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引燃汽油,呼的一下,迅速的猛烈燃烧了起来。
火势很快引燃了房屋。黑烟滚滚,冲上半空。
只听外面喊着“着火了,着火了。”跟着是小院前门外,猛烈的撞门声。
“快开门!快开门!”他们撞门。
我用木桩顶住门,让他们快走。忽然想起洪可馨,赶紧去屋旁把她背起。
门快被撞开了。他的父亲突然冲过去,用身体顶门。枪声响了,子弹打穿了门,也打翻了老人。邵劲跑去一看,父亲已中枪倒地气绝。邵昀来了,帮忙断后,我背着洪可馨,拽着邵劲,从后院的小门离开。
火势冲天,外面的人虽然撞开了门,但压根无法进入院子了。
我们四人走到村旁。
身后烈焰冲天。烟尘滚滚。雪花翻滚,飞舞着冲上半空去了。
他竟然没有回头,笔直的走出了小村。
我们上了摩托车,朝市镇去了。不久,来到一座大楼前。大楼肃穆雄伟,是小镇最大的建筑。他把装有枪的旅行袋抛给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点燃了,插在路边。再燃起两跟蜡烛,插入土中。雪花飘着。烛火在冷风中颤动。
本来这附近都是镜湖六合门的地盘,现因清龙会这新势力的崛起,自镜湖之战以来维持了十年的江湖秩序已经大乱了。
他点燃一把纸钱,握在手里,抛撒向空中。燃烧的纸钱,在风中飞散。大声喊:“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让你们这群吸血的恶魔!欠下的血债,用血来偿!”一个看门的穿著制服的打手,叫骂着冲了过来。邵劲面不改色,头上绑上白色麻绳,突然飞起一脚,将他踢翻。那个打手摔飞出去,满头满脸是血。大喊救命。“没王法了。”
“王法,哼,让王去死吧!这世道,不是生,就是死!——不能生,就让我们一起死!”他一刀刺去,干净利索,结果了对方的命。他过去的性子,虽然激烈,但不是这样偏激。在受到巨大刺激后,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缓步走去,用刀再连刺几下泄愤。
洪可馨问出了什么事,我示意,让她别露头。
邵劲一路穿越浓云下的阴霾,来到一间酒楼旁。把刀藏在衣袖中,在雪中站着等待。酒楼大门传来熙攘声,几个人在保镖的簇拥下醉醺醺的从门中走出。我一瞧,吃了一惊。竟然是全半山。因为他腿瘸,拿黑金拐杖,很容易认出。他身旁有一个矮胖子,看不出是谁。但看到龙爪标志,便能猜到七分了。
我也正要找他报仇,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儿遇上。
他悄悄跟了上去,手扬刀出,冲入人从,背后一刀,刺入保镖头目的心脏。
“留下你的命,还会害更多的人。”
那个头目一命呜呼。
他们醉意未消,仍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边突然打斗叫喊起来。全半山在手下簇拥下立刻逃上了车,身边的矮胖男子也趁机逃走了。村长逃跑不及,被他拦住,吓得酒也醒了,满额冷汗,裤裆失禁,连说不关自己的事,他只管收钱办事而以。
邵劲不与他废话,一刀把村长也了结了。
他咬着带血的刀,片刻间,干掉三条人命。当年的“亡命三郎”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甚至应该叫做“鲁莽三郎。”
我已经麻木了,把他拉走。“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还不快走。”
“我早就,不把自己当活人了!”
他面不改色,话语声如这冷冷的空气,甚至比冷空气还让人冰冷。
他头扎白色孝巾,还要继续去寻仇,说:“你知道对头是谁么?”
“当然。”
我没猜错,胖子正是郑镬。清龙会中州赤龙分会另一个头角。当年铁先生被害,和他也有牵扯。
“他们不是村霸,太爷,不是普通恶霸。他们都是帮会的杀手。没那么容易杀他们。”
“我不信他们能通天入地。”
“我来引开他的注意。你去下手。但是,看我眼神,形势不好,立刻走。”
我让邵昀帮忙保护洪可馨,与邵劲去找仇家。
我跳下摩托车,拦住逃跑的郑镬。“郑老三,好久不见!”郑镬一下没认出我来。“你,你是谁?”
“铁先生的事,你忘记了?”
