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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2 / 2)

小曼听了,点头。

“我可以画张地图。你可以去这个地方找档案,或许能帮你找到要找的人。可是,如果被发现,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还有,你记得欠我的东西。陈强说,你学过修补琴的技艺。请你把木屋的提琴修复。”

我回到住所,看了看地图,记住方位,等到天黑,便悄悄离开院子,顺着花圃小路向西去。半路上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藏身花圃后。侧头一瞥,看到外人闯入,认出是当晚全半山的帮手之一,觉得事情十分蹊跷,怕他们对庄园不利,便悄悄跟着去。

我看到对方进入一个由安保系统重重保护的小院,便纵身翻过一道带电网的墙,进入那隔壁的院子中。这些安保系统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藏身花丛后一看,高顶的建筑似乎是座教堂。我闪身躲入墙后。一队五人的巡逻队从旁经过。

我从地窖进入屋子,绕入楼内。

地下廊道的尽头是一铁门,铁门上有密码锁。

我把耳朵贴在锁旁的铁皮上,心想:“这锁是十五年前恩师的专利产品,专供同门帮会。”然后轻易地打开密码锁,闪了进去。进入密室。密室是一间“香堂”。墙上摆设着香炉和许多神位。对联是“地镇高岗……,门朝大海……。”横批三个镏金大字“三合堂”。

我用手点一照,堂口匾额果然写着红叶堂。不出所料,这就是恩师让我转会过来的地方,也是东叔密函中搬救兵的的地方。

我绕过香堂,来到后面的廊道。

我避开监控器,朝右侧身挤入书房的门缝。用手电筒一照。书房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许多红本子。我取下一看,是入会的志愿书。估计有上万份。原来这儿是帮会的秘密档案室。一张桌上摆着文房宝。还有一份将庄园与帮会交给周喜儿代为管理的委任书。甚至还有帮会各堂主的私人资料,历年经营的账目。还有一大迭纪要。打开一看,竟然有各次暗杀行动的评估和纪要。纪要除了本人写的过程,还有一个叫杨东义的人写的评价。我查找着,想找到那个姓白的女子的档案。档是按照首字笔划排序的,我在第五个架子找到同笔划部分,但架子空着一位,唯独缺了一份档,只好放弃。

一旁还有一些古董和字画。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继续找那份档。却发现这儿已经被人翻乱了。在数万档案中找一份十几年前的关于一位叫月琦的人的档,委实困难。忽然在墙上,看到一张奇怪的合影。合影中的一人,竟然是东叔。我藏了照片,继续找寻。进入左边的一房间,阴凉的风扑面而来。里面是六个铁架子,架子上放着枪支弹药。

我又继续潜入,看到一旁的房间没有铁门。

我悄悄闪身进去,用小手电筒一照。发现这儿是供奉堂口的先烈的忠烈祠。自上而下,足足数百牌位和照片。新近的也有十余人。许多牌位前挂有铁红花。我有些诧异,我数了数,心想:“这堂口,最近似乎伤亡惨重。戴红花都是正式的杀手。”

我突然看到了铁先生的牌位。

我找不到线索,继续向下走去。廊道尽头,看到一个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被锁在地下室。

我明白了。“地图上的地方,就是这儿,不是陈强的住处。”

几个保镖正要察觉,被我突然出手,三两下打倒。

枪声再次响起。我越发的疑惑了。

我似乎听到了女子的求救声。

我徘徊着,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离开屋子。钻入院子后的林子里。

前面传来女子的说话声音。我悄悄在树干后向前望去。一个女子,背对着我。只见她举起□□,交给身旁的一个男子。地上是一个少女,还有一个男子。两人已经不动了。遍地是血。几个男子,把少女的尸体搬运走。地上的少女,并不是遗落书籍的少女。也不是小曼。穿的衣服是庄园仆从的。是当日在小楼一层大厅中,引我们上楼的侍从。看身上黑三角纹身,似乎是黑龙堂的手下。

我不想多管闲事,正要转身离开。那个被打残的男子,被翻过来。我认出了他,“清龙会的人!”在和陈强连手,对付清龙会的当晚,在海港城见过他。我看看他血肉模糊的脸,惊骇了,“是清龙会的青龙堂的二号头子。大富的兄弟大勇。当夜我们交过手。”

“是谁派你来的?你来偷什么东西?你怎么能混进来?”

“哼,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大哥是谁?是谁派你和那个少女混入庄园的?你和地牢的叛徒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黑岳的手下,冲着兀鹫崖的东西来的?”

