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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2 / 2)

我一手抱着苗云英,一脚踢飞对手。

杜赤焱喝声:“铁霜在哪儿?告诉我,我就放了你们。”

“少废话,不可能。”盘梅喊,“你杀了恩师,我们不去找你,你竟然来找我们。”

眼看情势危急,苗望夺过刀,砍向旁人,让他们不敢靠近,帮我杀出一个逃跑的缺口。

我在路旁看到盘梅的车,便一手扶苗云英上车,让盘梅在车尾对付追来的人,然后开车朝前飞驰。

几辆越野摩托车在身后急速追来。车上人举着枪朝我们射击。

我们眼看不敌,要着了对手的道。一个人影扑来,和对手扭打。正是盘梅的兄长苗望。

他高喊:“带妹妹走。快。”被对方一刀劈砍,手臂飞上半空。

我无暇顾及他,开着车带着苗云英,盘梅冒险闯过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才脱了身。

我送她们到附近医院,然后立刻打电话给邵劲,岳威。

不久,邵劲和袁梦兰开着老板的车赶来了。

岳威也带人来了,同时找到并带来了同样受重伤的苗望。

医生在岳威拿刀架着脖子的威胁下,才肯简单的帮他们处理了一下伤口,求饶说:“对不起,他们会找我们麻烦,请赶快离开吧。”

岳威说追兵快来了。

“我们能上哪儿去?”

医生也摇头:“估计整个海港城你们都呆不下去了。若不是看在东叔分上,我也不敢冒险帮她止血。快走吧。走吧。让他们看到,我这医生也不必当了。”

袁梦兰提着点滴药瓶。我把苗云英抱上车。然后邵劲再背她的兄长苗望上车。

岳威带人帮忙断后。

我们离开城市,躲避杜赤焱的追踪,一路赶到郊区小镇。

邵劲敲开店门,老板不知出了什么事,睡眼惺忪,走近一看,傻了眼。

盘梅看着姐姐,哥哥,十分着急。顾不得给自己的伤口包扎,一直陪着他们。

老板说:“可惜,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就算我把通行卡给你们,他们也不会放你的朋友进去,除非先通知何管家。”

我知道洪可馨的处境,怕连累她,无法下决心。

苗云英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

袁梦兰说:“你再拖延,她就没命了。你去求求洪小姐。你们的,的关系不一般。她会答应救云英姐。”

袁梦兰见我犹豫不决,要了号码,自己去打电话给何媤琪,却无法接通。

我忽然想起吕万,拿起电话,拨打了他的手提电话。终于,在吕万的帮忙下,我拨通了庄园的值守室的电话。说我要回去,让他们把门打开。我是堂口的红棍,他们不敢不开门。

“先上山,其余的一会再说。”

我拿了通行卡,开车把盘梅和苗望等人带上了山。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庄园围墙外。

门开了,七星帮的保镖来了。

一个保镖头目用手电筒一照,看看众人,再检查通行卡,说:“这是您的卡,您可以进去。可是,依照规矩,不能带外人进去。”

我拿过他的电话,打给何媤琪。

何媤琪赶来了,说:“别人无所谓,那个姓盘的小姐不能进来。”

“为什么?”

“如果出了事,你能负责么?”何媤琪问,她盯着我,“上次陈强的事,现在还没查清楚,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内应。”

我掏出□□,调转墙头,递给她,“如果出了事,我会负责。我当人质,任凭你们处置。”

盘梅拦住我,“不,没必要。”

盘梅说:“你们快进去吧。我这点伤,自己处理就可以。杜赤焱还不能拿我怎样。”

杜赤焱和手下已经抵达树林外的铁丝网墙了。

庄园的汽车来了,接了伤者和我,来到前园的小楼的一层大厅。

我焦急地等候。

何媤琪口齿十分犀利,但内心其实胆小怕事,怕担责任。她本来打算立刻去见周喜儿,先向她解释,可是就在此时,一个仆从来了,比划说洪可馨来了。

洪可馨看到我身边的苗云英,不明所以然。

我看着洪可馨,说:“如果你不让盘梅师妹进来,不救她,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何媤琪看看洪可馨。

