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像没听见,走进大楼里。
司机正想追去,却见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一百块。
他愣了愣,看着来人。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身材高大,见他愣着没接,直接把钱扔进车里。
司机马上回神接钱,嬉笑道:“等等啊我找零钱。”等他数好零钱,回头,男人早已大步走远。
司机看着手上二十几块的零钱,作模做样喊了几声,嘀咕,“这是你自己不要的……”
折喜洗完澡,正吃药时,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是谁?
折喜疑惑,想了想还是透过猫眼去看,却是附近的外卖小哥。
她开门。
“您好,这是您订的外卖,这是小票,请您签收。”
“谁?”折喜愣了愣,没接,又问:“谁订的?”
外卖小哥似乎没见过这样的买家,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订外卖,他谨慎看了看眼前漂亮女子,问:“这是惠源A区508吧?”
“是。”折喜回。
“那就是了。”外卖小哥直接把食盒塞在她手里。
折喜纳闷提着食盒进厨房。
厨房无烟尘之气,干净整洁,她和苏烟从来没有动手做过饭。
她放到桌上打开食盒,顿时一阵菜香四溢,弥漫整个厨房,大半天没吃饭,她确实饿了。
有三个菜,她愣了愣,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苏烟回老家了,订外卖的人肯定不是她,想到这,折喜脑海里有万千思绪。
她抿了抿,走到卫生间,轻轻掀起窗帘一点。
果然,楼下停着那辆宾利,没开车窗,她看不清里面,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视线有没有看这里。
她看了几分钟,宾利没有要走的意思。
折喜回到厨房,习惯性蹲在椅子上,盯着菜看了一会,拿起筷子有些食不知味吃了起来,吃了一半她就吃不下了。
她放下筷子,怔怔望着卫生间的方向。
不知看了多久,她意识到自己要睡觉了,脑袋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折喜把剩下的菜扔进垃圾桶。扔完,又怔怔盯了几秒垃圾桶才走进卧室
五楼某户的灯熄灭。
唐冉之收回视线,盯着车头一支红玫瑰发了一会呆。
过了一会,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摇下车窗后点燃,烟丝从口腔涌入,吸进肺里。
少年时有烟瘾,在北京军校长官严格控制烟品,偶尔烟瘾犯了就偷偷抽几根。
后来回易市,折喜不太喜欢烟味,一看见他拿烟。她就叉腰瞪他,小小姑娘像个小大人似的。
至于慕婧。
他甚至想不起慕婧这个女人的长相了,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父亲安排的,他只记得折喜亲昵叫她慕婧小姨。
他还记得折喜仰头问他什么时候和慕婧结婚。
他说:“快了。”
“哦。”折喜鼓嘴点点头。
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风淡云轻地问,“那阿喜和锡宁呢?”
提起锡宁她就高兴了,来劲了,她憧憬着未来,露出好看明媚的笑容。
“等我们俩毕业了就结婚,徐姨肯定可高兴了,哎……小叔叔,你一定要给我们包一个大大大大的红包。”她说着张开手臂比了一个大小,“这么大!”
“好。”他说,“小叔要看着你幸福。”
是你,而不是你们。
——
翌日。
折喜醒的很早,才6点半。天刚蒙蒙亮,玻璃窗上蒙了一层薄雾。
折喜刷了一半牙,目光怔怔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几秒,头发散乱,双眼发肿,满嘴的牙膏沫。
她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起来刷牙。是不是有病!
刷完牙,折喜走出卫生间,过了一会,她又进来。
折喜小心翼翼拉开窗户,往楼下探去。
那辆黑色的宾利车依旧停在那里,停了一夜,车身满是白霜。
她微微发怔。
看了一会,她关上窗户,也隔绝那个人。
心想自己有病,还病得不清。
折喜回到卧室又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苏烟的电话吵醒的,苏烟说她在机场,要折喜来接她。
折喜回了一句“好,我马上来”就挂了。
折喜穿戴整齐,下楼。
停车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了,末冬初春的风还很冷,树枝春芽,鸟携春泥,静谧而萧条。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鬼使神差走到那个地方,地上落了不少烟头。
是1916。
唐冉之常抽的一款牌子。
她怔怔看了一会,一阵冰冷的风袭来,她顿时清醒,望着远方一对母女。
“囡囡,在学校要好好学习。”母亲慈爱笑着给小女孩整理围巾。
小女孩初中模样,用力点头,“好。”
要中考的学生,春节没过完就要去学校补课。
折喜回神慢慢走远。
她想,这个春节,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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