男子就是不松口。

负责安保的翟光祖吩咐他们将此人押走了。

我心里,却愈发的疑惑了。

“本以为远离了海港城的战斗,可以安心修养。没料到对手竟然就在身边。对方不敢暴露身份。我也不敢直接动手。——这可好了,明争成了暗战。”

我悄悄跟着他们,进入庄园后山的祠堂后堂。

他们陆续在议事厅内的太师椅坐下。

我正要离开,忽然看到一个高瘦但精壮的人坐在椅子上。

我心里十分疑惑。看身形,那人似乎就是骑摩托车帮忙的人。

我看到那个男子的侧脸,认出是南海门的大杀手之一。

“为什么高赐会在这儿?南海门分裂后,他不是销声匿迹了么?”

因为当年陈强也是南海门的悍将杀手之一,所以,我有缘见过这些人。

周喜儿在和他密谈。

另一个女子,我也认识,叫做红玥。她是南海门大杀手里唯一的女子。

“他们都曾是陈强的手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内心疑惑。

我无意去听,可是,前后都是保镖,无法离开,我被堵在了那儿。

周喜儿拿着盒子,端详一会。“这么说,你们根本没得到那东西。”

高赐点头,说:“陈强那小子,是帮主遇害前唯一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他去投靠了宗先生。也带走了帮主留下的财产。”

“这么说,只有找到陈强,才能找到那批从黄旗社身上劫走的军火?”

我本不愿意打听别人的隐私,可听到陈强两字,却不肯离开了。

“没错。当年帮主假装逐他出门,就是为了让他暗地带走那些军火,以免落入敌手。帮主早就知道我们不是黑岳的对手,硬拼毫无意义,只能浪费人力物力。而他有了这批军火,便可以用它当入门礼物,投靠宗先生了。后来果不其然,宗先生收他进门了。”

“好,你开个条件。”

“如果你帮我,取得那些军火,我就帮你们红叶堂消灭其它对手。”高赐说。

一旁的女子有些犹豫,转头对高赐说:“强哥不是不报仇,是因为先帮主不许他这么做。你我也明白,仇家太强大,报仇只是贸然送命而已。”

高赐一怒,瞪她一眼:“哼,他就是想独吞而已。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他想报仇,总是有办法的。”

吕万在旁,也说:“对手十分强大,你们也仅能自保而已。现在,对手千方百计想打压我们。我们也需要各位好手帮忙。这是彼此合作的大好机会。我们各取所需,将来好处均分。”

“谢谢收留。可是我们不会在这儿白吃白住的。但是,你们吩咐的事,我会办好。等鸳鸯谷一战过后,我们会按照协议办事,暗地除掉那些人,再嫁祸给清龙会和太子。”

我恍然,原来他们也是来这儿投靠枫叶山庄的。彼此在山下的一战中擦身而过。陈强或许并不知道帮忙的人是旧日的同门中人。而帮忙的人只是受应喜儿之托,混乱中,也没有认出满脸风尘的陈强。

高赐问:“如果我们帮你,保护庄园,然后对付太子,你就能找到陈强?”

吕万说:“哼,这个当然。我几天前才见过他。他烧了全老儿的黑钱,现在估计在逃难了吧。”

高赐听了,神色稍和。

周喜儿说:“找到他,你们就能重新立起门户,重振过去的威名。”

高赐心动了。

红玥点头:“可是,你们要拿到那皓峰雪山上的东西,可不容易。当年的东西有一半在洪先生手里,另一半则因为宗先生的失踪而下落不明。除此之外,太子,清龙会,黑岳都在抢夺。况且,我们八年没见强哥了,谁知道他还肯不肯回来?”

“我知道这很难,但这是我的事,不劳你们操心。——只有得到它,才能帮助我们消灭对手。可惜,它被那个小妮子藏了起来。”

“那您有什么高招呢?”

