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折喜这番话没有说出来,而是紧抿嘴角,眉间隐隐有一抹急躁,她转身一言不发往前走,再也没看身后的人。
唐冉之的存在就像一把侩子刀,在她心口搅来搅去,搅得天翻地覆,让她生活不得安宁。
苏烟看到折喜走了,连忙道:“姜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唐,唐先生,我先走了。”她急急说完追着折喜的脚步跑出华品宣。“阿喜,你等等我。”
折喜的身影在众人眼里越来越小,唐冉之望着她干脆潇洒的背影,微微皱眉。
身后一群人不明所以,知情者只当折喜被宠坏了闹脾气,众人稍有颇词,却也不敢说出口。
谁敢得罪折喜,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跃升枝头成凤凰,惹得唐家大公子死心塌地,这样的手段,心计,不容小觑。
折喜走出华品宣,雨还在下,毫不留情滴落在她身上。
她的脚步越走越块,最后奔跑起来,在人群里擦身而过,经过街角的店铺,一排排倒退的景物。像封尘在脑海里的回忆,慢动作重复在眼前,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麻痹她每一根神经。
她真的……没办法坚持了。
最后,在一条铺着青石路的小巷,她停了下来,抓着风衣的领口,大口大口喘气,喉咙干渴发疼,她勉强咽了咽口水,这才好了点。
巷子的角落,有一块干地,折喜就地而坐,她抬头,愣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点在空中飞舞,雨滴落在她手上,冰冰凉凉。
她似乎是哭了,脸上的眼泪混着雨水已经分不清了,她用手一抹,倔犟咬住冻紫的下唇,却还是止不住眼泪。
她穿着风衣,却丝毫不觉得温暖,甚至冷得可怕。
风衣是冷色系的黑色,上面沾染淡淡的清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味道。
唐家的衣服都是独家制定的,在袖口的里面,都会绣着名字的首字母,所以唐冉之的风衣,绣着TRZ的字母。
折喜目光怔怔望着字母发呆,眼神越来越冷。
许久,她将风衣用力一扯,扔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一个杀人犯的衣服,她不屑穿。
她死死咬住下唇,突然泪流满面,
其实,徐锡宁和唐冉之车祸的那段日子,也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唐冉之昏迷,她每天都会去医院,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晚上,一陪就是半天。
她会安静坐在一旁,自言自语说起关于以前的事。
后来闲来无事就看护士丽姐给唐冉之的腿部按摩,医生说他一直这样昏睡会导致肌肉萎缩,而有调理的按摩,会刺激腿部肌肉的神经,恢复得也快。
她看了几次。竟然也学得差不多了。
许是见折喜颇有对按摩学习的兴趣,丽姐便手把手教她。
折喜学会了以后,就说她要自己给唐冉之按摩,丽姐刚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折喜不死心,天天求着她。
禁不住折喜磨嘴皮的请求,丽姐只好说,她只能偷偷做,不能让查房的医生看到了。
这不,丽姐在外把风,折喜专心致志低着头,秀眉恬静,一骨一指,一寸捏一寸,按摩的指法一点也不含糊。
唐冉之的身材棒得没话说,该有的都有,毫无赘肉的痕迹,比他们班那些瘦小干扁的眼镜男截然不同。
她记得大学开学那天,唐冉之和徐锡宁送她去学校,这两人在T大占尽了风头,导致当晚就有人问她跟两个模样帅气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折喜在唐家呆久了,自然心高气傲点,她本身就不八卦,也理解不了别人的八卦之心,便淡淡回了一句,“没什么关系。”
寝室的人讪讪一笑,却也没多问下去。
后来折喜才明白,为什么寝室的人对她不冷不热。
不过她习惯独来独往,但在别人眼中就成了异类,所以也没真心朋友。
不过那时候的折喜没这么多想法,她不贪心,只要生命中有这两个人就好……
折喜认真的模样,让站在门外的丽姐也忍不住赞叹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小姑娘的眼神不像是侄女该有的眼神。
但她只是个医务人员,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知道分寸。
想到这,丽姐看了看走廊外说:“最后一个指法做完了吗?”
“嗯,好了。”折喜整理好唐冉之的裤脚,“谢谢丽姐。”
“不用谢,看你这么认真我很欣慰。”
折喜很少被人夸赞,她有些不习惯摸摸鼻头,然后又想,要是唐冉之听到了,不知该有多感叹。
他要是醒了看到她有这么大的变化,一定非常吃惊吧。
丽姐走了,折喜马上苦着小脸,神情怏怏不乐,刚刚按摩时间比前几天都要长,她的肩膀酸酸涩涩。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气很好,窗外的阳光刺眼,她眯了眯眼,心情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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