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雨瓢泼,飞来的暗光逐渐褪去,露出焚神丝的本来面目。一段二指长的如发细丝,通体暗红,上面流动着金色的咒语。看似平常,却是含有莫大威能。
二牛看到焚神丝,皱了皱眉,抬手想将其抓住。一旁的沂狼却是先感到危机,跳了出来,迎向焚神丝,张开大口,将其一口吞下。
桓公烨见状一声冷笑,只听得沂狼一声惨叫,全身突然冒出金色火焰,片刻之间,一头雪白的沂狼便化成一具焦尸。
水婵衣见状双目惊睁,撕心裂肺的叫道:“小雪!”桓公烨一声阴笑,手指一动,那焚神丝破体而出,飞向水婵衣。
一旁的二牛见状,一步挡在水婵衣面前,一把将焚神丝抓住,焚神丝在其手中跳了两跳,便没入在满是老茧的手掌之中。
躺在地上的桓公烨眉头一挑,随即嘴角显出一丝得逞奸笑,不过等了许久却是未见应有的黄金火焰冒出,心思一沉,“焚神丝追名而出,旁人若是沾染上焚神丝只会全身燃尽,任何人都抵挡不住,这二牛究竟是何人,为何不怕这焚神丝!”
思绪翻涌,桓公烨手指又是一动,不料无论自己如何召唤,那焚神丝似是泥牛入海,未有回应。
二牛见桓公烨连连动作,挠了挠头,憨憨说道:“你那焚神丝已在我体内,出不去了,你走吧!”水婵衣闻言面显忧色,虽然从未见过焚神丝,但也知晓其中厉害,看向桓公烨,开口说道:“烨公子为何如此狠毒,焚神丝会控制第一个它听到的名字之人,若不是二牛,我已成你的傀儡,你,你究竟有何企图!”
桓公烨看了看能看透人心思的二牛,连想都不敢想,扶起苏醒的华叔,一声冷哼,翻身上马,“水婵衣,今天让你走了,善水楼此后再无好日子过!你可别后悔!”
水婵衣见已远去的三人,眼中含泪的望向二牛。二牛挠了挠头,憨声说道:“你大可放心,那人不过是逞逞嘴快罢了,不会加害善水楼的!”水婵衣见能洞察人心的二牛如是说,便也安下心来。
二牛搓了搓手,“嗯,咱们还是快去找你那个相好吧!”水婵衣闻言脸色一红,低下头。不料二牛见水婵衣羞赧,自己也结结巴巴起来,“嗯,你为了他连婚都敢逃,为何,为何还要害羞。”
水婵衣见二牛满脸通红,说话结巴,心思一动。二牛急忙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第一次和女人说话,已经是第三次了!”见二牛表情真挚,言之凿凿,水婵衣破涕为笑,望了一眼地上沂狼的焦尸,轻叹一声,双手一推,焦尸旁的泥土随即如流水般涌动,片刻便将焦尸掩埋。
处理妥当,水婵衣最后望了一眼善水楼方向,紧了紧怀中的葫芦,头也不回的没入在茫茫大雨之中。
桓公烨三人拖着伤躯走出十几里路,一旁的华叔喷出一口鲜血,愤懑道:“善水楼欺人太甚,回到楼中便要好好向善水楼主问罪!”
骑在马上的桓公烨此时却异常冷静,抬头看了看天,雨水浇下,丝丝寒意彻骨,轻吁了一口气,“华叔,这雨,下了多久了?”
华叔闻言一愣,眼珠一转,开口答道:“回少爷,下了怕是有一个时辰了。”桓公烨点点头,手掌一摊,握住几滴雨水,武元一鼓,手掌中便冒出一团火焰,火焰中的雨水青光一闪,火焰霎时熄灭,冒出丝丝轻烟。
桓公烨甩干手上雨水,低声说道:“大雨已是下了一个时辰,这雨水中所含的仙元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善水楼主难道已经踏入真人之境?”华叔闻言脸色一变,看向脸色阴沉的火叔。
火叔抱拳说道:“公子所言不虚,一个时辰的大雨,滴滴雨水蕴含仙元,所累仙元甚巨,想来善水楼主境界必定不凡!”
桓公烨一声冷笑,“人前唯唯诺诺,自身实力却是无人能敌,看来善水楼,咱们要重新考量了!”
火叔轻声说道:“公子用情至深,凡事与水仙子有关便会心智迷糊,行为偏颇。不过对待正事有勇有谋,运筹帷幄。我崇火教有公子才智,再加上教主神功,未必胜不了它善水楼!”