他大吃一惊,急忙挥手,一队手下冲了过来。我举起□□,朝他们射击。邵劲绕道,从他们身后悄悄跟上去,快刀连出,一下结果了几个打手,对方甚至来不及回头。
丁同吩咐手下向我们冲来。
一群人从巷口冲了过来,提起砍刀,蜂拥而上。
邵昀冲上去,和他们对战。
形势顿时混乱起来。
一个打手冒冒失失的当头冲过来。被邵劲一腿扫翻,跟着一刀,刺入他的心脏。鲜血喷出,染红了地面的雪。
可是,邵劲人单力孤,任他本事过人,也压根无法接近全半山。
我丢掉□□,和对方近身搏斗,拳脚并用,提起他们遗落的铁棍,把他们逼开几步。趁机拔出地上躺着的一人的腰间的□□,上膛,打翻几人,杀出血路,冲出对手的包围,正要逃走,混乱中回头一看,邵劲继续厮杀,深入对手的包围之中,竟然没有跟来。他如此拼命,又是习武的好手,对手也有些害怕退缩了,但即便邵劲让他们死伤了十几人,可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却不是这么容易除掉的。而且,一个人能力有限,他很快陷入了危险的处境中。
全半山在远处抽着雪茄观战。
“邵劲,他们都是打杂的。全半山才是恶首。别浪费力气了。你杀了再多手下,他们还能招揽回来。”我劝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别胡乱来,枉送了自己的命。”
邵劲不回答。
我看到全半山上车离开,忙说:“他们的头子逃了,我们追。”拉起邵劲上了摩托车,冲开人群,拐入小巷。
我们秘密追踪全半山,来到路边的一个小庙外,在墙外听他们说话。
“太岁吩咐的钱,都凑齐了么?”一个怪声怪气的人问。
全半山说:“前些天,小村里出了些事情。您让太岁放心,我一定按时上交。”
“你还是赶紧吧,上次已经出了一次事了。现在再出事,我也保不住你。你不是想升职上位么,那就尽力办好这些事。太岁不会亏待你。”阴阳怪气的人说。
“是,是。我明白。”
我想:“怪不得,他们这些年,迅速扩张,为非作歹,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大靠山撑腰。”他们的后台,也就是他们称为太岁的,肯定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人。所以,就算邵劲全家被害,也奈何不了他。
一个女子求情说:“前些天被对手烧了玉仙城,否则不会拖延。”听声音似乎是楚楚。
一辆车在不远处停下了。郑镬下了车,与丁同一块带人追来了。
我看对手来了帮手,匆忙拉邵劲走,藏到巷口的电线杆后。
他不肯走,执意要冲出去报仇。
我一把拽住他,“冷静!你去送死,这仇就没法报了。”
我们静候片刻。全半山从小庙内出来了,看着马路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人,遍地雪花,被血染红,拐杖敲了几下地面。“找到他们,除掉他们。别让那个戴孝巾的走了。”
邵劲仔细记住全半山的容貌,咬牙切齿,“我发誓,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十余个手下,搜寻而来。
邵劲按奈不住,独自持枪冲杀出去。
这下,我们都暴露在对手的包围中。
两伙清龙会的人将我们堵在路中央。
“哼,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没那么容易让你走掉。小子,没了帮手,你还是我的对手?上次烧了老子的钱,让我被太岁狠训一顿。丢了三根手指。现在,所有的帐,都一起算。”
邵劲性子激烈,只想报仇,杀红了眼,不会后退。
对手包围了我们。
我们最后的撤退机会,也没有了。
我喊:“大家注意,包围他们。老强。你来了?”
全半山果然忌惮,怕我有帮手在旁。我趁机冲过去,保护邵劲,拉他走。
“他们吓唬人的,大家上!”
我和对手混战厮杀许久,体力渐渐难以坚持,手腕旧伤复发。
对手有数百人,他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邵劲打光了子弹了。
我们被枪林弹雨逼在墙角。
邵昀在混战中中刀倒下,已经身亡。
我心里骂:“要不是何媤琪,当天拿走我的枪,害我无法训练枪法,我怎么会这么被动!单靠刀棍,我们两个人,怎么是他们上百号扛刀提枪的人的对手?”
邵劲手臂受伤,我们两人艰难突围。可是道路另一头,出现了小刀门的门徒。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竟然来到这儿,看到我,立刻举起枪,朝我射击。
成群结队的对手好似狼群一样扑来了。我知道,现在再不走就枉送了性命。别说只身双拳,就是再加上十个邵劲,也根本不是清龙会这大帮会的对手。我从路边工地的水池抓起石灰粉,朝他们泼洒,挡住他们。
我们正要离开,小刀门的首领屠岗也到了,带人朝我们追来,希望坐收渔翁之利,拿到那笔花红。
突然,一旁枪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帮手,在悄悄帮忙。
一辆车冲了过来,车窗打开,窗内一支枪密集朝外扫射,把清龙会的人也打倒一片。
小刀门的人见情况不妙,立刻撤退了。
我拾起枪,对着对手一阵扫射,把他们逼退了。
我一回头,发现本来藏在三轮车上的洪可馨不见了踪影。
全半山见来了帮手,怕陈强真的在附近,找他麻烦,早不见踪影了。
“妈的,老狐狸出卖我。”郑镬骂骂咧咧地,指挥手下撤退。
一个女子,从侧面袭击了他们。竟是何媤琪。
“快走!”她催促着。
“小姐交给你了。周喜儿把挑起江湖大战的责任归咎在你们身上。玉仙城被毁后,各堂口的人遇害的事东窗事发。她栽赃给了小姐——你们从此掩姓埋名,隐居山林,别露面了,这样或许还有生路。”
我听了,十分吃惊。
我拉着邵劲,上了她准备好的车,洪可馨已经在车上了。
我开车拐出小路,在一条雪后的泥泞道路上朝东而去。
半路见到楚楚带着手下,站在路边。
虽然发生了厮杀,但清龙会的背景果然十分强大,谁也不敢管他们的事情。一带地方的人,只有装聋作哑,谁也不敢吭声。清龙会的人在衙门的人赶来前清理了战场,大街秩序依然如旧。
小刀门的人前脚刚走。七星帮的人又赶来了,这回他们纠结了其余的帮会中人,紧追不舍。
我们躲避各路人马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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