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月奴双直想刨个洞钻进去,左右翻滚,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不吭声。
见她羞得无法,缩在锦被里跟个面团似的,他的心倏然一动,很想上去搅和一番,又意识到这个念头太幼稚,于是强定了定神,才柔声道:“好了,起来吃些东西,安大夫前日替你诊治后就说过,你的眼睛可能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等下他还会过来复诊,你打算给他看你这般模样吗?”
一听有外人会来,榻上的团子迟疑了一瞬,扭了扭,“可我不想吃……”
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王爷,因为什么都看不见,羞羞的画面竟异常清晰地在她眼前晃啊晃,怎么赶都赶不走,被他瞅见她这副面红耳赤心术不正的模样,还怎么好好相处啊!
“看来是想本王亲自来抓了?”他挑了挑眉。
“不!我吃,我吃!”她迅速掀开锦被坐起来,生怕晚一点,王爷的“魔爪”就伸过来了。
莫尘戾无奈而宠溺地笑了笑,重新盛了一小碗粥,坐到她身边,舀起一勺,吹了吹,“张嘴。”
“啊——呜。”乖乖照做。
甜糯的饵块入口即化,她欣喜地说:“饵块粥?!王爷做的?”
这可是她家乡独有风味,上一次他亲自下厨做给她吃过,那么熟悉的味道过齿难忘。
“军营饭食粗硬,不适合你吃,”他又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张嘴。”
“啊呜!”月奴双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了,有好吃的,还有人喂,“真好吃,我要全部吃光光!”
看她乖巧喝粥的模样,他的眼中蒙上一层心疼的柔意。也只有她看不见了还能笑得出来,对自己着实太没心没肺了些。
莫王爷专心投食,月奴双也没闲着,小手搭上他的腕脉,停了片刻,又摸到他的胸口,突然想到那夜肌肤相亲,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近在咫尺,不禁脸一红,触雷一般缩回手。
“小媳妇儿,你才刚醒,饭还没吃完,是不是太猴急了一点?”从刚才到现在,她的脸蛋一直红彤彤的,像颗熟透了的苹果,莫王爷是忍了又忍,才没冲上去咬一口。
“胡、胡说八道!”月奴双做贼心虚似的,紧张极了,又听他唤她“小媳妇儿”,仿佛浑身气血都涌到了脖子以上,“说、说正经的,安大夫给你诊治过了?”
他欣赏着她满脸通红又强装正经的可爱表情,顺带喂了她一勺粥,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没有。”
奇怪。
“那你……那我们……哎呀,就、就、之后你没事了吗?”那夜的事情实在说不出口!
“什么之后啊?”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月奴双又羞又恼,“看来是没事了!”便不再说话,心中有几分疑惑。
情花蛊发作会催生□□,那夜她和王爷……那样,看来确实是得到了缓解,只是方才试探,蛊虫的状态有些奇怪,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是哪里异常。
莫尘戾见她神情突然凝重起来,便问:“怎么?”
“没、没事,”月奴双摇摇头,在她没有想明白之前,她不打算让王爷多心,便岔开话题,“说起来,王爷你为什么会做苗菜啊?而且做得那么好吃……”
“我在苗疆待过。”心知她不愿多说,他也不多问,只轻描淡写地回答。
“咦?这么巧?那你认不认识平南王啊?”平南王是王,王爷也是王,两人又都是大天*朝的王,多多少少是相识的吧。
莫尘戾端碗的手一抖,差点把粥洒出来,幸好她看不见,他不动声色地回答:“挺熟的。”
他就是平南王,平南王就是他,能不熟吗?
月奴双的双眸骤亮,“那他是不是真的身高八尺、相貌不凡、气质卓然、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威风凛凛……眼能观六路,耳能听八方,一呼气山河抖瑟,一跺脚四海震荡,人人望而敬之,敬而惧之?”
这前面的嘛,他听着甚为舒心,后面的是什么鬼?妖怪吗?
他微咳一声,“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苗人都这么说啊!”她一脸崇敬加毫不质疑。以前跟着婆婆隐居深山,常听到侍女姐姐们私下谈论平南王的种种光辉事迹,又兼她们的表情无比憧憬歆慕,故而让小小的月奴双也心动不已。
莫尘戾见她白皙的小脸上又飘出两朵红云,嘴角勾起一抹斜弧,“怎么无端端提起他来?你喜欢他?”
“是啊!”她想都没想就回答,转而意识到自己怎么能在王爷面前承认自己喜欢别的男人,那不等于找死吗?“不、不是的!不喜欢!”
罪孽深重啊!
她……她都是王爷的人了,怎么会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她慌忙解释:“好吧,我向你坦白,但是你不要生我的气,以前是很喜欢他的,但是现在不喜欢了,已经恩断义绝了!”
怎么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
“也不是恩断义绝,我都没见过他呢,而且那种喜欢……不一样的。”和对王爷的喜欢不一样。
“没有见过,为什么会喜欢?”莫尘戾索性拉了张椅子坐到榻边,一手支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而且,有什么不一样?”
呜呜呜,王爷的语气怎么如此淡定,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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