桓公烨闻言冷冷一笑,似是被大雨浇醒,或是被情伤惊醒,两眼目光灼灼,“好了火叔,此事按下,回善水楼,看笑话去!”
幽幽地宫之中,卓不二气得红着脸,跳着脚骂道:“那个该死的假人,他,他想干什么!让他去杀秦无衣,不是让他把青州搅成一团浆糊,若是被人发现秘密,我看到时候谁救得了他!”
卓不二骂了一会,只觉口干舌燥,坐在石椅之上,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心中暗忖:还好留有后手,那假人虽然行事胡闹,不过秦无衣现在被青州黑白两道通缉,又要召开什么撕衣大会,不如让那后手将秦无衣引到乌浆池去,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卓不二心思翻涌,不时露出奸笑,突然原本昏暗的地宫变得明亮万分,一声佛号咏出,“阿弥陀佛,檀越让小僧好找啊!”
卓不二闻言脸色大变,急忙起身,看向声源之处,那声源乃是一个巨大的金色卐字,卐字上涟漪一起,一名身着缁衣袈裟的小和尚从中走了出来,对着卓不二行了一礼,开口问道:“檀越可是卓不二?”
卓不二深知地宫奥妙,常人根本不可能进来,右手一展,一柄长剑出现,寒面冷声说道:“不知高僧找卓不二有何事?”
不僮宝相庄严,又是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乃是为了让卓檀越脱离世间疾苦,引渡西方极乐,沐浴我佛圣恩。阁下可是卓不二?”不僮又是问了一句,声音洪大,如晨钟暮鼓,回响在地宫之中,竟是让卓不二心中产生一种屈服的意愿。
意愿萌生,卓不二心中大惊,急忙咬住自己舌尖,暗自庆幸:还好此人舌灿莲花的功法还未到家,不然仅凭刚才那一句话,我已经挥剑自刎了!
卓不二擦了擦头上冷汗,哈哈笑道:“秦无衣好大的能耐,竟能让佛门的佛陀来杀我,佛门中人皆应淡泊名利,不知秦无衣给了大师什么好处,居然能让大师亲自来取我性命?”
不僮一步踏出,身后的卐字光芒又是涨了几分,“将死之人,何必多费唇舌!”说罢又是高诵一声佛号,只见不僮身后的卐字骤然飞出,压向卓不二,声势浩大,如泰山压顶。
卓不二眼中一寒,手上长剑刺出,高声唱道:“一剑削山三千丈,一剑能挡百万师!”话音刚落,只见卓不二手上长剑陡然变长变粗,抵在金光之上。
金光卐字巨力压来,手上剑柱已呈弯曲颓势,卓不二一声闷哼,另一只手掌打在剑柄之上,武元涌动,不料那卐字遇强则强,力量陡然上升,卓不二一个不防,竟被震退,倒飞了出去。
卓不二砸在地上,一口鲜血涌出,看了看手上已经折断的长剑,轻声一叹,见卐字欺身贴近,眼中闪过一丝黯暝,弃剑握拳,厉喝一声,一拳打向卐字。
不僮原想一力降十会,凭借境界差距,直接以大法力压死卓不二,操纵着卐字压向卓不二,本以为事了,头也不回的转身要走,却听得卓不二一声怒吼,转头一看,卐字中央竟是出现一小团黑色虚无。
不僮见状脸色一变,“洞暝拳?”只见那虚无越来越大,片刻便将卐字吞噬。虚无消散,卓不二捂着冒着鲜血的拳头,对着不僮惨笑道:“大师还想取我性命否?”
不僮心思运转,暗道失策,“真是太大意了,我说为何不过才一个武脉天境之人,竟会坐拥这小千世界,原来身后有太阁撑腰。洞暝拳?司徒恒什么时候有徒弟了?”
卓不二见不僮脸色变换,知其对自己已有介怀,一声冷笑,抬手又是一拳。不僮眼神急变,猛然后退,一团虚无兀然出现在刚才所站位置。
不僮向后跃出十来丈,不料那虚无如蚁逐膻,紧紧相随。不僮一声高喝,手掌一推,一串卐字透掌而出,打在虚无之上,未想那卐字如饵料一般被虚无吞噬殆尽,反倒让其又大了几分。
不僮见虚无近身,大声说道:“卓不二,我还会回来的!”说罢脚下一踏,一朵白莲顿生。不僮往花蕊里一钻,便消失在地宫之中。
虚无没了目标,兀自跳了两跳,亦是消散。卓不二缓缓起身,看了看骨头尽碎的右手,长叹一声,“根基尚浅,这洞暝拳不过才挥出两拳,手骨已是粉碎,我那剑歌寒赋难道真如剑子所说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对阵高手,战战皆败,可恶,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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