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奴站在对面,一副惊恐的模样。
白蔲在一旁看着,也是一头雾水。
方才是奴低头与商阙说了什么便出去了,回来时就见舞姬们持剑而指。
商阙垂首敛目,语气低沉,不怒自威。
“二弟便是如此待客吗?”
商轲承认此次邀商阙前来便是存了刀剑相向的心思,可是这些舞姬还未得他吩咐,怎会突然敌对呢?
被这变故搅得头昏脑涨。
商轲抬手欲挥退众舞姬,向着商阙开了口。
“下人们不知好歹,大哥莫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轻飘飘一句话就欲带过。
商阙并未抬头看他,是白蔲抢了他的话。
“商门主莫不是就打算这样一笔勾销?”
商阙低垂的眸子里才终于松动,他抬起头来,目光冷冷地打在白蔲身上。
“我二人之事,何时轮到你来管?”
那声音冷似寒冰,说得白蔲生了火气。
她是在帮他说话,他竟如此斥责她,当真是狼心狗肺!
商轲看着商阙,不知他此举何意。
他看向白蔲的眸中封冰固雪,那冷意似剑,不像强装出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来,商轲又看向白蔲,心间有了主意。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当真对她如此无情?
“都是我的错,牵连白姑娘了。”商轲又冲商阙低了头,“大哥莫要生气,来人,将这些舞姬拖下去赐死。”
白蔲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赐死?
眼见着几人就要被拉下去,白蔲咬了咬牙,终于开口。
“慢着,这几人虽心存不轨,却罪不至死啊。”
商轲眼角眉梢都隐着笑意。
“那白姑娘以为该当如何?”
白蔲眉头深深地蹙着,不自觉瞥向商阙。按理说,这些人该如何处置本不该她过问,但是当事人似乎没有开口化解的趋势。
总不至于因此断送这么多人命。
可是方才说不要大事化小的是她,如今说不要赐死的又是她,该如何自圆其说呢?白蔲细细思索着,眉目里皆是纠结。
“白姑娘心地纯善,莫不如替她们担了这罪责?”
商阙话音冷冷的。
白蔲眯着眸子看向说话之人,眸里也藏了寒冰。
不过就是圣手大会时撞见了他与云姬二人的破事,至于如此记仇?
让她替她们担了罪责,倒也做得出来!
“担了这罪责,我是不是就能回去?”
女子干脆豁了出去。
商阙声音依旧冷若寒冰,他目光扫向白蔲,毫无温度。
“自然。”
“你要如何?”
白蔲问着,话语里已是清冷疏离。
商阙嘴角冷意勾着,看得商轲都不觉一寒。
“受我一剑如何?”
白蔲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过就是拔剑相向了而已,何必如此狠绝。然,事到如今已没了退路,所幸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把握,白蔲面色冷了下来。
她走至舞姬身边,取了其中一人软剑,往左腹刺了下去。
白衣上逐渐有嫣红的血迹渗出,白蔲目光直直地凝着商阙。
“如此,你可满意?”
商阙面上冷意退却,扬起了笑意,却令众人愈感寒意无边。
他起身走至白蔲身旁,握了她持剑的手,长剑刺得更深,他几乎将白蔲纳进了怀里。
感觉着手中温热的粘稠,商阙眸子覆了层层叠叠的寒冰。
待他转身,白蔲已软软倒地,商阙身前黑衣,深了一片。
“二弟可还觉得,我心系此人?”
商轲被男子的目光望得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看着昏倒在地的白蔲,眸子深处是掩藏不了的惊恐。
终于是相信,这个女子在商阙眼中与他人并无不同。
皆是他随意便可杀之的存在。
“是奴,将人带下去。”
是奴领了命,抱起白蔲就向着府门外走去。
刚出了府门,就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喂进了女子口中。
商阙方才将剑深刺时便点了她的穴,如今,腹部的血迹已经止住,只消将她送回临江客栈,有青川在,她定会没事的。
是奴看着怀中女子,深深叹了口气。
主子这样做不过是为迷惑二门主,商轲若是得知主子对白蔲并无情愫,便不会再为难于她,便能护她周全。
可是,经了此事,白蔲姑娘怕是再不可能对主子心存善念了。
他亲手断了那一点希望。
日后,该如何自处呢?
身量高挺的壮汉,怀中抱着单薄瘦弱的女子,在秀水街急速走着。他眉头深皱,眸子里满是愁绪。
不多时,便到了临江客栈。
青川和秦楚都不在,是团子出来接的人。
她看到白蔲的模样,立刻是泪流满面。
是奴支了掌柜去寻人,又遥遥看了白蔲一眼,才抬脚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门。
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怪主子啊。
主子他,也有他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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