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我学来做什么？”
“嗯，强身健体。”
“我身体不错啊，天天干活也不用刻意去练什么功夫吧。”
“嗯...那就保护自己。”
“我住在这小山村里，村里村外都熟悉，又没什么危险。”
“嗯...打猎，有功夫打猎很方便。”
“陷阱够用了。”
“你学还是不学！”
“学，为什么不学。”
“那你废什么话！”
“看你不顺眼。”
“你个小兔崽子。”
于是思杨开始跟着老人学功夫。事实上老人除了教思杨一些简单的借力和卸力技巧，更多的是打熬身体，思杨也问过老人为什么不教自己一些招式，老人说了一句话让思杨觉得很有道理。
“功夫是用来打架的，打架的要诀是什么？打到对方痛而自己不痛，要花俏的招式没什么用。”
反正思杨也不懂，他就信了老人，每日里痛过梦过就起来练功，扎马、举石、撞树......他不知道自己的功夫算是练到了什么程度，甚至不知道自己练得究竟是不是功夫，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忍耐力增加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日里的头痛好像渐渐减轻了，至于那梦，却还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多月，冬去春来。这一天思杨像往常一样从梦中醒过来，到院子里洗漱，就看到老人背着个竹篓从外面走进来。
“我今天就要回落川了。”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思杨说道。
思杨愣住了，几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老人在身边，疼痛时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跟老人学功夫，和老人一起吃饭，偶尔斗斗嘴的日子，让他有些舍不得老人。“我能不能和您一起走？”思杨问道。
“你想好了？”
“想好了，你曾问我想不想出去看看，我想好了，我要出去看看，像你说的，趁着没死。”
“但现在不行。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头痛，而且终于把那个梦做完整了，你可以去落川找我，我会带你去看看这世界。”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另外你要记住一点，去落川找我之前，先去白马镇的香堂磕头求个平安。”
“再见到那个香堂老人怎么办？”
“不用担心，你记得一定去磕头。这竹篓里是一些草药，练功磕了碰了可以用。”
“行嘛。”
老人走了，和女儿女婿告了别，在午前的艳阳里，背着手，晃悠着离去了。
日子还和以前一样的过，只是思杨不知道，在老人离去的当天，白马书院他曾呆过的那个二层小楼里，一个老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一支枯萎的花摆在他的胸前。
疼痛一天天在减轻，渐渐到了微不可查的程度，思杨甚至开始期待每天的疼痛，因为痛过才会梦，然而梦迟迟没有变化，还是一样的开始和一样的结束。终于有一天，思杨在白马寺的钟声中醒来，再也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他躺在炕上静静地等着，等着，等到天都亮了，却再也没睡着。
思杨决定去落川，不过在此之前，像老人要求的一样，他要先去白马镇上香磕头。没有再拿柴刀，只是包了两件换洗衣裳和老人留下的几两银子，思杨向兄嫂道了珍重，踏上了离家的路。
进了白马镇，出于不想见那香堂老人的心理，思杨先过了桥，再一路走到白马桥“镇川”玉碑的一边，付了香油钱，思杨走进香堂，跪下磕头。
“咚”的一声，思杨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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