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两人收拾行囊进入了更加偏僻的丛林小路,老头子也不知从哪里搞到了马匹,骑行了三日,最后山间无路,只得弃马进山,穿过了茂密丛林,终于在一座巨大的城堡前停了下来。
冷悦红没心情欣赏这难得的自然美景。准确地说这一路把冷悦红搞惨了,屁股在马上颠簸了几日,全身上下好像被棍子敲打过一般,估计都肿胀起来。他不得不暗叹这骑马可比骑自行车难多了。
刚一下马都不敢走路。全身酸痛难忍,只是他不想在老头子面前丢丑,硬是死撑着,也不说声疼。一望无边的绿色植被,不时有不知名鸟雀出没。冷悦红长这么大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原始森林。好在一路上也不寂寞。老头子吹起他年轻时多么威武,有多少女人追求一类的,一路上嘴上不停。冷悦红时不常还询问两句,想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结果老头子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说不清楚具体的事物,没多少有用的信息,就算是极有耐心的冷悦红也是皱眉不已。
黑哥的身影还在眼前浮现,老头子那句学艺不精仍然在脑中回荡。冷悦红总觉得一种危险的气息萦绕在身旁,但就是说不出这种诡异来自哪里。本想询问有关武功的事儿,也一直因为摸不透老头的意图,迟迟没有开口。
学艺不精就得死的情形还真不多。这一去要干什么?难道是被卖做奴隶,被训练成士兵或死士什么的?冷悦红还在认低着头胡思乱想着。刚刚穿过山谷,前方巨大的建筑已经映入眼帘。
那是一座任何人看到都要仰视的神迹,透射着古朴与神秘。
暗灰色的怪物依山顶而建,四面皆是威耸的绝顶和深邃的峭壁,只有唯一一条路通住正门。
石砌的巨堡如同一头凶猛的怪物就这样突兀地立在险峰高崖上。放在上一世也会骇人听闻。主塔至少是数百层楼以上的高度,脚下无数地不规则建筑密密麻麻地围绕在边缘,远处看,就向一直巨大的树立于湖中央,水纹向外围大范围延展开来,放在现代来看,可以算是一片庞大的古遗迹建筑群,足以代表一个小型王国。
走到了正下方,冷悦红仰头望去,自己就像巨兽脚下的尘埃。
让人不由自主地叹出一口气,石堡之大,远超出了他的判断。
“胡老,这是什么地方?这也太牛X了。”冷悦红声音颤抖。
“当然是好地方啦,这儿有吃有喝的,老子把你送来,以后就能省点钱。你还指望老子养你一辈子啊。”老头子嘿嘿笑道,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了一道狡黠光芒。
听这老家伙的话好像这里是收养孩子的孤儿院一般,不过想到了老者猥琐的神态,冷悦红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眼前三层有着不同高度的城墙和无数的房屋围绕着中间纤细的塔状主建筑,交替螺旋上升直通天顶,顶端被迷雾和云海吞没,越向上越细,但不知上面还有多高。
塔形主建筑每隔一段就有一座怪异的宫殿嵌入其中,如同巨蟒生了若干的肿瘤,重力完全作用在中间纤细的主干上,极不符合力学原理,中间的主楼不知用什么结实的材料,即使是一个整体,也十分险要,根本无法承重,让冷悦红啧啧称奇。
整个建筑风格好比电影中的波斯迷城或是法师巨塔,充满着奇幻色彩。
这真是太夸张了!冷悦红仍是禁不住嘀咕了一句。
古人能建这么高的建筑,让他推翻了脑中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这里的科技远比古代的Z国发达,他无法相像缺少吊车和钢筋水泥,究竟是什么力量才成完成这近乎神迹的建筑。
老者手舞足蹈,在变换数次手势之后,上方值守之人似乎终于看懂了。没有打开正门,却用绳索放下了一个类似于大筐的东西。
升降梯?冷悦红这会儿还纳闷儿,眼前的机关是什么原理运行的。
老者二话没说突然抓起他的胳膊,如同抓小狗一般,纵身跳上了木筐,瞬间的加速让冷悦红全身一沉,好像心脏要吐出来一样。
木筐吱吱呀呀地升高了约十几米后,冷悦红这才缓过神儿来,但已发现不妥。
大筐摇摆着上升,脚下的景物越来越小,十几米的高度并没有护栏把手。老者好像脚下生根定在了木筐中,丝毫不受影响,但他怀中的冷悦红就好像随时要被甩出一般,在高空中荡着秋千,本是大热的天,愣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冷悦红心中暗骂晦气,刚刚重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竟然就遇到了老头子这样的怪物。
