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这一毒誓的他,头也不回,跨出了门,身形一伏,眼见着他就要再次飞遁而去,却忽听有人扯开嗓子高喊:“林家要被抄了,老爷和夫人正打算丢下我们偷偷逃跑,我们千万要拦住,绝不能做了冤大头!死得不明不白!”
这可不得了,一时间,林家之内像豢养了一群疯狂野牛,乱哄哄了起来,四处乱窜,奔走相告,有的径奔林正平书房而来,有的直冲周氏房间而去。
那周氏正在给十余个有资格的年轻人分发钱财,闻听,魂都飞了,一屁股栽坐在地,再也没有那份从容了。
你说这是何人所为,除了玉天涯还有谁?
那面具男闻听,往那声音方向望了望,身形一缩,遁没那方向而去。
夜黑风高的夜晚,高高的屋顶之上,玉天涯傲然屹立,冷眸斜斜,好似傲睨万物。
林家的一切只不过令他一笑置之,身随意行,几个飞跃,已经出了林家大宅。
忽的,有透骨寒气从右侧激进逼来。并有黑影一晃而过。
一抹比夜色还漆黑的黑芒直闪而来,看来着势,正对面门,不偏不倚。
玉天涯明了那是暗器,当下顺势将身子一蹲,便正巧有一物擦在发际而,险之又险。
起身之时,又顺手一摸,抽起一块瓦片,捏碎了之,只抄数片在掌,一片在指。蓄运真气,随时可以以流星过空一般的速度,将那碎瓦化作无情杀人利器。
移眼定神,一双眼睛堪比猫眼,一对耳朵堪比猫耳,警觉而机灵,敏锐而敏感,犹似一点风吹草动,都尽在掌握之中。
那黑影至那一晃而过,就再也没有出现,已经数分钟了。
敌暗我明,杀机四伏。
直觉告诉玉天涯,此人依旧潜伏在某个角落。
以他的身手,若要遁走十分容易。若以寻常思维,就算不走,此刻也应当潜伏下去,以观其变。
来者不善,凭那暗器的角度、速度,又凭那一闪而过,便已消失的动作,可以确定无疑,这个偷袭者身手了得。
莫非此人正是那面具男?
敌人既然要杀我,又是个高手,那越早杀了他越好。我若潜伏,势必难以令其现身,不若以己为饵,诱他出来。
纵是铤而走险,剑走偏锋,亦可狭缝之中寻黎明。
一声鸡鸣抱晓,来得有些早,也来得有些匆匆。
忽的黑影乍现。
手中瓦片早已如饥似渴,脱玄而去,那刷一声,好似要划破空间,燃烧空气。
复见寒光数枚,扑着自己而来。
玉天涯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右手复扬间,那些剩余碎瓦子已全部脱射出去。
“砰劈帕拉”几声,瓦片碎子与寒光打在一起,那些寒光原来也是石子。
玉天涯身形遁往黑影消没之处,转眼即到,却已杳无踪迹,只在瓦上见着了点斑斑血迹。
玉天涯环视周围,细微的月光反衬之下,瓦片和街道都泛着暗暗黑芒,昏昏沉沉。街上有两只狗正在追一只猫,那边一条小巷子里蜷缩着两个人,应该是乞丐。
玉天涯驻足良久,才转过身,踩着屋脊,略过一栋接着一栋的屋檐。
方才所站屋子的檐下,这时溜出了一条黑影。正是那面具男。此刻,他的右臂带着条新鲜伤痕。他亦是驻足良久,冷哼了一声,身形跟着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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