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蝶灵巧的控制着风筝线,在田野里奔跑着,像个快乐的精灵。
“柳梦蝶,你小心点儿。”我提醒道。
“叶恨水,你来放吧,我休息一下。”柳梦蝶小鼻子冻得通红,将手蜷缩到了袖子里。
我牵着风筝线,不断收放着,风筝想要随风飘走,却被线束缚着无法挣脱。
起风了,黄土被卷的飞扬着,灰色的云层飘来,遮住了蓝天。
“我们回去吧。”我说道。
柳梦蝶蹲在田垅上发呆,好像一个伟大的沉思者,在思考宇宙和人生。
“我不想回去。”
柳梦蝶抱着膝盖,将头埋在了怀中,犹如一只受伤的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躲避灾难。
藏起来又有什么用呢,终究还是逃不过捕猎者的魔抓,还不如就这样走,一直走……
风越来越大,灰色的云层堆积,云越来越浓,大有黑云压城的气势。
柳梦蝶没有回去的意思,我只好和她一起挨冻,在这荒凉的田野里,忍受着死一般的沉寂。
咻咻咻……
风声猎猎,树木萧萧,人也寂寥。
啪……
一声轻响,风筝断了线,被大风卷着飞走了。
“柳梦蝶,风筝线断了,它飞走了。”我闯了祸心里害怕,惊恐地说道。
柳梦蝶抬起了头,看着狂风中飘零的风筝,双眼忧郁。
许久才说:“断了好,断了好,让它自由的飞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相顾无言,默默行走在荒凉的街道上,只留下两个落寞的影子。
一路上,我在想回去怎么交代,柳梦蝶的后母齐静会说些什么呢?
还是那条迷宫似的巷子,幽深而阴暗,冰凉的大铁门,青翠的松竹,血红的梅花,凶恶的獒犬,快要凋零而没有凋零的山茶花……
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齐静好像根本就不在。
老洋楼里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就像一个巨大的棺材,毫无生气可言。
张姨挎着菜篮子回来了,脸上青了一片,好像是被人打的。
“张姨,你的脸?”柳梦蝶看着张姨,关心地问道。
“嗨,没事,没事,不小心磕碰的。”张姨眼窝悬着泪花,说着快速离开大厅去了厨房。
柳梦蝶揪着衣襟,冷冷地说道:“一定是她,但她为什么要打张姨呢?”
呱呱呱,呱呱呱,……
外面传来了蛤蟆叫,我想起了血螟虫,还没喂食它呢。
见柳梦蝶在发呆,我溜了出去。
寻着声音,很快就见到了一只碗大的癞蛤蟆,爬在地上盯着一只死苍蝇。
我从兜里取出了竹节,打开后放出了血螟虫,念着爷爷交代的咒语。
血螟虫睁开了眼睛,浑身金色的鳞甲闪烁着血光,嗖的飞向了蛤蟆。
呱呱……
癞蛤蟆叫了两声,第三声叫了半句,就被血螟虫吸成了一张皮。
血螟虫吸食了血液,金色鳞甲变成了血红色,血丝流转红光辉映,非常艳丽。
我掐了一个法诀,将血螟虫收到了竹节里。
刚要离开,却被诡异的声音吓了一跳。
老洋楼旁边有一个狭窄的过道,通向了老洋楼背后。
里面昏暗而潮湿,散发着腐臭味。
那诡异的声音,正是从狭窄过道尽头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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