上了城墙后,才看出了外围的结构,是数十间巨大的子堡积累而成,再向里是第二层城墙,又把这些房屋隔开,望着周围直上直下的高墙和铁窗,让冷悦红回忆起了上一世临刑前呆过的某些场景。还好,堡内的空间远比在外面观察时要大的多,如此宽大的街道,让他心中稍稍舒缓一些。
二人到了司户堂,一个类似于上一世户籍管理机构。这里的管事见到老者,满脸堆笑,十分热情,一路上小跑并效率极高地办完了有关手续。老头子给冷悦红做担保证明他的身份清白,管事给冷悦红记号备案后发了衣物鞋帽,除了青一色的黑色行头,还有一枚饼干大小的黑色腰牌,上面有一双翅膀的图案。冷悦红又想起了黑衣汉子的一身打扮,已经明白这是这里标准装束。
街道上极为冷清,偶尔遇到几人推着木车匆匆忙忙地运送东西赶路,从身边经过的同时,甚至没有人有空多看他们一眼。
除此之外,再没有见到一个闲人。所有的子堡也只是露出如同放风口的小窗高高开启,而大门都是紧闭着的,不知里面有没有人,都在干什么。冷悦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总不能这样受人摆布吧,他大胆地问了一句:“胡老,能不能透露一下,我这是去做什么啊?我保证不乱说,你老武艺高强,难道还怕我说出去吗。”
“哼,你到是个聪明人儿,我也不想瞒你,不过老子还有要事,现在没空罗嗦许多,等你进了荒草堂自然就明白了。你这身子骨虽然差点儿,不过到是有股子韧劲儿,兴许能成。老子提醒你别做傻事,对你的要求只有一条。”老头子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想办法给我活下去!别让老子亏了。”老头子觉得眼前这孩子还算不错,兴许将来能派上用场,但毕竟只是个普通孩子,成不成才就看其自然发展了。他休养了这一段时间,之前的伤已经基本恢复,手头还有很多事情,千条万绪,于是不再理冷悦红,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把他一个人扔在大院中。
冷悦红虽然不知老头子的真实身份,但也多少猜出来一些,知道自己与其差距过大,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人家能把他安置在这里,给条活路,也算是对得起他。虽然这城堡里的气氛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但想起自己的悲惨经历,估计无论到哪也没法更惨了,怕个球儿。冷悦红给自己打了打气,想通了其中关节,心态也就平衡了许多。孤零零地望着厚重的铁门被几名黑衣大汉关闭,小小的身子彻底融入了巨大空旷的巨堡,强烈地对比给他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似乎想起上一世某些不堪回首的情形。冷悦红年岁不大,可经历却是丰富,从大学毕业,到工作爱情双丰收,再到被人冤枉,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直到在重刑犯监狱那一年,他的恨再压抑不住,如同疯了一般,在搞死了几名挑衅者后,草草地被枪决。哪一样都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普通人一辈子也未必经历过的,心自然变得像钢铁一般。稚嫩的身体中存着强大的心,让他紧张的心情很快地放松下来。既来之,则安之,他左右望了望,发现一名黑衣男子向他走过来。
老头子不知什么目的送他进来,最后一句话又说地莫名其妙,他还呆在原地思索着,迎面走来的黑衣人已经伸出右手冷声道:“腰牌。”
冷悦红愣了一下,因为这名黑衣人和之前照顾他养伤的人着装完全一样,一身全黑色,只露出头与双手。只是这人略胖一些,发型蓬乱,明显是一名男子,这让冷悦红更加坚定判断出,这些人都是一伙的,这是一个神秘又强大的组织。
看着黑衣人不耐的目光,冷悦红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摸出带翅膀图案的牌子交了出去。
“恩,跟我走。”黑衣人见了牌子,脸上惊色一闪,又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在前方领路。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幽森的古堡中。
没有太让冷悦红伤神,谜底很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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