洪可馨脸色虽然依然冷漠,但内心却在激烈的斗争,“杜赤焱是太子聘来的帮手。涉及太子,这需要征求周姐姐的同意。”她一皱眉,转身返回楼上去了。

不一会,小曼来了,比划说:“小姐吩咐送他们去后山的医务室,不让他们靠近别的地方。”

我们匆忙赶去。

包德及其助手赶来了。

苗望自个儿伤重,但绝不肯让包德先救自己。

包德说只有苗望和苗云英是同血型,两人之中,只能救活一个。而且,要救活苗云英,必须给她截肢。苗望听了,执意要救妹妹。他紧紧拽着我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嘱托我照顾好妹妹。

他望着包德。包德答应了,忍痛抽血。没片刻,他便不动了。

大家长长叹气。

此时盘梅的伤势不如苗云英,虽然身上满是淤青,还有两处刀伤,但均不致命。

她听到哥哥身亡,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眉头一皱,说声:“遗憾。”

我知道他们兄妹从小关系不是很好,且并非亲生。虽然苗望从来都当她是亲妹子。可是,盘梅对他有排斥心理。因为当年苗望极力反对她离开家加入铁山堂,而她压根不想留在闭塞的山寨,想去城里居住,所以闹翻了,之后一直没有来往。

苗云英已经休克。

包德尽力拯救,忙碌了几个小时,终于松口气,说,“她受了重伤。幸好那一刀偏了半寸。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不过,她失血过多,且救治不及时。伤口已经感染。我截取了左边的小腿。其它的,能不能挺过去,要看她自己了。”

苗云英昏迷不醒。

袁梦兰站在一旁守护,给苗云英清理脸上和身上的污渍。

大家在那儿度过了艰难的一晚。

第二天,小曼领路,我和邵劲把苗望安葬在红枫山海边山崖的墓地中。帮会的许多英烈也安葬在这儿。盘梅无大碍,也来了。

我们默默致哀后,回去陪伴苗云英。

下午,她终于缓缓醒来了。

我拉着她的手,说:“你醒来就好了。我好担心,担心死了。”

她小声说:“没事,没事——可是,这是哪儿呢?”

我拉开窗帘,一绺暖和的阳光透射而入“放心,这是一个安稳的地方。”

大家都没有告诉她兄长的事。

周喜儿却把何媤琪找了去。“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

何媤琪不回答,把我喊过去。

原来昨晚洪可馨怕周喜儿拒绝,压根没有向她请示。

我解释说:“那些是我的朋友。昨晚我遇袭,他们来帮忙,受了伤。没地方敢救治他们。”

“你的朋友的死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何媤琪说,“你又一次破坏了规矩。”

“你真是一个冷血的人。”

她说:“没错。她要是没有死,就立刻请她离开。我们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奸细?”

我有些生气,摇头:“何总管,请你别胡说。我敢担保她不是坏人。她是我的师妹,也是铁山堂的人。她来找我,只不过是为了我着想,让我有机会出人头地而已,怎么会对你们不利?况且,受重伤的不是外人,是我的未婚妻。”

何媤琪刚想说话,周喜儿则打断她,说:“这样说来,大家非但不是外人,还是自己人呢。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是他的女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可欠我一个人情。这可是要还的。”

我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回去照料她吧。对了,你是我们堂口的人,那位千峰寨的男子救了你,不幸身亡,对我们堂口有恩,小媤,你依照规矩,去支取一笔抚恤费,交给他的家人。”

苗云英受伤的那些天,我日夜在阁楼上陪伴。

邵劲说小店老板催促了,说店内无人打理,必须回去干活。袁梦兰也告辞了,回去帮忙。

有了包德的悉心理疗,苗云英的伤很快康复,才十来日,就可以在我的搀扶下勉强下床了。

我搀扶她下楼,扶她上轮椅,推着她去走走。

她惊叹说:“这个庄园真大,真漂亮。有圆形的水池,还有喷泉。让我想起了故乡的山林。千峰寨虽然不如这儿富裕奢华,但说起山林景色,倒是远胜这儿”说起故土,她又伤心起来。

我忙支开话题:“那个当然,千峰寨的原始森林都是百年老树。这儿的树都是十几年前种下的。这怎么能比?”