“哼,我就不信她能斗得过我。过些日子,我打算派他们去干一场大的。然后我趁乱悄悄把资产转移。看他们还能耐我何。——至于那些东西,过些日子,时机成熟。庄园遇袭。到时候,危难之际,不怕她不给。”

他们继续谈着。

高赐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窜入祠堂外的花丛藏了起来。

我感觉事情不对,立刻转身离开。

我以为对手发现了自己。

我心想:“这些是无恶不作的南海门的杀手。形势不同。我得赶紧通知陈强。赶紧走,离开这儿。”

“什么人?”一保镖喝问。

我手臂的伤不小心被触碰,忽然一紧张,晃动了树枝。对手匆忙追来了。我急忙下山。眼看对方包抄而来,藏在花圃后。几个男子举枪追赶而来。我只觉身后有人拍自己的肩头。刚回头,有人一把将我拉入花丛。

小曼做个手势,让我不要说话。她竟然也在旁窥探。

她带着我熟练的躲避搜捕,朝小路前行。

突然枪声响了。

她把我推入岔路,自己去引开他们。

我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藏身树后,悄悄向外一瞧,看到身边的花丛里有人被抓住。

“你,竟然偷听?”

是小曼被擒了。

小曼被厉声责骂了一顿。

“哼,我盯着你好久了!”

小曼脸色恐惧。

“是那个臭丫头让你来偷听的,是不是?”

小曼摇头。

“如果你肯如实招供,我不但不会责罚你,还会重用的你。”她的冷眸如刀似地望着小曼,“是不是小姐吩咐你来的?”

小曼低头,不回答。

周喜儿打了她两个耳光,“叫你乱说话,这里规矩,都忘记了?”

“看你还敢处乱跑?还敢不敢和外人接触。还敢不敢来窥探。你到底受谁指使?”

小曼被打,却喊不出来。眼泪漱漱而落。

周喜儿举起枪,要杀小曼。

我拽住她的手,顺手夺枪。

小曼看着我,摇头。

小曼哭着。

我松开手。“不要责罚她。刚才是我,是我不小心路过这儿。要惩罚,请便。”

周喜儿突然举起枪,瞄准我,“哼,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我这就结果了你。”

高赐身在夜幕中,在我身后,也用枪指着我。

“我们的事,你管不着。”周喜儿还要打,被我举起手臂拦住。我身后的高赐,被那个红布蒙面的女子拉走。

“小曼,我带你下山,这里都不是人。”

小曼摇头。

“住手。”一个少女来了,是洪可馨。

周喜儿说:“这小子不能留下。”

“他是我的客人!也是陈强的朋友。”

翟光祖当夜负责内院值守,带人来了。

周喜儿吩咐翟光祖,要严惩我和小曼。

翟光祖是小曼和哑巴的哥哥,也是何媤琪的义兄,与洪可馨关系不错,说:“这个,还要听小姐的吩咐。”

“不行!”洪可馨拦住她,“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也明白,得罪了他们一派的人,他们不会罢休。大敌当前,没必要多生事端。”

“难道没有他们,我们就不能存活?留下他,是个后患。”周喜儿不肯放人。

我冷笑着:“当然,对你来说,是后患。”

“我是为庄园好!可馨。当年华伯把你交付给我。我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对得起他的嘱托。”

“——况且,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不要说了。喜儿姐,你可以回去了。”她神色冷峻,倒是有几分画像上的人的威严,“喜儿姐,别的事情,我可以依你。可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行!”她跨上一步,站在□□跟前,“我可以担保,他不会泄露这些秘密。”

我点头,“是的,我保证。”

周喜儿盯着我,微微点头,慢慢转身。

她朝洪可馨凝视片刻,忽然收起满脸阴云,嘴角含笑。“好吧,都听你的。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哪敢不听?”

洪可馨一句话不说,让我赶紧走,派哑巴“护送”到院子旁。

小曼受罚,被洪可馨用绳子捆住,一夜站在花圃旁。

返回小院子,我看了看照片,里面一人竟然就是东叔给的照片上的人。我内心越想越不明白,“东叔让我按照片找救兵,可是,无论我去哪儿,都找不到这个人。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因为东叔的救兵,与这儿的头头有关。”

我看保镖离开,出去解开小曼手上绳子。她不敢离开,说这是违背师命。

接下来几天,我依然如常的独自生活着。

嫂每天按时送饭菜来。

我也每天按时去爬山,锻炼。

我心里奇怪,这两个女子一个丑得可怖,一个美丽绝俗,但两个人的性子却一样的冷漠。不知为何,周喜儿会挟持洪可馨。不过,就算心里纳罕,但旁人的事,自己也不便多问。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深秋。放眼望,院子外漫山红叶,早已如火苗的焰顶端一般浓烈。我每日都留神观望,但那端庄身姿再没出现过。接下来几天。何媤琪送来许多书给我看,允许我今后在庄园的后山自由行走,说是洪可馨给我的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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