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四摇摇脑袋,一脸玩味道:“和尚我从未说过。”
“你,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要遭天谴!”
“这句话好像不下百人对我们说过了。”戒三道。
“结果他们都死了,我们还活着。”戒四接道。
“小美人,你头还没晕吗?你这么能泡啊。”戒三说道,手掌一开,衣物全部落入了火堆之中。一时间,火光再次冲天而起,带着浓浓黑烟,更加点亮了山谷。
千百种委屈顿时朝着胡桃桃心头,蜂拥而上,她不禁潸然泪下,啜泣了起来。
她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是第一次独自面对江湖,可是出来还不到十天半个月,就连遭厄运,先是被玉天涯折磨,好不容易从他魔抓中掏出来,却落入了更加无耻的两个秃驴的手中。
她的清白,她对闯荡江湖的向往,难道一夜间都将化为悲惨的命运吗?她不甘也不愿,恨天又恨地。
自我了断,也许是保住她清白的最好选择了,她想到要一掌轰了自己,可是她还年轻,她心有不甘。
想到这里是荒山野岭,只要在他们逃出去之前,杀了他们,那就没有人知道这份耻辱了。
她狠狠一咬牙,甘愿冒着被看光的危险,奋力一搏。假若她失败了,她也将在第一时间内用尽各种方法自尽,哪怕是咬舌自尽她也要做,她绝不在生前再遭受他们更深的玷污。
她擦了擦泪水,打定必死决心,从水底摸了两块石头,发着凶恶目光,一跃而出。
眼看着就要春光乍泄,便宜了两个秃驴。忽然,天空闪过一道白影,急如星火,直朝胡桃桃扑头盖脸而下。
胡桃桃方出水几寸,顿时被搅得方寸大乱,再次跌入水中,消失在那物体之下,只见这物体乃是一件平常的白色大氅。
“是谁。”
“是谁。”
戒四戒三和尚异口同声而出,心头怒意盈盛,难得惑心一幕,是何人大胆,敢于太岁头上动土。两人四目,四道寒光,直穿谷口而去,似可冻结周遭一切。
深受惊吓的胡桃桃慌忙拨开了那件大氅,看了一眼大氅,又朝谷口望去,见着那道人影。是惊是喜,是悲是欢,她不清楚,可是她却莫名心安了些。
洞口那人正是玉天涯。
何为来无影去无踪?若是化作一贯虚影,眨眼之间已至池边,可算否?
戒四戒三和尚,骇然惊住,舌桥不下。偌大武林,高手如云,可若说可惊世骇俗者,他俩此生之中,也许只见过这一次。两人不约而同,倒退了几步,一身神经紧绷,视线不敢离开玉天涯身姿半丝半豪。
玉天涯微微侧着身,神色多在池中,装模作样道:“水中之人是谁?咦,小丫头,怎么是你?你这是在干嘛呢?难不成洗好了准备等我,你可真自觉啊。”
“你无耻。”胡桃桃一手拿着那件大氅遮掩着身体,一手擦着泪水,抽泣着。
“啊,莫非你们这是要······”玉天涯惊呼一声,看看胡桃桃,又看看戒四戒三,“哎呀,那我岂不是打扰你们了,抱歉抱歉,打扰三位的雅兴了,我这就走人。”
这人也真是个无情人,说走就走,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
“不要走!”忽听胡桃桃大声疾呼。
玉天涯转过身去,倒是吃了一惊,又用充满好奇和欣赏的眼光盯着胡桃桃,不可思议地摇摇脑袋,道:“小丫头,我没想到你这么大胆。”
她亭亭玉立,花容略白,双瞳恐慌,轻轻啜泣,两手捏着那件大氅在胸前,湿漉漉的大氅从胸口垂下至水面,她的玉体半隐半露,美妙的身姿轮廓清晰可见,直逼得人心荡漾,心跳加速,鼻孔发热,热血沸腾。
“啊!”胡桃桃惊呼一声,扑通一声,再次没入水中,羞得无脸见人,哭声再起。
“杀了他们两人,快点帮我杀了他们两人。”胡桃桃夹着哭声,大声喊道。“你替我杀了他们,我就做你的仆人,端茶烧水我全给你做,你快点杀了他们两人。”
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宁可自贬身价,也要发出这等悲伤的哀求,让人于心何忍。
玉天涯就算再是铁石心肠,也不免会有怜惜之心。望着两个和尚,常态面容上的一双眼睛却阴沉冰凉了几分。
气氛陡然紧张而沉闷。
“你是什么人。”戒三问道,可是一颗心不得不提及嗓门眼。
杀的人多了,对于杀意的感觉自然会比常人敏感。眼前这个男子身上隐隐蒸腾的那股透明气息正是杀意。
“你们知道了也不一定有用。”玉天涯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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