“可是,这儿,为什么就没有人走动呢?”她问。

“因为这儿是私人居所,她们都是怪物,所以……”我这么解释。

后山溪流边一片园林,环境清幽。她来到水池边坐下,伸手去拨弄池水,说:“这是后山来的山泉水,从岩石缝隙流下来的,和家中寨子的一样。”她捧起水,凑嘴去喝,然后伸手一指,“你看,那株大树上,有几只画眉鸟。”我抬头一看,鸟儿飞起,余光随着它飞走的方向一扫,发现一座小楼上,窗户开了半边。洪可馨站在窗旁。

我挥手致意。洪可馨看到我向她致意,便顺手关上了窗。

返回居所,我看到她好了些,才把苗望的事告诉她。

她听了,硬是要爬起来,去看看。

我们两人来到海边的山坡,站在苗望的墓地一旁。

她目光呆滞。

“你哭出来吧,这样不会太难过。”

苗云英说:“哥哥是为了救我。是我害了他。”把头埋在我的怀中,轻轻抽泣。

盘梅照料了苗云英好些天,我让她休息一下。毕竟,她也有伤。而且我认为苗望的事对她刺激很大,她也需要休息。

盘梅却说不碍事,去后山找了草药,熬制她们的独特外伤汤药。

我捧着一碗,去送给苗云英。

她说:“能让你喂汤药,应该伤得更重些,这样,康复也就更久些。——我受伤了,你才会对我这么好。”苗云英苦笑起来,“现在你没法摆脱我,丢下我,去打打杀杀了。”

我听了,说:“伤得更重?你就没命了。”

突然,苗云英的笑声停止。

我转身一看,洪可馨来了。

洪可馨带着何媤琪,过来看看情况。

我放下手里的药碗,说:“谢谢你,她已经好了很多了。”

苗云英用拐杖支撑,缓慢站起,说:“谢谢你,我就知道,成哥的朋友,都是好人。”

她冷冷的说:“我和他,根本不是朋友。他只是一个来避难的人。”

我知道她这么说,是在保护我,不希望把我卷入江湖纷争。

“她的伤若是好了,请立刻离开这儿。”她冷冷地说。其实她是一个外表刚强冷漠,内心温热的人,但总是装出一副绝情的样子,“喜儿姐那边,我会担当。记住,你们不能久留。”她留下这一句,转身回去了。

不久,一辆车在阁楼旁停下。周喜儿假装探望,实则来拉拢我。

我们在走廊里站着。

她屏退左右,“如果你肯帮我。那么,我也可以帮你。”

我扶着窗台,望着远方的山峰,摇头,“不,我说过,我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我既不会帮你,也不会帮洪小姐。你不觉得,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很丢人么?”我心想这人为了实现目的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我不能连累旁人,我也没有明说她除掉帮手的事。

“听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是堂口的人。你们要结婚,那是需要堂口的长辈点头的。”她说完,转身迈步。

我一回头,眼睛的余光忽然发现洪可馨站在窗外的露台。她发现我的眼光,立刻转身走了。我再回头,周喜儿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想,这些人向来行事诡秘,忽来忽去,古怪难料。小蓝来了,独自站在阁楼外。她听说此事,之前已悄悄来了几回了,此时才露面,讽刺我说:“你真是个懦夫,连自己的老婆也保护不了。哼,还指望你能保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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