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她一只手扶着门边,一只手用力拽着衣角,咬着嘴唇,眼睛又有些湿了,透过玻璃气苦得盯着我。无言以对,我看着她无奈的苦笑着。
缓缓得,地铁开动,很快就看不到了,手机却响了起来。
“站在原地,不许乱动,坐下一班车。”
她命令完就挂了,话虽短,却已听出声音有些沙哑,肯定又误会我是故意的。也罢,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依她说的上了下一班地铁,她在下一站上来,眼眶有些湿,气汹汹得盯着我。我心里也是不怎么舒服,什么都没解释,也懒得解释什么。直到地铁开动,她才生气且声音依然沙哑得说:“你已经答应了,就不要捣乱。”
“没有捣乱,只是你跑得太快了,我想追也追不上。”我也不无伤感得说。
她的气小了一些,咬着嘴唇想了想,她伸手握住我的左手说:“那这样就……“
话没说完,地铁却紧急刹车,她没站稳,身子跟着往前甩。我倚着中间栏杆,倒是站得很稳,见她要摔倒,左手抓紧她的手,右手揽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得抱在了怀里。
“各位乘客您好,地铁现在是临时停车,请不要惊慌,为您带来的不便还请原谅。”
才报告完不一会儿,地铁就开动了。
真是的,有事没事得还要搞个临时停车。不过软玉温香在怀,于我倒是一场艳福。看着偎依在我怀里有些惊吓和害羞的她,我接着她刚才未说完的话笑着说:“这样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遇见你就没好事。”
她说着打了我一下,刚才忍住的泪水因为惊慌和害羞终于还是流了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她哭泣又美丽的样子,我不由得就微笑着盯着她看了起来,刚才的伤感便都跑了。
她见我又笑着看她哭,打了我几下。
“你还笑?”
“你是不知道,你流泪的时候眼睛特别有神。”
“所以你就故意把人家弄哭?”
“我若是真有这本事那就好了,以后想什么时候看你哭就能要你哭。”
“你还在说笑?”她说,又用力得打了我两下。
见她楚楚可人的样子,我不忍再开她玩笑,解释说:“真不是故意的。我若是有意,就不会提前问你要电话,不然这会儿我已经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了。”
“我不管,这才两个小时你就要我哭了两次,今天要是再让我哭一次,你就死定了。”
这可为难了,刚才分明是天公不作美,却被她误会赖到我的头上。我是不打算再要她哭了,可是若再一次这样的情况,那也是无法可免。
“你还在犹豫?”她问,生气得瞪着我。
“不是犹豫,是我运气真的不怎么好。赶不上车是时有发生,只要注意一下就能避免;可地铁突然刹车却不是常有的事,我既预料不到,也无从避免。剩下这大半天,谁也说不准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发生。”
“哼,那你最好祈祷把下半辈子的运气都挪到下半天来。”
想来也只能如此了,兴许今天不是适宜外出的日子,出门前真得应该查查老黄历。
终于平静下来,她这才注意到还偎在我怀里,瞪了我一眼,害羞得说:“喂,你还不放手。”
“不要。你若是再跑掉,我又追不上,那不是死定了!还是抱着你更稳妥。”我开玩笑说,手却放松了。
她用力掐了我一下,挣脱了。这时才发现车厢里的人都在看着我们,她脸红红的赶紧走向别的车厢,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跟了过去。
走到乘客比较少的一节车厢,她才停住,见我跟了过来,便骂道:“坏蛋章鱼怪人。”
在宿舍时她已经这样骂过我,现在又来。我不解得问:“怎么多了章鱼?”
她故意曲解说:“你姓章,不就是章鱼嘛。”
“是弓长张,不是立早章。”
“就是章鱼的章。哎呀,快看,你的头发,你的耳朵,你的眉毛,都变成触手了,就像《加勒比海盗》里的大卫琼斯。”她笑着边说还边指点着。
心情才好一点儿,她就拿我来取笑。打蛇随棍上,我握住她指指点点的手,模仿着大卫琼斯的声音,看着她深情得说:“Myheartwillwaysbelongtoyou,Calypso!”
她抽出我握着的手,轻轻打了我一下,害羞得啐道:“好啦,不骂你章鱼就是了。不过,还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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