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之在一旁。
尽管两人没有肢体上的触碰,折喜还是全身僵硬,一动也没动,连呼吸也不敢用力。
折喜笔直躺了一会,觉得这样的姿势睡觉着实难受,她刚弯起腿,就感觉身旁的男人,像是从头下抽出胳膊的样子,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顿时僵住,大气也不敢呼。
尽管有空调,但七月底的天气炎热得卧室如一团火炉,她的心也被旺火烧得灼热。
折喜等了一会,身旁终于没了动静,她慢慢把腿伸直,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他哪里了。
折喜自然睡不着,她睁着两眼望着黑夜,不知看了多久,她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那人已经睡着了。
折喜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今天开了半天的车,肯定很累。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心翼翼睡着了。
一夜,相安无事。
除了某两个人刚开始有些失眠以外。
——
第二天,折喜比唐冉之醒得早。
她昨天睡觉穿了一件T恤和短裤,此时,T恤掀齐胸部,再看看两人的姿势,真是亲密无间啊!
她窝在唐冉之怀里,平坦的小腹上搭着一双男人修长的手,而手掌恰好捂着她的肚脐。
被子也不知何时盖在身上了。
啊啊啊,她需要在心里叫一叫!发泄发泄!
总之,折喜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澎湃来形容了!
折喜再次小心翼翼下床,飞快在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合上门。
徐以媛已经做好了早餐,桌上放着几个煮鸡蛋,一锅白粥,几根油条,三杯牛奶。
见她出来,笑道:“趁热吃,冉之呢?”
“没醒!”折喜坐在椅子上,她喝了一口牛奶,又道:“不用叫他,等他醒了自然起来吃早餐。”
徐以媛嫌弃看她几眼,“哪有不等人就吃饭的道理?!”
折喜才不管先吃后吃的道理,她拿着一个鸡蛋剥壳,剥完之后,她放在徐以媛碗里,谄媚笑道,“大嫂,您吃。”
徐以媛哭笑不得,但还是虎着脸说,“等冉之醒了,你们还是得回去!”
“啊。”折喜正在吃油条,听到徐以媛的话,她也没吞下去,含糊不清道,“大嫂,反应说什么也不回去,要不您跟我们回唐家也行?”
徐以媛作势瞪她。
“大嫂,您吓唬我也没用。”折喜头也没抬。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唔。”折喜喝了一口粥,“倔点不好吗?像现在多好啊!”
“那是地痞无赖!”
“地痞无赖您也喜欢!”
“女儿家家也不闲臊!”
折喜扬扬眉,哼了一声,“不都是您手心的宝?”
徐以媛乐了,恰巧唐冉之出来了,她指指折喜,“冉之,你看看你媳妇,脸皮越来越厚了。”
折喜脸色一变,但一句话也没说。
唐冉之望着恨不得把脑袋低进碗里的折喜,眼角弯起,淡淡道,“嗯,确实要回去管管。”
折喜“……”
吃完早餐,徐以媛禁不起折喜和唐冉之的捱求,三人一同去医院又检查一番。
徐以媛虽做了手术,但胃癌做完手术并不代表康复,癌细胞已经扩散,而她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
折喜很害怕癌症突然复发,她现在只想徐以媛多活一天是一天,所以听了医生的建议采用中药保守治疗。
回来的路上,经过广场,徐以媛突然说要下去走走。
唐冉之把车停在附近超市的停车场,和折喜一同跟在徐以媛身后。
正值夏日炎炎,广场上行人极少。
折喜走了几步就汗流浃背,她看看唐冉之,他额头有细密的汗渍,也好不到哪里去。
唐冉之的所作所为,她也看的清楚。
折喜开始分不清这到底是作秀还是……
正想着,折喜看见徐以媛走远了,她连忙收回思绪跟上去。
又走了不远,折喜看见一栋熟悉的建筑——孤儿院。
说是孤儿院,其实是几个好心人建立的。一所像四合院的宅子,几面住着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人。
当年与她一同的孤儿,现在早已长大成人,各奔东西;而照顾她的阿姨们,怕是年老色衰了。
而现在,房子已经被打上拆迁的封条,这里马上就要化为一片废墟,再也没有谁记得当年那些人伸出援手的爱。
折喜望着窗户锈迹斑斑的栏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当年,她就是从这里偷偷看徐姨和锡宁。
唐冉之也察觉到了折喜的不对劲,他默不作声跟着她的视线望去,看着眼前不远处一户衰败破落的民房。
折喜静静往前走,走了几步远,她突然指指这里,说:“就是这里。”
唐冉之不明所以,他垂眼看着脚下,水泥马路,几片树叶。
“就是这里。”她轻喃:“我被一条野狗咬了。徐姨抱着我往医院跑啊跑啊,我当时就想这么漂亮的人,是我妈妈该多好……”
唐冉之一怔,抬头去看折喜,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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