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去***住宅区!”
张雨宁用大半天的时间把被薄尘披上的书和其他用品擦干净,然后一个个回归原位。在收拾到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放进脚边的行李箱。站立太久的双腿有点受不住,于是干脆在铺了羊毛毯的地板上坐下。
任熙远留在这个屋子的东西很多从衣服到配饰和办公的用品,不一而足,摆在这个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整齐不紊,像是他那个人理智明理,带着难以察觉的被掩藏在骨子里的冷漠。
摆在床头的矮柜有两个抽屉,装的基本都是任熙远的一些小东西。张雨宁打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手机和一个熟悉的礼物盒。
手机有被拆开的痕迹,电池都掉出来了。机身里边还有些水迹,估计是掉水里了。卡槽的一个位子空着,还有一张卡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是手机坏了吗?
张雨宁有些急切地把卡拔了出来,放进自己的手机,然后在开完机的时候,自己的名字就蹿了出来。那是自己给他打的电话,如今成为了一个个未接来电的记录,手莫名的有些颤。
卡里仅有几个联系人的电话,她的,还有几个陌生的名字,但看字眼可以知道是女生。
这像是一张专属的卡,安置那些他追求过的女人!
张雨宁看了好一会,然后颤着手把手机关机,把卡抽了出来,小小的卡片握在手心里硌的发疼。她甚至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个完整无缺,连拆开都没有的礼物盒里装的是什么了。
那是她去年跑了一天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一支她精心挑选的钢笔!
而如今,她的心意被贴上了不在意。那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才会丢到一边遗忘得那么彻底?张雨宁不想去猜测,今天的冲击已经够多了,她害怕她继续翻下去,她会崩溃。所以在硬撑着床起来的时候,急切地砸在了床上。在确定自己可以的情况下,起身拉起行李箱走了出去。
这里已经不能继续在待下去了,不对劲的事情那么多,虚假的东西那么多,应该怎么面无表情地面对?
任熙远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拿着行李从房里出来的张雨宁,双眸瞬间阴沉,就连声音都夹着冰渣,“你要走?”
“我不觉得我能继续待下去!”张雨宁很冷静,明眸无波,一字一句,条理分明,“我想我们之间,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仅仅是冷静而不是结束,但另一个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任熙远嗤笑,字字有棱有角,硌的人耳膜发疼,“是冷静还是分手?你要分手可以直白一点,没必要那样转弯抹角。”
张雨宁垂下眼睑,“是我需要冷静,问题太多了,我需要时间……..”
“可我没有那时间等你冷静!”任熙远打断她的话,脸上扬起的笑容熟悉又陌生,带着鄙夷和嘲弄,“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张雨宁,别把自己当个宝,我任熙远还没有稀罕你到哪个地步,要滚快滚!”
一颗心像被灌足了炸药,在话语点燃引子的瞬间,轰的一声炸了个粉碎,血肉模糊。张雨宁低着头,散落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到那双已经被泪水湿润的眸,“我知道了!”
到底知道了什么?张雨宁说不清楚,也不想去说。只是觉得,哦,原来是这样,原来,真的都是假的!
如果这一刻有一个人愿意低头,愿意说一句对不起或者出声寻求一个解释,那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起码,这段曾经真挚得如同磐石的感情不会因为意一时冲动的脱口而出的谎言蒙上不干净的色彩。
可是没有,他们都太过于倔强。
任熙远的拳握得很紧,在张雨宁低头拉着行李越过自己的瞬间,突然放松抓住了她的手腕,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说的太冲了,但没有办法拉下脸去道歉。他的自尊因为张雨宁的不说二话的离开的决绝而受到伤害,他一直像一个谋求利益最大化的商人,在对方背叛了协议之后,就算是自己的错,一没有办法坦然去接受。
张雨宁掰开他的手,然后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然后关门的声音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传来,嘭的一声,都断了!
所有在那个房子里的温情和那些没有束缚的缠绵,在这个有些漆黑的夜晚,断了一干二净。
仅剩暖器的响声在空旷的房子里回响着,任熙远像一头受了伤的狼,在确定张雨宁走了之后,一拳砸上了墙面。
为什么可以这么决绝,难道所有的付出和疼爱,都抵不上那点错?
其实不是抵不上,而是彼此都欠了对方一句抱歉!
很多时候一段感情的结束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误会太多,都是那么倔强,都不愿意低头。所以在感情结束的时候,如果还很疼却不能去接受。那么只能能说,或许爱的,真的还不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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