥今生都不会再踏足巫谷了呢。”商轲说着,自商阙一旁坐下,吩咐家仆上了茶水。
商阙听出商轲话语中讽刺意味,却并不动怒,只取出腰间玉笛把玩,声音里满是毫不在意的调笑。
“谷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自是要回来瞧瞧的。毕竟,我曾允诺过要助二弟一臂之力。”
商轲知道他话中意思,但他不提还好,一提他的火气就腾地上升,说出的话也带了愠恼。
“难为大哥还记得,二弟还当大哥不过是一时戏言。”
商阙摇了摇手中玉笛。
“怎么会,若我真是戏言,又怎会帮你查清兵马逃窜之事。”
语毕,便将影奴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道出。
商轲本来也是打算去亲自探查一番,却因着云姬受伤的事情耽搁了下来。如今听商阙这么一说,虽觉得可信,却仍有犹疑。毕竟,仅凭他一己之言,他无法就全心全意地相信。
商阙知道商轲心间顾虑。
“二弟若是不信,尽可再去打探一番,便知我话中真假。”
商轲又兀自犹疑半晌,方才开口问。
“你得两任谷主厚待,为何要如此帮我?”毕竟,谋逆之事在他看来应该是大逆不道之举才是。
“二弟莫不是糊涂了,我说过我要凤凰曲谱。”
商轲并不真的相信商阙话中所说,但兵马之事一闹,怕是谷主对他戒心深埋,他行动不便,也只能孤注一掷再信他一回了。
“那你打算如何帮我?”
见他将重点问了出来,商阙桃花眼微眯,嘴角勾着冷意。
“若是二弟铲除了谷主心腹大患,还能愁这下任谷主之位花落别处吗?”
话中意思,要替他铲除药楼余孽。
“可药楼深藏人间十八年,怕是早就羽翼丰满伺机在侧,你如何有把握?”
商阙嘴角冷意更深。
“这便是我的事情了。我帮你除去药楼助你登位,你予我凤凰图谱,我们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商轲又思索半晌,才轻微颔首。
“我便再信大哥一次,这回,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商阙见目的达成,便领着影奴又自原路翻了回去。直到巫谷谷门远远地消失在身后,那一袭白衣方才站定,男子眸光又凝着远方某处,半晌,才瞧一眼身侧黑影。
“影奴,收拾行装,今夜动身。”
那一袭披风翻飞在风里,影奴颔首领命,而后又问。
“主子要去何处?”
商阙嘴角冷意未退,听了影奴的话那冷意又浓重起来。
“去会会那个矮陀螺。”
影奴这才知道他的打算。
带着狐狸面具的白衣男子既是将矮陀螺带走,那寻着矮陀螺,必是能寻到白衣男子。
届时又要走哪步棋,就得看那人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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